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和你們商量件事情,我不想回S城了,我們家就我一個孩子,留在家裡陪你們”劉和玉下定決心對着父母說。
“和玉,爸媽知道你孝順,可是你從小也是我們嬌生慣養長大的,沒幹過農活,雖然上的是農業大學,但是你一直在農業研究所工作,在農村也找不到工作啊!”和玉的爸爸無奈的勸道。
“爸,我已經決定了,我回家,和媽媽一起照顧你和爺爺奶奶······”和玉平靜的說。
和玉坐上開往S城的汽車,腦海裡回顧這一段時間,父親身體一直不好,又摔了一跤,不能動,只能躺在牀上,爺爺奶奶,年齡大了,家裡只有媽媽一個人忙碌,人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回到研究所,和玉拒絕了領導的再三挽留,並向領導說明了情況,以及將來的打算,準備承包點土地,種田,就算不在這邊工作了,也可以學以致用。領導一直很欣賞和玉,拍着瘦弱的胸脯,以後有什麼技術上的困難,儘管說,一定幫忙。
和玉坐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廳裡,喝着黑咖啡,緩緩地說出自己的決定,對面的一男子立即站起來,大聲說:“劉和玉,你能不能有事先和我商量,表面上笑眯眯的,什麼事情都放在心理,有沒有把我當成男朋友啊?”
“李軍,你這麼激動,我不知道是該高興呢,還是生氣?我們都是成年人,正因爲當時是我男朋友,所以我才正式和你正式的做個了斷。以前我是裝不知道,現在吳文君(副總侄女)都大着肚子了,你還想瞞着我嗎?難道你等孩子生下來還不讓我知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可以理解。就你這樣,吃着碗裡得看着鍋裡的,讓我瞧不起。我們分手吧,謝謝你曾經愛過我”。和玉拿起包,走出去,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但是還是仰起臉,不讓眼淚掉下來。七年的感情,那麼不堪一擊。
其他能用到的,全部快遞迴家了,不方便寄的,分給給一些朋友。和玉揹着登山包,坐着環城公交車,看着這些熟悉的建築,有很多回憶。愛了就愛了,不愛了就不愛了,就像書裡面說的“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一切從頭開始。
和玉在S城工作五年,有點積蓄,回家承包了20畝田,村裡還附加贈送一個小山包。村支書看到村裡最有出息的娃,放棄外面的好工作,支援老家建設,非常感動,多次呵斥村裡說閒話的人,在各方面支持和玉。和玉果然不負衆望,在果樹嫁接,新的經濟作物栽種方面,精耕細作,成績斐然,不比那些縣裡,市裡的專家差。尤其銷售方面,和玉是技術出身,畢竟上了大學,見過世面,有文化,懂得比較多;在加上自己種的蔬菜保鮮期長,味道好,着實賣了一個好價錢。
這三年,和玉小劉村作爲農業技術顧問,無償提供爲大家提供技術援助帶領大家種田致富,贏得了村民的尊重。爺爺奶奶的身體很硬朗,就是有點耳聾,和玉和他們說話,半個村子的人都能聽到,村民們樂呵呵的開着玩笑,父親雙腿有知覺了,經過進一步治療,可以拄着柺杖慢慢走動。唯一遺憾的是和玉今年三十了,還沒有對象,父母經常夜裡面嘆息。就和玉這個傻姑娘整天樂呵樂呵的,不知愁滋味,別人打趣她的時候,理直氣壯的反駁道:還是緣分沒到的,緣分來了,擋都當不住。
一直以來,和玉經常關注研究所的網頁,看到上面發佈了幾種新研究出來的種子。對於這些東西,和玉在研究所的時候已經開始研究了,這倒這些東西有很多優越性。嘿嘿,去S城研究所老領導那,看能不能搞點好東西。
“老領導,你好嗎?好長時間沒和你聯繫了,最近我聽說,我們研究所有新研發了一些種子,恭嘿您啦(廣東話的)”和玉很狗腿的拍着馬屁。
“玉丫頭,沒事你是不會來找我的,說吧,啥事?還跟我繞彎子,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老領導假裝繃着臉說。
“哎呦喂,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老領導也.我想買點好種子,嘿嘿,這是孝敬您的米酒,您的最愛。”和玉笑着說道
老領導一把抓過米酒,問了一下:“你爸的手藝還這麼好,種子的事吃晚飯再說。”和玉和老領導邊吃邊聊,最後拍着和玉的肩膀:“玉丫頭,好樣的,就是黑了點,用你們年輕人的話說,小麥色,性感。實話和你說新研究出來的種子不多,還沒有大批量生產,銷售。我就每樣先給你點,你先嚐試種一點。我看好你。我給小王打個電話,他會幫你準備的”
和玉在以前同事的小王的幫助下,往自己的麪包車裡,裝上了兩袋土豆,一袋山芋,兩袋水稻種子,兩斤娃娃菜種子,兩斤小黃瓜,一斤番茄種子,十公斤的棉花仔,還有極品朝天椒等種子。和玉看到旁邊有好多栽在小花盆裡的果樹苗,這都是嫁接過的,和玉向小王要了兩顆大葡萄苗,兩顆顆蘋果樹苗,兩顆梨樹苗,兩個橙子樹苗,一顆山楂樹。和玉蠻喜歡吃桑葚的,小王最後鬆了兩個桑樹苗。
滿滿的一車,關上車門,理理頭上的碎髮,笑着和小王道謝。轉身看到李軍,兩人相對沉默半天,本來已經沒什麼,還裝什麼傷感呀,打開車門,緩緩地開出停車場。李軍看着和玉的小麪包車消失在在前面拐彎處:她還是那麼漂亮,自信,而且開朗了很多。哎,現在是路人,永遠的失去了她。
不知道是誰說的,時間是最好的療傷工具,和玉以前嗤之以鼻,現在親身經歷過,真TMD實在。過去了就過去了,真的沒什麼。
開往大商場,買幾件衣服,兩條裙子,好幾套內衣,黛安芬的哦,一直穿的。正好趕上商場大減價,五折,超划算;一個朋友要結婚,和玉挑選了一套精緻的高腳杯,因爲這個朋友平時很小資,送這個正好。
看着天色還早,就去書店看了逛逛。和玉是搞農業技術的,很自然的走到農業技術區。現在的書籍,一本比一本做的精緻,但是真正使用的卻很少。裡面的實例很侷限,對農民的指導性並不強,挑了幾本比較實用的。
和玉開着自己的麪包車,車裡放着輕柔的音樂,走在彎彎曲曲的小路上行駛,感覺到疲憊。前面一個轉彎處,突然從路邊的的小溝裡爬上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和玉爲了躲避那小孩,一撥方向盤,整輛車翻倒在另一側的溝裡,看見那小孩嚇得蹲在地上,沒事就好,逐漸失去意識。
“大姐,大姐,快醒醒啊,別嚇小勇啊······”
頭好疼,和玉無力的睜開眼睛。牀邊一個頭頂扎着包子頭小弟弟哭的鼻涕眼淚,滿臉都是。這誰呀?
