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莫言如此來說法,步道月倒也不再勸阻尚秋聲,他心下也對玄天宗的人十分不滿。玄天號稱當年道界八大道宗之一,竟然如此不辨是非不分黑白。若非步道月的真元尚未恢復,恐怕他自己就已經動上手了。
而道空大師畢竟是佛門高僧,慈悲爲懷,老和尚沉聲道:“阿彌陀佛,方小友不可輕易出手。貧僧雖是佛門中人,但對道門各派倒也頗有耳聞。這玄天宗是當年的七大道門之一,比之當今之世的修真道派勢力不知強了多少倍。若非萬不得已,不可樹此強敵。況且你與他們同出一祖,似乎不應該痛下毒手。”
道空大師心中明瞭,從剛纔尚秋聲的表現就可以看出。這年輕人一身極爲驚人的真元力,單憑藍劍一一人絕難接下尚秋聲猝不及防的一擊。所以老高僧才及時阻止了真元迅速流轉,正要對藍劍一發動凌厲一擊的尚秋聲。
而藍劍一倒也不敢十分的激怒尚秋聲,剛纔他與五位師弟合力接下尚秋聲的飛劍驚天,吃足了苦頭。心知尚秋聲一身絕高修爲,真元力浩然莫匹!他若驟然一擊,恐怕也真夠自己受的。
望了望尚秋聲頭上的劍光,再看了躲在方道雲身後驚得面色煞白的凌道因。藍劍一搖了搖頭,語氣緩了一緩:“臭小子,算你還識相,沒有妄動。不然的話,哼哼……”
方道雲搶前一步與藍劍一併肩而立,傲然道:“行了,步師弟。咱們廢話少說,快請本門長老出面吧。”
步道月、尚秋聲等不由得暗罵方道雲,恁的如此無恥。凌道因也在一邊幫腔道:“步師兄,今日若不能見本門長老之面。你便要交出幻天劍,否則的話斷斷不會容你等下這觀陽頂峰!”
尚秋聲在一邊觀看多時,早就覺得這凌道因實是可惡之極。不但爲人無德,而且厚顏無恥。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一股怒氣:“無恥妖婦,還要如此多事。”
頂上的斬天劍青虹大盛應聲而起,伴隨着天的轟雷之聲,青龍也似撲向凌道因。這一劍乃尚秋聲含怒而發,劍中的真元力貫注的十足。飛劍自空中橫過,一股絕大的勁力將雨幕破開,站立在凌道因身邊的方道雲與藍劍一二人直覺得無窮無盡的巨大勁氣迫體而來。
二人不由得心下暗驚,好霸道的真元力好厲害的飛劍。藍劍一厲聲道:“臭小子,看來你果真不識好歹。休得無禮,旗來!”右手凌空一招,默誦法咒。一道紅光凌空一展,半天空中一道閃電擊下,玄天旗夾裹着雷電之威向尚秋聲的驚劍裹去!
劍旗相交,這數十米方圓之內突的蕩起一股強力,就連道空大師這等修爲的人也幾乎站不穩腳步。而一衆烈天流弟子被這股強風捲在半空中,摔在數十米之外。
藍劍一心中一凜凝神望去,唯恐玄天旗受損,卻只見玄天旗紅光一閃倒飛而回又回到了藍劍一的手中。而那柄驚天飛劍在空中晃晃悠悠的劃幾道弧光,攸的又射回了尚秋聲的頭頂。玄天旗雖然乃是玄門異寶,更是中華道盟的兩大信物之一,威力也的確不凡。但若非
尚秋聲臨時收回了幾成真元力,只這一劍之威就可以將玄天旗毀去。
而藍劍一乃是得道高人,如何感覺不到尚秋聲在旗劍相交時收回了幾成真元。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駭然思道:“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人,就連這妙用極大的玄天旗也無法奈何於他。看來今日之事不可善了。”
想到此處藍劍一不由得暗自埋怨,師兄啊師兄。咱們玄天宗本來好好的在深山修道,你卻又爲何起這入世之念。更與這爲人極差的方凌二人相交,卻讓自己捲入了幻天劍宗的這場糾紛之中。
且不說藍劍一思緒紛亂,再說凌道因一見尚秋聲的身手如此之強。不由得心起退意,她輕輕的拽了一下凌道在的衣襟。方道雲愕然而視,卻見凌道因向自己連遞眼色,心中已然明瞭凌道因打的什麼主意。但方道雲此人雖然心術差勁,但卻也是一條漢子,如何肯做這種事情。當下方道雲輕輕的哼了一聲,重重的捏了一下凌道因。凌道因一看方道雲如此,不由得心中暗自着急,但她深知方道雲的性格,他意已決極難更改。
雨勢越來越大,再加山風已起,更增雷雨之威。三聖堂就那麼巍然的立於漫天霹雷之下,疾風勁雨之中。
步道月望着對面已現怯意的凌道因,呵呵大笑道:“莫師妹,還是把天幻令還給我吧。有方小哥相助,你們哪個也討不了好去。”
莫言也隨着步道月指着對面的藍劍一喝道:“快將我清風觀的玄天旗奉上,如若不然在我方大哥的飛劍之下,叫你們一個形神俱滅!”
