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方面大力徹查,最終將目標鎖定在近期入境的幾波人身上,而陳志遠一行無疑就成爲了最大懷疑對象,不過基於暫時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日本官方表面並沒有什麼行動,但是在私底下卻是派了幾批精英深入中國調查,如果一旦有任何的蛛絲馬跡被人抓住,陳志遠很可能會遭到日本方面的審判,而中國也不可能爲了他與日本爲敵,這一點陳志遠在做這件事情之前就已經考慮過。
“二奶,日本能夠做到的,後果最嚴重能到什麼地步?”陳志遠對藏青問道,其實他心裡已經有個底,只是想聽聽旁人的意見。
“這些政治方面的事情我不清楚,不過日本態度非常強硬,如果中國不護你的話,最嚴重的結果就是死在日本。”藏青淡淡的說道,頓了頓,繼續道:“黃老爺子應該很清楚其中的利弊。”
陳志遠微微一笑,道:“我剛從黃家過來,既然你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黃老爺子沒理由不知道,他不提這件事情,也是正常的。”
“真不懂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藏青一臉無奈的說道,陳志遠和黃家之間,有着一層一桶可破的薄膜,黃老爺子分列而站,位置清晰,可卻又不幫陳志遠做出任何實質性的幫助,所他們之間是朋友吧,似乎不像,說是敵人,可陳志遠卻三番兩次的去黃家,甚至還會留在那裡吃飯。
“這麼簡單就懂了,那就不叫政治了。”陳志遠笑着說道,沒人敢說真正的懂得政治這塊區域,水太深,沒有人能夠潛到水底看清真相,而那些試圖要潛入水底的,多半已經夭折,有了前車之鑑,又有多少人敢去試政界的底線?
“聽說虎子出現過?”藏青對陳志遠問道。
每次說道虎子,陳志遠都會洋溢着那絲溫暖的笑意,就如同說起自己的家人一般,侃侃道:“虎子哥生猛啊,去訓練了一段事情,更是猛得一塌糊塗。”
對於虎子的成就,藏青早就能夠預知到了,從小虎子便是獵人學院的佼佼者,而且還經過蔣叔的親自培訓,這一點是獵人學院史上從未發生過的事情,只是虎子雖然強大,可他卻有着永遠都突破不了的瓶頸,深深的看了一眼陳志遠,如果沒有他,虎子應該能夠更加強大吧,或許能敵得青帝十之五六。
“琉璃回上海了?”藏青問道。
“恩。”陳志遠點了點頭,道:“北京這裡不適合她,去陪陪汝月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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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相信我以前說的話了?”藏青不屑道,以前和陳志遠爭論兩次,可陳志遠這死腦筋就是不相信她,這讓慢慢走下神壇,帶着凡人執念的她有些無奈。
陳志遠搖了搖頭,道:“在我眼裡,無論她是什麼樣的身份,有過什麼樣的經歷,也終究是個小女孩而已。”
藏青皺了皺鼻頭,明顯不同意陳志遠這番話,可陳志遠說的是他自己的看法,藏青又無可反駁。
在酒店裡呆了一夜,陳志遠自然不會放過藏青,如今藏青已經不是處子初開,所以並沒有以往那般的憐香
惜玉,可是把藏青折騰得不輕,不過這看似安穩的一切,整個北京卻是動盪不堪。
秦城,陳三千一臉陰霾的坐在會客室,而他的面前,便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國安部趙乾龍。
“日本已經將目標鎖定在陳志遠身上,很明確的向中國提出了交涉溝通,希望能夠把陳志遠繩之以法,我可以出面爲他擋下這一劫,但是我有一個條件。”趙乾龍對陳三千說道。
在監獄之中渡過十八載,陳三千並沒有被抹去鋒芒菱角,此時面對趙乾龍,他似乎又恢復了當初紫荊城風波的氣勢,即便是面對這個中國首屈一指的人物,依舊沒有要點頭哈腰的意思,淡淡的說道:“說。”
“陳志遠既然已經見過你了,那麼他來北京的意思便不言而喻,而你是已經死了的人,政府絕對不容許你以任何方式出現在衆人面前,我要你老老實實的呆在秦城,要陳志遠離開北京,永遠不能踏入一步。”趙乾龍說道,看到陳三千,再想到當日和陳志遠見面時的場景,這兩人何其之像?十八年前,一個陳三千就已經讓北京風起雲涌,最終幾批政界巨佬下位才平息了這件事情,這種中國內政的動盪是威脅着整個中國的發展,趙乾龍不可能讓這類事情再度發生。十八年後的今天,陳志遠出現在北京,這兩個擁有同樣氣息的男人,如果他們立於皇城之下,趙乾龍不敢去想象究竟會引發什麼樣的效應,一個陳三千已經夠了。
陳三千淡淡的搖了搖頭,道:“這些是孩子們的事情,你我何必要插手,他和太子之間的恩怨不除,就算是離開了北京,也並非意味着這場風波就會停息。而我……。”陳三千頓了頓,嘴角揚起一絲自信到無堅不摧的笑容,淡淡道:“你真以爲秦城就能夠困住我?十八年,這僅僅是我的一個過渡期而已。”
趙乾龍咬了咬牙,他深知陳三千擁有着什麼樣的能力,自然也知道在外人看來密不透風監事嚴密,甚至稱得上中國第一牢獄的秦城,在陳三千眼裡,不過也就是一個閒庭信步的場所而已,如果不是他自願留在這裡,十八年前他便可以離開。
“十八年的佈局,爲了陳志遠,你還想做什麼?難不成要推翻王朝不成?”趙乾龍一怒之下,猛然拍了一下桌面,可身體蒟蒻的他也不禁咳嗽起來。
“世人都知中國虧欠伍家一門,可我們陳家呢?當年的紫禁城風波爲何而起?你身爲國安部部長,你還能不知道嗎?”陳三千面露冷意,看着趙乾龍的眼神如同望向一具冰冷的屍體一般。
陳家?這個沒落到如此不堪地步的家族,還有多少人能夠記得?陳三千擁有這麼狂傲的資本,難道真的只是一個山區出來的窮小子就能夠有的底蘊?
