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叨叨弄了大半天,終於準備好所有的材料。在鳳陽子以及弟子們準備藥材的時候,鳳陽子要求夏程昱不停地拎水,從很遠處的山澗到鳳陽子的住所,來回大約要半柱香的時間。夏程昱就不停來回跑,身上的衣服都溼了,鳳陽子仍舊不讓夏程昱停下。
用熱水把準備好的藥材泡透,然後讓劉天佑脫掉衣服,坐在裡面。裡面的水很燙,夏程昱坐在裡面,感覺像是要被煮熟了一樣。臉上的汗,更加多,連着汗一起出一層黑黑的,油似的東西。
三七拿着毛巾不停地給夏程昱擦臉上的髒東西,川貝則在旁邊開始準備另一個大木桶。裡面放了原樣藥材的木桶,等大木桶裡的水冷掉了,南星,枸杞,把夏程昱擡到剛準備的大木桶裡。一連換了三桶水,夏程昱臉上毛孔流出來的不是黑油油的東西,而是大顆大顆的汗珠。直到深夜,才停止。夏程昱一整天都沒有吃任何東西,身體很虛弱,倒頭便睡。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夏程昱被餓醒了,起身倒了一杯水。握着杯子的手,沒有力氣,以至於沒有喝到水,杯子就掉在地上。
夜裡守護夏程昱的枸杞,是鳳陽子的最小的一個徒弟,聽到響聲,立馬站起來,看到夏程昱正趴在桌子上,跑過去扶起夏程昱,坐在凳子上。看到地上打碎的杯子,就幫夏程昱倒了杯水,並端着給夏程昱喝。
剛喝過水的夏程昱,嗓子舒服了不少。這時候肚子卻“咕嚕”一聲,枸杞聽到這聲音,心裡知道夏程昱餓了一天,現在肚子空空的,得給他找點吃的東西。
喝完水之後,枸杞又把夏程昱扶到牀上,自己去廚房端一份飯菜。由於比較早,負責做飯的當歸還沒有起牀。枸杞不會做飯,只好去房間把當歸叫起來。
“五師兄,夏公子醒了,現在有點餓,你起來給他做點吃的東西吧。”枸杞小聲的在五師兄當歸門口說道。
“那好,等我一下,我穿好衣服,馬上過去。”當歸應聲回答道,並開始快速的穿衣服。
師傅昨天晚上交代,這夏公子不能吃乾的,只能吃一些流質的東西,而且要求清淡,所以當歸就煮了一碗麪糊糊,裡面放了一點鹽。
枸杞盛了一大碗,端到房間,放在桌子上,盛在小碗裡,用力攪拌,使其快速涼下來。等差不多不燙的時候,枸杞端起來喂夏程昱。
一連吃了三小碗,把大碗裡的稀飯全吃完了,夏程昱感覺漸漸有了力氣,開始在院子裡走動。
枸杞現在纔有心思仔細看着夏程昱,感覺,這人怎麼比昨天瘦多了。難道用藥水泡個澡,就可以減肥?枸杞很是不解,看來以後要好好的同師傅學習。
等大家都吃夠早飯之後,鳳陽子過來給夏程昱把脈,點點頭。經過昨天的藥浴,已經把身體裡經脈不通而堆積的東西全部排出來了,所以整個人看起來比昨天瘦了一圈。還是瘦一點,看上去比較帥。今天要換另一套藥水,是經脈通了之後,幫助控制住身體裡的力量。只是今天不要泡三大木桶,只要一大木桶就好。
照例還是夏程昱開始拎水,不能用任何內力,直到滿頭大汗,進行下一步的藥浴。
昨天是大徒弟三七,二徒弟川貝弄藥水;今天輪到三徒弟南星,四徒弟首烏準備藥物,浸泡藥水。弄好後,同樣是把夏程昱扔進大木桶,進行治療。等水冷了之後,夏程昱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氣息非常穩,而且能感覺到身體裡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收放自如。
就在夏程昱沾沾自喜的時候,坐在旁邊的鳳陽子,說道:“你身體的這股強大的力量,可以說是你父親夏正風畢生的修爲。等你身體康復之後,我會教你一些內功心法,你的功夫會更上一層樓,但這並不能保證你能報仇成功。以你的資質和內力,要是能在我鳳陽山學藝三年,報仇絕對不成問題。”
夏程昱聽了鳳陽子的話,”噗通”一聲跪下來,說道:“程昱代天上有靈的父親謝謝世伯。”說完,給鳳陽子磕了三個頭。
鳳陽子趕緊扶起夏程昱說道:“程昱不必多禮,以後安心學藝便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請教三七和川貝,其他的徒兒,都還小,學藝不精。”
最小的枸杞聽了師傅的話,心裡很是不舒服,我年齡最小,不代表學藝最不精,看看幾個師兄是什麼眼神。你們等着吧,我一定要好好練功,一定要超過你們,誰讓你們老是欺負我。枸杞的面部表情不斷變化,看的其他人很不客氣的大笑起來。
“你們幾個別笑了,都要好好練功。不是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們幾個師承於我,一定要比我厲害,才能出師下山。”鳳陽子虎着臉說道。
南星是個心眼比較大的人,一聽師傅這樣說,接着說道:“我們不出師,但是我們想下山。師傅你這麼厲害,我們怎麼可能超過你啊”
要是別的徒弟說這句話,鳳陽子會懷疑裡面的真實度,但是這南星從不說假話,一向說話很直,所以南星這個馬屁拍的鳳陽子很舒服,笑的長長的眉毛和鬍子一翹一翹的,很是滑稽。
“就知道貧嘴,趕緊去練功吧,這裡有我呢。”鳳陽子呵斥幾人,把他們趕出去。
“世伯,你對幾個徒兒真好。”夏程昱看到鳳陽子和徒兒之間的互動,很是羨慕。
“這幾個孩子都是苦命的孩子,從小沒有爹孃,我鳳陽子一直喜歡雲遊四海,在路邊或者破廟裡撿到的。最小的枸杞居然是在亂墳崗上撿到的,當時我經過一個亂墳場,聽到有小孩子哭聲。我這人不信鬼神,在亂墳崗上看到還包在襁褓裡的枸杞,脖子上長了一個大瘤。估計也是窮人家的孩子,根本沒有能力醫治這麼嚴重的病症,只好棄之荒野。我把枸杞抱回來,用了兩個月才治好枸杞的病。”鳳陽子好像很長時間沒有和別人說心裡話了,平時不敢在他們面前提幾個徒兒的身世,怕幾人傷心。現在有個這麼好的聽衆,當人要講個夠本。
“這徒兒幾人未經江湖險惡,所以不想讓他們下山,在上山快快樂樂過一輩子就好。”鳳陽子說道。
“只要和親人在一起,在哪邊都無所謂。”夏程昱想起清水縣的母親還有和玉一家了,所以不由自主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