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巨電正是西門驚電沉浸數千載的獨門法器千蛇鑽所發,千蛇鑽乃是西門驚電三千年前名動道魔兩界的奇門異寶,此鑽非金非鐵,非石非木,卻是西門驚電以千年之功混合本身真火熬煉 而成。此鑽內含秘法並以陰冥氣與地府之陰相合,端的是厲害非凡!
但西門驚電也沒有想到他所面對的這個年輕人居然是魔門中千載難逢的少年奇才,不但一身魔門修爲已到不可測之境,那柄血妖劍也是魔門中七大名劍之一。
就在一聲雷振過之後,蓄滿焚心煞的血妖劍如一道血虹般暴漲起來,而那道閃電在與血妖劍相觸後,如被震碎的玻璃般化爲了萬千星光。深不見頭的四聖洞本來是暗無一物,此刻這道破碎的閃電卻在此處揚起了點點繁星,司馬烈的面色在那點點的繁星之下顯得有些發青,可見他憑藉血妖與體內的奇門真元焚心煞雖然擋過了西門驚電的一擊,但西門驚電是何等人物,單單以本體真元來講絕不會弱於噬魂宗主付東流。
故此千蛇鑽所發的電光雖然無法損傷司馬烈,但那股如潮水般涌來的陰冥氣卻讓他有些吃不消,雖然他的焚心煞也應勢而動,但他畢竟是後起之秀如何能與這修行數千載的老怪物相比。兩股真元一觸之間,司馬烈的經脈如遭電擊一般的難受,身形也是大大的晃動了一下,司馬烈心下駭然,好厲害的四大魔魂!
而就在司馬烈擋過這一擊之後,那四聖洞的深處有人驚咦了一聲,那聲音陰惻惻的正是西門驚電。
“好小子,你竟敢騙我們!說什麼是赫老妖的弟子,你明明用的不是血煞門的黑煞氣,如何敢冒充血袍尊者的弟子!”
而剛纔勸阻西門驚電的嚴行雷此刻卻驚道:“四弟,怎麼,他不是血袍尊者的弟子!”
“哼,三哥,你說呢!剛纔這一擊我只用了三成力道,本不想傷他。誰料這小子體內的真元力如此古怪,竟險些挑動我體內的陰火,那真元力雖然極爲厲害,但我可以斷定的是這決不是血煞門的獨門真元黑煞氣!由此可以斷言,這小子肯定是心懷不軌,雖然他對咱們造不成威脅,但其中必有所謀。”
“格格……”西門驚電的話音剛落,一陣嬌笑聲自洞內響起。這笑聲如此的清脆,如果司馬烈不是事先知道這四聖洞只有四個數千年的老怪物居住的話,他必定會認爲這串笑聲出自一個芳齡少女之口。但司馬烈思緒電轉之間,猛省起這個女人必是那四大魔魂中唯一的一個女性,那就是號稱妖雨的司空飛雨!
果然如司馬烈所料,這串笑聲還沒有落地,那西門驚電冷哼一聲道:“二姐!你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格格……,”司空飛雨的笑聲又響了起來,“老四啊,虧你還是號稱魔電的前輩高人,竟然對這麼一個小毛孩子如此的忌憚。嘿嘿,看來兩千年沒有出四聖洞,你小子的膽子是越來越小了。”
“二姐,你!”西門驚電的聲音猛的一高,顯見得心中十分不滿 。“哎,二姐,話可不是 這樣說啊,你怎麼知道這小子就是個毛孩子呢,如果修爲到了你我這等境界,還能以貌取人嗎!況且這小子可以硬接千蛇鑽一擊,一身修爲當真是十分了得,說不定便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想來賺我們四人出洞破誓!”
“老四啊,嘖嘖,看來當年你是被那閒雲嚇壞了吧,那老道士雖然逼着咱們四個以魔神的名義立下重誓,終生不得出四聖洞一步,但此事當年也只有六個人知道。那就是冷師兄,我們四個,還有那閒雲牛鼻子。此外天上地下,還能有誰知道此事呢!?”
“是啊,老四,飛雨說得沒錯。咱們四人應誓 入洞,當年只有冷師兄親自將咱們送入此洞,況且那閒雲又是不入門不入派的絕代劍仙,一向獨來獨往想必不會告訴別人的。”這個聲音沉重而渾厚,想必是四大魔魂的老大朱秋風。
朱秋風的話音未了,那嚴行雷又接着說道:“是啊,老四,還是看看清楚再說吧,別傷了故人之徒。免得 噬魂、血煞兩宗另起風波!”
