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匡三思的話,馬天龍臉上的憤怒不言而喻,無論是誰被當作工具使恐怕都不會好受,匡三思所敘述的話,擺明了是趙乾龍把他們當工具來使喚,有用的時候便捧在手心,沒用的時候便毫不留情的廢掉。
“我跟你去見他。”馬天龍咬着牙道。
爲了不讓馬天龍有任何疑心的可能,匡三思補充道:“明天你千萬別對他發火,龍幫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成就,和趙乾龍是分不開的,以他的地位,要毀了龍幫易如反掌。”
馬天龍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不過這個仇我總有一天會報的,我就不相信趙乾龍能夠得勢一輩子。”
匡三思認同的點了點頭,道:“趙乾龍已經快到了退休的年齡,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有仇報仇了。”不得不說,匡三思的演技還是一流的,就算是陳志遠在場,恐怕都會佩服得五體投地。
馬天龍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走入了死亡的邊緣,而明天,便會成爲他的忌日,當然,匡三思也不會知道,從明天開始,他便會成爲過街老鼠,他做夢都想不到,他本以爲能夠篡位而奪得天下的美夢,已經在陳志遠的操控中一步步的走向深淵。
馬天龍,司徒黔南,褚龍象,這三個人的性命,將由匡三思一人揹負!
陳志遠現在總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不是事事都要由武力來解決,有時候用腦子能夠事半功倍,匡三思的實力如何他不知道,不過就算匡三思再強,陳志遠也能夠讓十人小隊,虎衛隊甚至是虎子親自出面去殺了他,可這樣也最多是一個人死了而已,對於陳志遠並沒有太大的幫助,可現在就不一樣了,陳志遠完全可以利用匡三思來做更多的事情,讓北京動亂,可事情的苗頭卻不會指向他,他只需要隔岸觀火便能夠做到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這種感覺可不是武力能夠帶給他的,陳志遠甚至已經有些沉迷於這種陰謀論的遊戲。
琉璃走到陳志遠的房間,輕輕的從背後抱着陳志遠,道:“我要走了。”
陳志遠聞言一愣,走了?如今琉璃已經是神太一家族的王,她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去做嗎?而且陳志遠知道,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的話,琉璃是絕對不會離開自己,她這麼說,肯定有她的理由。
“爲什麼?”陳志遠轉過身把琉璃抱在懷裡。
琉璃知道自己即將要離開陳志遠,有太多的不捨,但是她卻又不能不離開,勉強的擠出一絲笑意,對陳志遠說道:“你別忘了,我還需要去穩定我殺手界的地位。”
陳志遠聞言,馬上聯想到了殺手界第二的位置,琉璃成爲神太一家族的王之後最重要的便是要在殺手界穩固自己第二的地位,這是歷屆以來神太一家族的王所要做的事情,至於他們爲什麼沒有去爭奪第一,這便是一段無人知曉的秘辛了。
“還要去對付禪迦?”陳志遠有些擔心的說道。
琉璃搖了搖頭,道:“不需要,不過會應付一些殺手的挑戰。”
“小心點。”每個人都有着自己與生俱來的責任,就如同陳志遠,當初知道陳三千沒有死,所以陳志遠必須要將陳三千從秦城中帶出來,雖然說陳志遠知道這將會讓他的生活展開不爲人知的另一面,但是他卻不得不這麼做,因爲這就是責任,所以他也不會去阻止琉璃,既然她已經是神太一家族的王,那麼這些事情就應該由她去做。
“我會很快回來的,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再幫你調查懸賞榜的事情。”琉璃說道。
“什麼時候走?”陳志遠問道。
“我已經讓小武到北京來了,今天就會走。”琉璃說道。
陳志遠並不會覺得突然,因爲他知道其實琉璃很早就在計劃這件事情了,只是不想破壞兩人之間的幸福氣氛所以才一直不說,這就是琉璃柔情的表現,陳志遠點了點頭,道:“我送你。”
琉璃搖了搖頭,眼角竟然泛出了淚花,道:“我怕看見你會不捨。”
陳志遠笑着摸了摸琉璃的頭,道:“有什麼不捨的,我們遲早會見面的,你想想,你反正遲早有一天會去做這件事情,不如早點去完成,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有什麼不好的嗎?”