藍劍一仰紅雲聲清嘯,觀陽頂峰雖然雷聲不斷。但藍劍一這清嘯之音依然扶搖而上,在風雷之中悠悠而起。
莫言一撇嘴不屑的道:“你鬼叫什麼,今日不將我爹的玄天旗奉上,你們玄天宗的人休想下這觀陽頂峰。”
藍劍一長嘯發過,望着莫言朗聲笑道:“小丫頭,別以爲這臭小子就可以天下無敵了,等會兒就要你們好看。且看到底是誰難下這觀陽頂峰!”
藍劍一的話聲未已,觀陽頂西北一座山峰之上一道淡藍色劍光沖天而起,在空中盤旋一圈,一道驚雷擊下,此人的劍光一斂落在兩撥人中間。只見此人年紀不大,十八九歲左右,劍眉入鬢英俊不凡,氣宇軒昂顯得英氣勃勃。
藍劍一面色一喜,快步走到這少年的跟前不知道低聲說了些什麼。衆人卻只聽得這少年鼻中微微的哼了一聲,毫不在乎的來到了莫、凌二人的面前。
步道月與道空二人暗讚道:“好一個美少年,只從剛纔的劍光來看,此人必非普通劍仙可比。”不過看到藍劍一的表現,看來這少年在玄天宗中的地位想必不低。又不由得二人心下一沉,暗思應對這策。
尚秋聲眼見這少年氣宇不凡,也是心中一動。他雖然看不出這少年修爲的高低,不過這少年的身上那若有苦無的強大氣勁來看,來者絕非普通人物。尚秋聲驚異之下看了步道月一眼,卻見步道月目光閃動,不住的打量着那藍衣少年。
難道這藍劍一又招來了援手嗎?卻在尚秋聲思忖之際,大雨之中又是一道青光一閃,劍光尚未斂去有人大喝道:“方道雲、凌道因!你們這兩個不成器的東西,當年老夫遍尋天下而不得。卻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功夫,今日你二人休想再離開三聖堂,老夫非讓你二人在神師神像之前懺悔不可!”
劍光攸的消去,只見此人身材高大一身道服,獅鼻闊口。一雙目光如利劍似電光般在方凌二人的身上轉了一轉!
凌道紅雲聽此人的聲音,與凌道因對視了一眼。二人心下大驚,不約而同的叫道:“司空師叔,他……他竟然還在人世?”
步道月卻早就雙膝一軟拜倒在泥濘當中,高聲叫道:“步道月迎接司空師叔大架!”
藍劍一一見這三人如此,心頭突的一震,暗自思忖難道步道月所言不虛,當年他免去方道雲的掌門確是有長老之言。自己剛纔話已說滿,這……這可如何是好,當下不由得爲難不已。眼光掃了掃這少年,卻見這少年輕篾的一笑,向他擺了擺手示意藍劍一莫慌。
來人正是天幻三傑方道雲、步道月、凌道因的三師叔馬徵天,當年雲九宵共有師兄弟三人。他的大師兄劉笑、三師弟馬徵天均隨師父赴東海道魔大戰,但馬徵天卻在半路上偶遇昔日好友,插手管了一檔子閒事,落得身負重傷,故此東海之戰並沒有趕上。
直到雲九宵率諸弟子隱入觀陽頂峰,他一直在好友的居處養傷,故此就連雲九宵都以爲馬徵天也在東海之戰中逝去。而馬徵天自從傷好之後,便一心一意的在好友處潛心苦修。
但時過數百年之後,由於九幽宗的人起稱霸之心。雲九宵、宮無雙、劉步煙三人赴天目山斷天崖之約時,馬徵天聽說此信也到了天目山斷天崖。欲與多年未見的師兄雲九宵並肩作戰,卻被雲九宵勸了回去。而云九宵就在那時將天幻令交給了司空化,並言道如若自己出事便將此令送上觀陽頂峰三聖堂交給步道月。
斷天崖一戰,雲九宵、劉步煙形神俱滅。幻天劍也由宮無雙親手交給了步道月,但馬徵天剛下斷天崖,就碰上了自己的好友來邀爲助友人,他遠赴西南,這一去就是數年之久。錯過了九月十八的掌門大典,至使步道月在這天,被方凌二人奪去幻天劍與掌門之位。後來等馬徵天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三聖堂大亂之後了,所以在步道月重整三聖堂的時候,馬徵天趕到觀陽頂峰將天幻令交給了步道月,並以本門長老的身份令步道月免了方道雲的掌門之位。
安排好這一切之後,老道士馬徵天便走訪天下,尋找這兩個逆徒的蹤跡。但他卻沒有想到方凌二人自三聖堂大知己之後便東渡扶桑,去了異國他鄉。今日也是老頭子心血來潮故地重遊,卻趕上了這一檔子事。其實馬徵天就在藍劍一趕來的時候,老道士就一直在空中隱住劍光觀察詳情。
當今之時,這斷秘辛再也無人知曉。故此方凌二人一見馬徵天白鬚飄擺,怒氣衝衝的落下劍光,不由得心下一陣發虛,不敢正眼相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