“大姐,大姐你醒啦!哥哥,妹妹,大姐醒了。”小鬼大聲叫,從外面跑進來兩個一個男孩,大約十歲,小女孩,大約五歲。
三人站在牀邊,三雙含着淚水眼睛,盯着和玉。和玉心裡莫明一痛,眼淚就掉下來,腦海裡出現很多畫面,父母去世後,和弟弟妹妹相依爲命的生活場景。
和玉第一時間,掐了自己一下,好疼,那就不是做夢,是穿越了,穿越到這三個小屁孩的姐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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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腦子裡保留的記憶,這個身體的主人叫何玉兒,今年十三歲,大弟弟何志英,十歲;小弟弟何志勇,七歲;小妹何喜兒,五歲。父母三年前去世後,姐弟四人在村裡鄉親們的族人的幫助下,勉強度日,好在弟弟妹妹,很懂事。
“你們別哭了,我沒事了,趕緊擦擦眼淚。”和玉有氣無力的說。
幾人用身上的破舊袖子,擦乾眼淚鼻涕,看到姐姐答話,破涕爲笑。這樣的笑容,很純潔,很溫暖。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進來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周嬸,是和玉的遠房嬸子,伯父叫何文進。
“小玉,有沒有醒啊?這是周嬸專門給你熬得藥,趕緊趁熱喝下去。”周嬸坐在牀邊,扶起和玉,喂着和玉吃藥。歐米伽,好苦,比黃連還苦。
和玉腦海裡記着周嬸一家對和玉姐弟四個很是照顧,現在又給自己送藥,心理的感激滿滿的,以後一定要報答周嬸的恩情。
“謝謝,周嬸,小玉已經好多了,這幾天,多虧您照顧弟弟妹妹。”和玉說道。
“你這孩子和嬸子見外了吧。其實大家日子都不好過,能幫一下就幫一把。誰家沒有難的時候呀。你好好休息,待會嬸子給你送點吃的。”周嬸說完,拿着藥碗離開。
和玉有點乏了,剛想閉上眼睛休息。這時,進來一對夫婦,和玉想了想,這兩個人是和玉的大伯父,是何玉的父親的親大哥何文明,伯母顧氏。這對夫婦可不什麼好東西。自從何玉父母去世,以四個孩子還小,不能沒有能力種田爲由,佔有了何玉家十畝良田,說好每年一畝給一擔糧食作爲地租。但是這三年來,每年能給兩擔擔已經很不錯了。只留下五畝比較一般的田,何玉姐弟種種,每年收點糧食,加上伯父給的兩擔擔小麥,勉強可以餬口。
“大侄女,今年的收成不好,你堂姐堂妹四人,都很能吃,實在沒有多少餘糧。我剛挑過來半擔糧食,你們先吃着,不夠我再想辦法。”大伯父何文明,在那邊哭窮,大伯母顧氏在旁邊附和。
和玉冷眼看着他們,弟弟妹妹對這個伯父沒什麼好感,之前姐姐要地租,說什麼都不給。姐弟四人都不理他們,夫妻二人灰溜溜的走了,顧氏邊走邊說:“一羣白眼狼,就不應該給他們送糧食過來······”
晚上,周嬸送來一點粥,四人吃下了,休息。
和玉躺在牀上,開始梳理腦子裡的記憶。前天,何玉去大伯家要糧食,大伯和伯母說沒有餘糧,一點糧食都不給何玉。回來的路上,一想到,家裡沒糧了,何玉邊走不哭,一不小心,滑到了,掉到了河裡。正好鄰居,遠房叔父何文進,從田裡回來,把何玉救上來。雖然有呼吸,但是一直昏迷,直到今天醒來。
但是現在的和玉已經不是以前的何玉了。
和玉到現在仍想不明白,自己前世雖說被男朋友劈腿了,但也並不是很難過,還是很熱愛生活的,父母,爺爺奶奶身體都很好,種自己愛種的田,沒有什麼抱怨的,怎麼就會穿越了呢;一般都是那些對生活沒希望,對本身不滿意,或者錯過了什麼,有很強的元怨念,才穿的呀。
和玉本來就是隨遇而安的性子,既來之,則安之,身體很虛弱,睡個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