西門驚電哈哈一笑道:“三哥,這小子修習的根本就不是赫老妖的黑煞氣,你怎麼能夠確定他就是血煞弟子呢?哼,更何況就算傷了他血煞門的弟子,他血袍尊者還能怎麼樣啊,殺到四聖洞來嗎,料他也沒有這個膽子吧,別說他了,就算
付師弟也足可將整個血煞門夷爲平地。”
這四大魔魂侃侃而談全然忘了洞內困着一個司馬烈,而西門驚電的這句話顯然讓司馬烈聽得很不舒服。司馬烈也真愧是血煞血袍尊者的首徒,不但聰明絕頂而且膽氣過人,就算面對着昔日令人聞風喪膽的四大魔魂,也仍然不願折了本宗的威風。聽到這兒,司馬烈冷喝了一聲道:“西門驚電,我雖是小輩,但也敬你是同根同源的前輩高手。我千里迢迢受本宗掌教所託,有親筆書信要奉於嚴老前輩,可不是在這兒聽你們這四個老怪物侮辱本門的!”
“呵呵,小夥子膽子夠大的嗎?嘖嘖,長得又如此的標緻,真是數千年 沒有看到如出色的小夥子了。”這聲音充滿了挑逗與暗示,正是那位昔日迷倒了無數魔門長老的司空飛雨。
“好小子,別以爲你能夠接得我千蛇鑽一擊,就如此的狂妄,就算你的師尊血袍尊者親至,他也不敢對老夫如此說話!”西門驚電的聲音怒火中燒,顯見得就要痛下殺手!
“哎,老四!先別忙着動手,反正這小子也跑不出去,倒不如見他一見,看看到底是不是血袍尊者的弟子,再做結論!”嚴行雷畢竟還念着一絲昔日的舊情,不忍看到好友的弟子就此喪在西門驚電的手中。
西門驚電不甘心的道:“可是,三哥,這小子如此的狂妄,剛纔還罵了我們四個一通,難道就這樣放過他。”
“算了,老四,你到底也算是前輩高人,如此的與一個小輩過不去,如果傳到外間的話,不怕天下人笑話我們四大魔魂嗎?”
朱秋風畢竟 是四大魔之首,他的話西門驚電不敢不從 ,當下鼻子裡重重的哼了一聲不敢再說什麼。
而司馬烈聽到這裡,心下暗道:“聽其音,知其人,這西門驚電必是一個莽夫,不知是怎麼修到如此境界的。”要知道自古至今,大凡修行之人,須要心性平緩戒急用忍方可至修爲之上境,此理可放之於道魔兩界。而這西門驚電卻是一個異數,不但性如烈火,而且最易惹事,故此司馬烈纔有如此疑惑。
就在司馬烈低頭思索之際,四聖洞內異變陡生,猛可裡一聲轟雷響過。洞內環境大變,方纔還是霧茫茫悽悽慘慘的一片迷霧,此刻卻陡然間散去,只見此洞寬可數丈,長足有百米,在洞的盡頭不知有什麼異寶,放出萬道綠光將整個四聖洞照得如同白日般。
也就在那洞的盡頭,有四人盤膝坐在地上,八道目光如同利電精芒一般盯在司馬烈的身上。
司馬烈見此情景心中暗道:“看來這四個人就是惡風朱秋風、鬼雷嚴行雷、魔電西門驚電、妖雨司空飛雨了,此洞內不知布了什麼陣勢,如此玄妙,幾乎不下於我所遇到的任何陣法,這四個人就在這百米之外,我卻沒有任何方法讓他們現身出來。”
“小子在想什麼呢,你不是要見我們嗎。怎麼還過來呀!”說話的正是那位惡風朱秋風,此人的右手一揚,一股極強的吸力硬生生的將沉思中的司馬烈扯到了近前。
這一手當真是先聲奪人,那司馬烈自得異獸狴貅的元丹之後,再經天火宗的向笑天調教。修成了一身亙古未有的奇門真元,就算面對着玄天金仙南宮雄他尚敢鬥上一鬥,如此的修爲竟在猝不及防之下吃了一個暗虧,不由得司馬烈暗暗心驚。要知道他的本體真元焚心煞實是天下間最奇妙的元氣之一, 貫能隨心而動自護其主,此刻在這朱秋風的輕輕一招之下毫無警兆的就被他拉了過來,這不得不令司馬烈思之駭然!
