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神哈哈一笑:“就事論事,那些空穴來風都是無端之事,不屑辯解之,倒是如此大宴之下,就我趙國的尚武之風來說,該有武士比鬥,以助酒興纔是。”
卻是無論如何,就是能把話題帶往決鬥。
也無疑,趙神已然發現,今日再想以盜匪事件打擊儲君怕是很難了,便就此打住。
儲君趙裡自然也不想戰,他能被人查到的把柄怕是更多,否則不會來送張靜濤逐日了,爲此,趙裡只輕哼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麼。
趙王丹亦是,眼中神色閃動,顯然,今日看上去廬陵君趙神有點強勢,儘管儒門亦不可能不支持他這個趙王,但這種情況似乎是不好的跡象。
爲此,此事就此打住,似乎沒什麼不好,只帶着殺氣,看了眼張靜濤。
趙敏也聽出廬陵君趙神的意思仍是要嶽鎮山決鬥,那麼怕也仍是會衝着張正來,便臉色不愉道:“即便如此,亦是要看看年輕人的勇武,年長高手早證明過自己的勇武,不是麼?”
趙神頓時詞窮。
嶽鎮山也是皺眉道:“這……”畢竟他這理儒門門主還是要些顏面的。
略一沉吟,嶽鎮山看到蕭狂風,眼神一動,這不是現成的年輕人?
便殺氣收斂,道:“也好,今日狂風公子得天獨厚,得了實職,想必很多年輕才俊對他是不大服氣的。”
趙神會意,亦道:“是呢,想必狂風的手早癢了。”
“正是!”蕭狂風殺氣沖天起身,對着廬陵君一躬身,眼神則看着張靜濤。
廬陵君卻招一名手下武士,低聲吩咐了二句,那武士便去蕭狂風那裡輕輕說話了。
等那武士說完,才和蕭狂風相視一眼。
這一眼,也是說,張正此刻絕對是隻軟腳蟹,替本君把這人殺了,嘴上卻說:“狂風可知一些年輕才俊的特點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嘛,呵呵。”
蕭狂風心領神會,哈哈一笑:“明白,必不負所托!”
廬陵君趙神就又使了個眼色給金光上人。
金光上人臉目金黑,身形橫矮,圓臉大耳,一對鷹眼很乖張,見了眼色後,呵呵一笑說:“上人我一見年輕才俊就心喜,就想結交一番,就讓我來給狂風助威。”
楊武媚見了,急急道:“小正,蕭狂風必然要挑釁你,就算你腳未軟,都不是這人對手,能推則推,沒面子就沒面子吧。”
話未說完,蕭狂風果然挑戰了:“張正,可有不服啊?”
張靜濤深吸了口氣,站起彈一彈衣袖,輕笑一聲:“是你不服我吧?”
楊武媚便是哎一聲,輕輕拍了下席子。
卻不知張靜濤是無奈,她自然未想張靜濤是無家族支持的,一旦地位聲望落下,怕是不需幾日,便會死在廬陵君的手下。
趙王丹站了起來,大笑道:“好,都是才俊,定要戰出我大趙年輕人的勇武來,來,讓本王敬二位一杯。”
這便讓決鬥成了趙王的任務一樣。
張靜濤和蕭狂風便是互相虎視眈眈,各自痛飲了一杯。
然而還未出席,趙王又手掌虛壓,示意二人暫且坐下,道:“但決鬥不急,此刻,當先盡情歡宴。”
這純粹是在顯示他的掌控力,便是愛如和就如何。
張靜濤和蕭狂風都是氣勢剛提起來,這下頓時都有些難受,心中都罵着趙王,只能坐下。
趙王丹卻雙掌一拍。
一邊的樂師本早停了,讓衆人說話,這一拍後,又演奏起來。
而後,一羣近百名姿容俏麗,身着半透明質輕料薄衣裙的舞姬便從側門進入來。
到了場中後,翩翩起舞,作出各種曼妙的姿態,美麗盡顯,在舞姿之下,只讓人覺得刺激百倍,場中少男都是一片口水聲,都不由用喝酒來掩飾。
卻舉着酒杯都不捨離開目光,都是目不轉睛,興奮異常。
等這些舞姬下去,留下漫空的芬芳,男人們眼中都是一片嚮往。
蕭狂風也看着,但眼裡都是殺氣,還淺淺笑了起來,果然,趙王壓下決鬥是有目的的,是要以美女再次擾動這個很縱情聲色的張正的意志,甚至這亦必然能對其身體產生影響。
大家便是議論紛紛吃喝起來。
而吃喝,對決鬥也是不利的。
可不吃呢?
不吃的話,體力本保持得好的人還好說一些,但若是昨晚滾了三次地席的人麼,大概會虛到骨子裡。
蕭狂風都忍不住失笑了。
趙敏和楊武媚的臉色則都冷出了霜來。
等酒過三巡,時至下午,衆人的眼光才又全集中到了趙王的身上,知道他快要說話了。
果然,又喝了一杯酒後,趙王一聲長笑道:“我趙國以武起家,名將輩出,便是尚武所致,蕭烈,張正,可在?”
二人都道:“在!”
蕭烈則是蕭狂風的字。
趙王丹道:“在座之人都已等候兩位展現絕世劍法,但要記得,這是切磋比試,點到即止,勝者賜舞姬二名,便是美人配英雄。”
廬陵君趙神立即大聲道:“大王,本侯認爲此說不妥。”
趙王丹皺眉:“廬陵侯如何說?”
廬陵君趙神冷笑:“比武決鬥,哪裡可以點到爲止的,那都是說說的,我看,既然要展現勇武,那便應該生死不論!纔可讓二人都發揮出最強的實力來。”
趙敏站了起來,道:“不管功過,諸位才俊畢竟是勝了匪兵和秦軍的,還是爲趙國揚了名,今日本是慶功,若弄出人命,似乎不妥。”
廬陵君趙神道:“方纔你的蘭少尉不已殺了九人?”
陳佳琪起立抱拳說:“那是敢死營叛逆,若錢多多這樣的勇士,便只是比試。”
蕭狂風哈哈一笑:“武技,皆爲滅敵而學,又非兒戲,本是殺人之道,若是膽小如鼠,又要手下留情,不如獨自去耍幾個把式來博取喝彩吧。”
白廟賜似很想說話,促成此事,可惜,處於他的立場,他可說不得。
便在他有些難熬時,有人替他把話說了。
只聽嶽鎮山也說:“決鬥從來是生死自負的,本門主出道二十餘年,未聽說決鬥還要說好不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