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小桃紅他們還是滿大街小巷地尋找紅蕪芯的下落,蘇星芸忙止住腳步揚起手說:“停!”他們忙止住腳步看向她,蘇星芸閉上眼睛走了兩步,再猛然睜開眼睛說:“是琉芯的曲!”
“琉芯的曲?”邵亦寒滿帶疑惑看着她問,他稍稍冷靜下來停了一會,的確是他曾聽過的曲在黑夜中環繞。
邵亦楠喘着急氣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就是她的曲呢?”
“這曲是琉芯自創,只有她會。”蘇星芸說着就順着音曲的方向跑了,他們愣了愣連忙跟上去。差不多接近恆悅客棧,蘇星芸又停下腳步說:“不要再靠近了。”
小桃紅警惕地看了一眼恆悅客棧的方向,再轉向蘇星芸問:“怎麼呢?”
“再等一會兒吧。”蘇星芸謹慎低念,“琉芯說過,這首曲彈一次是抒情,若連續談兩次側十面埋伏,若一直探下去就證明她暫時安全,但不要靠近。”
“還有這個深意?”邵亦楠擰緊眉頭問道,“你們常遇到危險嗎?”
“別亂嚷嚷。”小桃紅冷冷盯了他一眼,邵亦楠忙退到蘇星芸身後不語。
客棧裡的紅蕪芯一直神情淡若地彈琴,良久,她再看了一眼門外的兩個影子,繼而雙手輕按琴絃。她站起來走到窗邊,一陣風把她手裡的絲帕給捲走了,她揚了揚指想要抓住又一臉惋惜地把窗戶關上。
她暗地看了一眼門外的兩個黑影,又繼續坐會位置上繼續彈琴,只是換了另外一首曲調。
邵亦寒順着風向急步追上去一手抓住了飛下來的絲帕,驟眼一看,只是一張乾淨的白絲帕,什麼都沒有。
“讓我瞧瞧。”蘇星芸急步追上來拿過邵亦寒手裡的手帕,她揚起手帕對準天上的月光看了好一會兒,再一臉慎色低下頭說:“溫賢仲出事了。”
“有什麼玄機嗎?”邵亦寒拿過手帕對準月亮看了看,只看見漏下來的一些斑駁小點,一個字都沒有看見。
“溫公子出什麼事情?”小桃紅急切問道。
蘇星芸小邁兩步說:“琉芯的意思是,溫公子被漢王捉走了,關押在漢王府的大牢裡面,必須在天明之前把他救出來,否則危在旦夕。”
“你怎麼知道琉芯說的就是這些?”邵亦寒滿臉迷惑問道,他真的是什麼也沒發現。
蘇星芸拿過手帕解釋:“看見上邊的小點了嗎?他們的排列順序和數量都代表着不同的意思,這是我跟琉芯的默契,你們不懂,還是趕緊把溫賢仲救出來。你留在這裡看着琉芯。”
蘇星芸說着又鄭重地看了一眼小桃紅說:“我們一起去吧。”
“不,你身上有傷不能行動。”小桃紅急切說道,邵亦楠忙走前一步說:“還是我去吧,漢王府我去過,我也大概知道地牢的位置,我去比較合適,瘋婆子,你跟你表妹有默契,你就留在這裡守護她。”
邵亦寒略有意味地看了一眼邵亦楠,邵亦楠擰緊眉頭別
過臉去說:“我會武功又怎樣?總不能只允許你學武吧?小桃紅,我們走了!”
“琉芯就拜託你們了。”小桃紅說了句就急急趕去了。
漢王府
小桃紅和邵亦楠換了夜行衣偷偷潛入地牢的附近,邵亦楠張望了一下警惕低念:“奇怪,爲什麼守衛都撤了,不妥。”
小桃紅審視了一下週圍的情況,再伏到邵亦楠耳邊嘀咕了幾句,隨後抽出幾根飛鏢向牢門甩過去。不一會兒,就有唰唰的利箭從兩邊的假山射出來,緊接着大批護衛就跑來了。
小桃紅伶俐躲藏在假山後面,邵亦楠裝作去開門,護衛趕來的時候,他跟他們對戰了好一會兒然後急急離開。好一會兒,小桃紅再進裡面救人。
小桃紅扶着重傷的溫賢仲從地牢裡出來,頓時吃了一驚,外面已經被包圍了,泛着寒光的利箭對準着兩人。溫賢仲微微睜開眼睛小聲低念:“不用管我,你一個人可以離開的。”
“我小桃紅從來不是貪生怕死之徒,更加不會臨陣脫逃,既然來了,如果不能帶着你離開,那就一起死在這。”小桃紅信誓旦旦低念,凌厲的雙眸頓時泛上一絲視死如歸的厲色。
“你死了,蕪兒怎麼辦?她身上還有毒?”溫賢仲擰緊眉頭急切低念。
“把他們一起擒下。”突然傳來邵亦秉的聲音,隨後就看見他走來了,他冷哼一聲輕蔑說道,“不要做無謂的反抗,否則受萬箭穿心而死。”
“快走!”溫賢仲吆喝一聲頓時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小桃紅拋了起來。小桃紅愕然愣了一下,看着白嘩嘩的利箭向溫賢仲射去,她又一個凌厲翻身落到他的跟前甩出飛邊。
“笨死了!”溫賢仲怒喊了聲忙將小桃紅攬入懷中轉過身去,用自己的背擋住飛來的箭。
突然橫空飛來一塊木板擋住了射來的箭,木板落地,小桃紅和溫賢仲已經消失已不見了。
“豈有此理!飯桶!”邵亦秉忿忿吐了句。
小桃紅和邵亦楠馱負着溫賢仲急步往黑夜走去,溫賢仲後背中了兩支箭,情況十分危急。跑了一陣子,後面的追兵又趕上來了。
“我去引開他們,你帶藥罐子先跑。”邵亦楠說完就折回來把追兵引開。
小桃紅看了一眼遠去的他,又忙扶着溫賢仲急忙逃跑,沒走多遠,他倆又被前後包圍了。溫賢仲按着小桃紅的手說:“趕緊離開,留得青山在……”
“閉嘴!”小桃紅凌厲斥喝,“蕪兒爲了你都病發了,如果她知道你出事,一定受不了的。所以,就算剩下一口氣,你也必須活着回去見蕪兒!”