司馬烈哪裡知道,朱秋風這輕輕的一招手用的便是 噬魂宗三大秘法之一,吸魂手!一般修行者如果被用上這一手,恐怕早就是暗勁襲體,元神盡散了。朱秋風運用吸魂手也是想試一試這司馬烈的修爲究竟到了何種地步,竟能接下自己三弟的千蛇鑽的一擊,沒想到一試之下,讓朱秋風大吃一驚。他這吸魂手運用的時候看似簡單,實則內含自身九成以上的陰冥氣,就算是道門七宗的前輩劍仙中上這一招也是難保元神不散。而對面的這年輕人卻行若無事,只是被吸魂手中的吸力給扯了過來,元神真元毫無損傷。
這不由得不令朱秋風對歐陽南刮目相看,兩道陰沉沉的綠芒在司馬烈的身上一轉,朱秋風陰陰的笑道:“年輕人,你說有血袍尊者的親筆手書,還不呈上一觀。
”
就在朱秋風說話的時候,司馬烈的眼神流轉之下,也是 將這四大魔魂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卻也令得司馬烈心頭狂震,他本以爲四大魔魂成名於數千年前,僅以稱號而論,他實是將四人想像成如何兇惡的老怪物。沒想到卻是大出他意料之外,和他說話的朱秋風看外貌只不過三十歲上下,白麪微須頗爲倜儻,只是一雙綠幽幽的眸子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他的左手邊卻是一個千嬌百媚眼波流轉的絕色少女,看年紀也不過十八九歲,只是比之於世間 的女子更多了一份鉤魂奪魄的懾人之意。
另外兩個不問可知必是 嚴行雷與西門驚電了,兩個人都是一身黃袍長髮披肩,面如冠玉脣紅齒白,哪一個人從外貌上看都不會超過二十五歲,也都可以稱得上是標準的美男子。
司馬烈一邊打量着對面的四大魔魂,一邊從懷中掏出童破天與血袍尊者的書信,雙手奉了上去。
朱秋風向着旁邊的司空飛雨使了個眼色,司空飛雨的右手伸出,如春筍一般的手指輕輕的點了三點。三道勁氣如無形之箭般在空中發出咻的一聲,而司馬烈只覺得掌中一震,那書信已經凌空飛起緩緩的落到了司空飛雨的手中。
“弟血袍尊者,後輩童破天奉上,嚴行雷兄親啓!”司空飛雨的紅脣開合之間念出了信封上的字。
朱秋風點了點頭道:“轉給老三吧,行雷,仔細看看是不是血袍尊者的親筆!”
嚴行雷的面容比西門驚電少了幾分陰鷙之氣,眼神中也沒有那種霸烈之極的殺意,他緩緩的站起身來,雙手從司空飛雨的手中接過那封書信。
眼光流轉之下,嚴行雷迅速的確定了這確實是血袍尊者的親筆,不但如此這封信上還被注入了血煞門的黑煞氣。“大哥,不錯,是赫老妖的親筆,不過我不知道這童破天是什麼人?”
“打開看看,也不知道你這位數千年未見的拜弟都說些什麼。”朱秋風的目光連閃,不住的打量着對面的司馬烈。
就在嚴行雷拆信的時候,司馬烈的目光轉向了四周,只見此處比之於洞口要寬敞許多。方圓足有數十米之廣,只是在這洞中只有四具簿團而已,別的是空無一物,也不知道這四個老怪物在這兒怎麼就這麼甘心的窩了三千年。
“小哥兒,你叫什麼名字啊?”司空飛雨的眼波流轉,不無挑逗的以手托腮盯着司馬烈問道。
司馬烈的眼光一閃,擡眼望去,卻又迅速的避開了那一雙勾魂奪魄的眼神。答道:“晚輩,司馬烈見過司空前輩。”
“喲,這麼客氣啊,別前輩前輩的,聽着怪不舒坦呢,好象我多老似的,以後你就叫我姐姐吧。”司空飛雨的玉手輕輕一揚,就要向司馬烈的臉上摸去。
朱秋風的眉頭一皺,咳了一聲用眼瞪了她一下,輕聲道:“老二,檢點些,歐陽公子畢竟是一個晚輩。”
司空飛雨的手在空中頓了一下,無奈的收了回來,輕聲道:“是,大哥!”
司馬烈卻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剛纔他實在不知道如何應付這等場面。他心中深知這司空飛雨的魔功之所以這麼厲害,全在於當年她吸取了不知多少修行者的元陽與本體真元,不過他倒也不敢擅自躲開這一隻纖纖細手。而朱秋風的作法,顯然讓他擺脫了這種尷尬的境地。
卻正在這時,嚴行雷已經將書信看完,他擡眼望了望洞頂,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道:“大哥,你知道血袍尊者寫這封信的目的何在嗎?”
朱秋風笑了笑道:“老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讓咱們出山的。可是……”
西門驚電在一邊重重的哼了一聲,冷然道:“怎麼樣,大哥,我沒有猜錯吧,一定是讓咱們破誓出洞的。依我看,咱們還是不要理他的好,三千年前咱們以魔神的名義所立下的重誓,都還記得吧。”
嚴行雷擺了擺手道:“老四還有所不知,這封信其實不是血袍尊者一個人寫的……”
西門驚電一把打斷了他的話頭道:“我知道,是童破天嗎,不過這個童破天是誰呢,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呢?”
朱秋風也是疑惑之極的問道:“是啊,老三,信中的童破天是何人呢。此人即然能與血袍尊者聯名書寫,必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必是一宗長老之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