不得不說,陳志遠安慰人還是有一套的,琉璃聽到陳志遠的這番話,心情頓時好了很多,並且有種急切想要離開的衝動,因爲再次的重逢,兩人便不會在分開,這是琉璃夢寐以求的事情。
“那我走了,你也小心點。”說罷,琉璃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陳志遠的房間。
陳志遠深吸了一口氣,在這段時間當中,陳志遠已經不知不覺的愛上了琉璃,所以聽到琉璃要走,陳志遠還是有些不捨,只是這些事情是無法避免的,陳志遠也不想表現得那麼矯情,才能夠坦然的去安慰琉璃。
這時,藏青又走進了房間裡,看她的表情,她似乎是一直都知道這件事情。
“需要去保護她嗎?”藏青對陳志遠問道。
陳志遠笑着搖了搖頭,道:“不需要了,她的實力,不是任何人能夠小覷的。”
“也對,神太一家族的王,哪有人能夠小看。”藏青說道。
“有什麼事情嗎?”陳志遠對藏青問道。
“怕你受不了這個打擊會自尋短見,所以來看看你。”藏青開玩笑道。
陳志遠一把摟着藏青,笑着道:“有這麼性感的老婆,我怎麼會想不開呢?”
“聽說青帝去了印度。”藏青對陳志遠說道。
陳志遠聞言一愣,道:“找禪迦?”
藏青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印度值得他去的,似乎也就只有這個人了。”
陳志遠嘆了口氣,禪迦可是他的一顆心頭大石,想當初陳志遠在面對青帝的時候都能夠迸
發出磅礴的戰意,但是在禪迦面前,陳志遠卻始終是有種無力的感覺,或許是因爲當初的陳志遠初生牛犢,或許是因爲禪迦的實力太強,又或者……是因爲禪迦的性別,陳志遠自己都不知道,反正他是覺得自己這輩子要超越禪迦的希望並不大,武道一途,講究天資,並非是後天的努力就能夠稱萬人之傲,沒有天分,一切都是空談。
“說道禪迦你就精神萎靡,這可不像你的個性。”藏青笑着道。
“哎。”陳志遠又嘆了口氣,道:“這個女人,不是那麼容易對付啊,真不知道這種妖物爲什麼會存在世間上。”
“沒有一個又一個的高手出現,你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定位呢?”藏青說道。
“是啊,我以前以爲我很強大,可現在是愈發的覺得自己渺小,只是出現一個禪迦而已,更別說那些隱世的高手了,誰知道這麼大個地球有多少變態的傢伙。”陳志遠一臉無奈的說道。
“攀爬是沒有巔峰的,當你爬得越高,越是覺得天下無敵,其實你已經踏入了另一個讓你變得非常渺小的世界,這就是活着的樂趣。”藏青道。
“什麼時候你也學會這些禪機了。”陳志遠苦笑道。
“我師傅以前對我說的。”藏青道。
陳志遠對那個光頭和尚一直都沒什麼好感,即便是在藏青面前,陳志遠也不會絲毫的掩飾自己這種情緒,此刻聽藏青這麼說,陳志遠又是一臉不屑的道:“這個老傢伙,也就是落得些拐賣少女的罪名而已。”
藏青早就習慣了陳志遠對她師傅的排斥,所以陳志遠這麼說,藏青也不生氣,淡淡的說道:“有時候他老人家說的話也很有道理的。”
“道理都是人說出來的,誰又能說誰是沒有道理的呢?每個人都有一套他自己的道理。”陳志遠道。
“那你的道理又是什麼呢?”藏青好奇道。
“強者爲尊。”陳志遠淡淡的說道,目光凌厲的看着窗外,似乎這一片天空,他都想要試圖去征服。
“如果我師傅還在的話,他肯定會說你執迷不悟。”藏青笑着道。
“幸好他不在了,否者的話,我肯定會踹他屁股,我可不管他什麼年紀。”陳志遠聳聳肩,淡淡的說道。
藏青聞言哭笑不得,不知怎麼的,腦子裡就有了一個陳志遠踹她師傅的畫面。
“等到北京塵埃落定,你會安定下來嗎?”藏青從來沒有去問過陳志遠的計劃,不過她想在卻很想知道,陳志遠究竟會走到什麼樣的位置纔會止步。
這個問題,陳志遠自己其實也是思量了很久,以他現在所揹負的責任,他不應該去做那些冒險的事情,因爲一失足他便會成爲千古罪人,他身邊的女人,都將會因他而痛苦,可陳志遠卻在那片梔子花海做過承諾,他也不覺得自己應該去對不起那個女人,即便是她已經不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