“急事!急事!整天的急事還不是爲了何秋那個女人!”齊老夫人真的要被氣死了。她捂着胸口,臉色泛紅,沒多久便有點發青的狀態。
“阿姨,你怎麼了?不要嚇我,我去叫醫生來。”邱芸芸欲要按下呼叫的鈴聲,被齊母給制止住了。
“芸芸,阿姨沒事,你別急。”齊老夫人自己輕按着胸口不斷給自己順氣,好一會兒才緩和點神色。
“阿姨,真的嗎?阿桓哥真的做得不對了,我本來今天去找了何秋,但是她非得霸佔着阿桓哥,不讓他來。”邱芸芸哭得梨花帶雨,任是齊老夫人這般老謀深算的人都被糊弄過去了。
“你說什麼?何秋不讓齊桓過來,這個不孝子,好在芸芸你跟我說的及時,否則那一千萬就真的被那個貪心的女人給騙去了。”齊母眼中恨意漸濃,看見她這樣的神色,邱芸芸暗中得意不已。
何秋!你要想再次進齊家的門,沒那麼容易!
齊桓在門口便聽見了邱芸芸和齊母的對話,等她們說完了再進去,眸色異常陰冷地瞪着邱芸芸,而後看着齊老夫人,“媽。”
“你還知道來!你別來了!”齊老夫人撇過臉,冷意十足。
齊桓神色變了變,扭頭看向了邱芸芸薄脣微啓,“你先回去吧,我讓司機送你。”
“我……”邱芸芸眼神怯懦地看了看齊桓,而後決定以退爲進。
齊老夫人卻是不悅了,拉住邱芸芸的手和齊桓置氣,“你這是什麼意思?”
“媽!”齊桓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在預示着他耐心已經不夠,邱芸芸隨後安慰了幾句齊老夫人便自覺退了出來。
“爲什麼這麼做?”齊桓站在病牀前,坐了下來,臉部的線條緊繃着。
齊老夫人自知自己這個做法是理虧的,但一生心高氣揚的她,又豈會輕易低頭,“阿桓,我只是不想你被這個女人騙了,這次是一千萬,下次說不定就要吃垮整個齊氏了。”
“媽,你是覺得你的兒子能力不行嗎?因爲這一千萬就要預判齊氏要倒下?”齊桓反過來質問,齊老夫人被堵得啞口無言。
“反正我就不喜歡那個女人爲你的錢而來,她當年離開的時候不是很有志氣嗎?你如果不喜歡芸芸,我給你物色其他的人選好嗎?重新組成一個家。”齊老夫人越說,眼睛越發放亮,她覺得自己這個希望並不是那麼的渺茫。
齊桓的目光漸漸冷下來,自嘲道:“家?我的家……不是早就被您給親手毀了嗎?媽,您真的不必這樣,您累我也累,我尊重您是我的母親,所以不管我對於四年前的事有多怨,多恨,多悔,我不能把這些都發泄在您身上,但是我請您也適可而止。”
齊老夫人霎時間渾身僵硬,面色複雜的道:“阿桓,你聽媽跟你說……”
面對如此不可理喻的齊母,齊桓唯有深深地嘆氣,“媽,你先好好養病吧。”
“我怎麼病的?還不是你氣病的?你要是聽我的話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局面就不會這樣子了,現在也不至於我連個孫子都沒有。”齊母想起來就氣,腦海中浮現出熙熙那可愛肉嘟嘟的臉蛋。
“至於怎麼樣,完全是在你自己的心態。”齊桓扔下這句話,就出了病房,吩咐手下:“以後不準讓邱小姐再來老夫人的身邊。”
至於公司的任職,他也決定不會再要了,既然阿秋覺得這些都是他們之間的障礙,那他便是一一掃清了就是。
這就是爲什麼他沒有把熙熙主動帶到母親的身邊,她對阿秋的偏見太深了,母親總是認爲自己跟他鬧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何秋一手造成的。
現在,他還在和熙熙的感情處於磨合期,熙熙表面看起來是很容易接受了自己,但中間畢竟隔着一個阿秋,他想要的從來不只是熙熙一個人,而是一個完完整整的家!
這些年獨自生活的孤寂、清冷,那種成功後無人喜悅歡呼,爲之祝賀,失敗後無人安慰扶持,默默付出的感覺,就好像一個無形的黑洞,要把他不顧一切的吸進去,而他卻無能爲力……
一想到那種感覺,齊桓渾身猶如置身冰天雪地,起了一身的寒意。絕對不能讓事情發展到那種地步!
……
“你真的決定了嗎?我並不建議你這麼快出手。”說話的是坐在齊桓對面的林祁,齊桓這麼些年的老友。
齊桓沉着臉色,沒有說話,心裡在把整個計劃思慮着。
林祁拍了拍齊桓的肩膀,起身繞到他對面的位置上坐下來,倒了一杯酒,一口下肚,“邱家現在還不是我們足以下手的地步,我們其實可以再等等的,到時候把他們粉身碎骨也不吃。”
齊桓猶豫着,林祁的話並不是不無道理,這個時候把邱芸芸趕出齊氏的話,豈不是給邱家提前敲響了警鐘。
“不說這個了,說說你的近況吧,剛從國外回來家裡的情況怎麼樣了?”齊桓擡頭調侃道。
林祁霎時間冷了下來,剛纔的自信和吊兒郎當悉數不見了,正色道:“家裡的那個老頭子不好對付,你還是先操心好你的事情吧。”
“要是有什麼困難儘管找我。”齊桓說着,喝完一杯酒起身,卻在一個角落裡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見齊桓停了下來,林祁疑惑道:“怎麼了?那個人你認識嗎?”
齊桓眼神停留了幾秒便繼續擡步走了,“一個算不上朋友的故人。”
他眸光從左右擁抱的周宣身上收了回來,他的這番動作跟自己並沒有關係,齊桓回神。
“誒,我說齊桓,怎麼我去國外這麼點時間,你說話都便這麼文藝了?跟嫂子學的吧?”林祁開着玩笑。
提到何秋,齊桓的臉色並不是很好,今天在醫院裡的爭執仍是他化不開的心結,他很想讓母親吧不再那麼誤會阿秋,可是事情好像越弄越往不好的地方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