“嗯。”溫賢仲微彎嘴角笑了笑,兩人靠着肩緊盯着殺來的人,不約而同扭掌殺去,四下鮮血飛濺。
“撤!”邵亦寒突然趕來帶着重傷的溫賢仲殺出重圍,小桃紅睨了一眼忙跟着離開。
翌日
邵亦秉急急來到恆悅客棧,守在客房外的兩人忙給他開門
,他走進房間看了看一臉沈靜的“紅琉芯”微笑說:“八千金這麼早就起來了。”
坐在桌子邊的紅蕪芯淡雅擡起眼眸,睨了他一眼說:“被人盯着,琉芯難以入眠。漢王打算把琉芯囚到何時?”
“八千金說笑了。”邵亦秉坐到她對面微笑說,“本王只是怕你一個女子孤身在外,會有危險,所以纔派些人手來保護你。”
“多謝王爺厚愛。”紅蕪芯淡然應了聲,又睨向邵亦秉問,“王爺已經處決了溫公子?”
邵亦秉看着她的雙眼一字一頓說:“他被同黨劫走了。”
“喔。”紅蕪芯風輕雲淡低笑一聲說,“原來王爺是來問罪琉芯的。”
“爲何這樣說?”邵亦秉的話語裡多了一絲寒意。
紅蕪芯站起來走到窗邊,輕輕把窗戶推開說道:“王爺昨日突然帶琉芯去見溫公子,不就是想刺探琉芯嗎?否則也不會派那麼多人監視這裡,王爺就是想看看琉芯如何跟別人通風報信,正如王爺所料,溫公子被劫走了,琉芯的罪名自然逃不掉。”
“之前你不是說住在岷王府嗎?爲什麼又突然說住在這裡?”邵亦秉站起來盯着她的後背問道。
“就是想告訴王爺,琉芯並沒有王爺想的那種心思。希望能得到王爺廉薄的信任。”紅蕪芯轉過身來冷笑說,邵亦秉愣眨了一下眼眸,“只是,溫公子還是被人劫走了。”
“昨晚你爲何一直奏琴?”邵亦秉忙問。
“琉芯難過的時候喜歡弄琴排解。”紅蕪芯淡淡回答,“如果這個習慣打擾到王爺,很抱歉。”
“難過?”邵亦秉走到紅蕪芯跟前,凝視着她問,“因何事難過?”
紅蕪芯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她側過身去淡若問道:“王爺打算如何處置琉芯,下毒?抑或囚禁?”
“本王相信昨晚的事情與你無關。”邵亦秉微笑說,“你不必擔心,本王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如果王爺不怪責,琉芯得先行回岷王府。”紅蕪芯說了句轉身走去,走了幾步,她又回過頭說,“王爺,以後有重大事情不要再向任何人透露了,免得傷神。”
“下一次,本王不會懷疑你。”邵亦秉信誓旦旦說。
“不會有下一次。”紅蕪芯微微搖頭說,“請王爺不要再見琉芯,什麼都不知道就沒有背叛。本還想與王爺做萍水相逢的知己,但還是罷了,我不想再彈一夜的琴。”說完,她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邵亦秉跌坐在椅子上,聽見她的話,心頭隱隱揪痛,她是唯一一個讓他嚐到心痛感覺的女人。
良久,探子急急回來報告:“回王爺,八千金進了岷王府就沒有出來了。”
邵亦秉揮了揮手示意讓他退下,他喝了幾杯酒冷冷笑說:“爲什麼我不相信你?怪不得你不願意見到本王……琉芯,你真的爲本王難過嗎?琉芯……你的話讓本王好心酸,好心酸……你會原諒我的,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