“我會調查清楚這十八年來你都做了些什麼。”趙乾龍狠狠的說道,這十八年來,他自認爲自己已經掌握了陳三千的所有事情,就算是枕下紙條上的內容,他都是一清二楚,但是現在看來,似乎還有很多事情被矇在鼓裡,這也讓他有一種極端的威脅感,眼前這個敢在紫禁城
中血流成河的男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放心吧,推翻王朝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陳家男人不會做的,我們要的,只是一口氣,要讓世人皆知,如今這天下應該姓甚名誰。”這時,陳三千猛然爆出出一股強烈氣勢,站起身,那一臉的頹然之氣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那無盡的王者氣息,如神祗一般。
趙乾龍陰沉着臉離開秦城,一身的陰冷氣息讓人不敢靠近,走在街道上,行人都會不自覺的饒過這個男人,行走了接近兩個小時,一條小巷之中,趙乾龍轉身進去,他是個很奇怪的人,身體蒟蒻的他卻沒有任何的代步工具,哪怕是一輛自行車也沒有,走到一扇大紅門之前,趙乾龍深吸了兩口氣,全身氣質渾然一邊,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推門而進,身爲一個男人,無論在外遭遇了什麼事情,受到了什麼挫折,在回到家之前,都應該保持着身爲一家之主的風度,任何的臉色都不能給自己的女人看,否者就失去了一個作爲男人的根本準則。
秦城中,陳三千回到牢房,這是一間無守衛,除了每個月的身體檢查之外,幾乎無人問津,誰也無法想象到這裡竟然住着一個早該在十八年前便已經死去的人,這麼一個落拓氣的男人,擁有着讓任何人都震驚的身份,即便是十八年後的今天,陳三千這三個字依舊是中南海的禁忌之詞,能夠讓中南海大佬如此對待,稱之爲史上第一人也不爲過。
此時,陳三千手中捏着一張紙條,這是關於這個月以來外界發生的事情,比任何一次的字數都還要多,密密麻麻,不認真看的話,根本就無法看清上面的文字。
“日本靖國神社,伊賀,英國神太一,你都混到國外去了,比你老子我還厲害啊,可惜了我那十八年的棋子,一個都沒有派上用場,也不知道是你這傢伙能力太強,還是無緣見識到棋子的威力。”陳三千一臉苦笑,但是心裡卻是有着發自內心的驕傲,十八年前,他入獄之後,原本可以馬上離開,可當時蔣琴和陳志遠兩人卻受到中南海那些傢伙的威脅,所以他才迫不得已的留在秦城之中,他並不是不想離開這裡,而是要讓陳志遠成熟起來,等到陳志遠有資本面對一切的時候,他纔可以衝破這一身的束縛,整整十八年的隱忍,多麼龐大的一個數字,而且還是在這不見天日的牢獄之中。
站起身,望着鐵窗外並不明朗的天空,陳三千從未流露過此刻的柔情,輕聲細語的說道:“十八年了,你還過得好嗎?”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陳三千這個鋼鐵男人,無堅不摧,可此時依舊是眼眶含淚,腦中的那個身影清晰無比,卻又無法捕捉,整整十八年的時間,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腦中便會浮現出她的身影,揮之不去,也不想抹掉,虧欠了她十八年,也是時候要還了,陳家男人的鋒芒已經掩藏了十八年,也是時候要該展現在世人面前,十八年以來的棋子,掩藏得太深太久,再不出土,恐怕就要生鏽了呢。
眼眶中的淚水並沒有滑落,陳三千嘴角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