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遂皺眉,把張靜濤拉倒一邊,避開二個舞姬,終於露出肅色道:“其實我過來的本意,就是爲此,你最好成功。”
什麼?本意是爲了讓自己去追他的妹妹?
張靜濤奇了,忍不住問:“我值得兄臺這麼重視麼?”
毛遂上下看他一眼:“我以爲你神智清明,未料,你居然有些糊塗。”
張靜濤皺眉:“怎麼說?”
毛遂冷笑:“楊威做事不以平原君爲主,楊武媚又隨在代國夫人左右,鐵木族有脫離君上的可能,你莫不是以爲平原君是泥捏的?”
“這……的確是。”張靜濤冒汗了,一直以來,因爲平原君對他絲毫不重視,他真的忽略了楊武媚等人和自己,都算是平原君的幕僚的。
毛遂又說:“況且,平原君亦要知道和氏璧的事,你莫不是真要等輕雪夫人親自來找你聽彙報吧?若非代國夫人亦是爲了合縱出力,與君上目標一致,你此刻早大難臨頭了,哼!”
張靜濤卻已然穩神了,並不怕這威脅,略一想,問道:“似乎我還最好要成爲楊武媚的丈夫纔好?”
毛遂輕哼一聲:“不錯,鐵木族深受君恩,豈能不爲君上效力,楊武媚可以跟隨代國夫人,但鐵木族絕不能卸下對君上的職責,必須先滿足君上的需求,才爲代國夫人效力,比如制箭的份額,你若成爲不了楊武媚的夫婿,休要怪君上讓小公子拿下楊武媚。”
張靜濤明白了:“這麼說來,你老媽是趙氏的族女?而且和平原君關係很近?”
毛遂道:“正是如此,張正,你如今佔的便宜是,平原君不想讓公子聯姻於鐵木族,免得看上去對鐵木族太興師動衆,但若你追求不到楊武媚麼,休怪事情都會起變故,那白廟賜的孃家鬼馬家雖亦屬兵儒一門,卻是廉頗一系,和平原君並不貼心,向來與君上有爭奪軍械裝備的供應商。”
這話亦有道理,私兵的訓練和準備都是要自己來的,平原君的私兵是有需求的,在這戰時,更要負責一些小城的防禦,對軍械裝備的需求就更大了。
這樣的私兵,還有很多,包括儲君和廬陵君的,數量其實不小,但都是沒算入趙國二十萬大兵團中的。
這亦就是所謂的平原君亦散盡家財抵抗秦軍了。
而從臣屬族中獲取武備,雖也要付錢的,但要便宜得多,可以說,只是付些材料費和人工,其餘附加值麼,基本是不算的,可想而知,對這些武備臣屬,君侯們向來是有爭奪的。
另外,論及士兵數量的話,秦軍,亦絕非傳說中的只有一萬騎兵的。
事實上戰國時代的戰爭,步兵行動緩慢,幾乎都要依靠騎兵來保證行軍安全,探索軍情,突擊騷擾敵人等等,對騎兵的需求量是很大的。
並且各諸侯也都是很重視騎兵的,也絕非傳說中只有秦軍知道用騎兵。
堅持長平之戰前沒像樣騎兵的人,似乎完全忘了趙國由胡服騎射興起,儘管胡服騎射也只是一個封建故事。
這其中,也涉及到馬鐙的應用問題,因人們通常認爲,擁有完善的馬鐙纔是軍閥開始使用騎兵的證據。
然而,卻沒人去想想,騎馬的騎字中的‘可’字由‘丁、口’構成,豈非就代表馬鐙?
可以說,馬鐙從騎字出現起就有了,這個字出現得有多早?怕是足足有二億多年的歷史。
戰國中的門閥中人,早就都懂得騎戰了。
張靜濤果斷道:“好,就如此,我會盡力盡力成爲楊武媚的夫子的。”
毛遂道:“這還差不多。”
少頃,等張靜濤和毛遂出了宴會廳,就見趙敏和敢死營諸人全都在等着。
毛遂遠遠微微施禮,自顧自走了,張靜濤自然要上前去,趙敏便讚了一句:“未料小正能不爲美色所動。”
張靜濤知道她說的是推了二名舞姬的事,見趙敏的絕色容貌雖貴氣凌人,又帶着英武稚氣,偏那氣質中又透着一點柔弱憂愁,雖不知她的一絲輕愁是爲何,心中卻頓起憐惜之意,便道:“還有美色能美過夫人的麼?”
這話才說出,纔想到楊武媚在一邊。
就在趙敏的輕笑中,被楊武媚瞪眼。
張靜濤只能裝作沒看見,和衆人一起跟着趙敏走。
到了代國夫人行府,趙敏去休息了,張靜濤便找代爲管家的苗茶花,把諸事安排好,都是一些就職的事。
等領了二身兵尉的軍服,張靜濤自穿了一身,去代國公主行府旁邊的代國兵營。
這個兵營,是趙敏在寒丹城內擁有的專屬行營。
可以擁有這個行營,是因代國是屬於趙王室的小國。
這個兵營內有一個極大的操場,一些花園,一些功能建築,外加十座三層六單元的磚木樓房。
佔地差不多一個高校那麼大。
因是軍營,每百平方的大統間中,只隔爲二間,一間放置師長雙層單人牀,一間放一圈小桌和一圈櫥櫃,廁所、浴室、只打飯沒座位的食堂,都是兵營中另設。
如此,整個兵營都可容下五千人。
當然,此刻代國兵營中可沒這麼多人,連着敢死營的士兵,加上在山莊時的人員補充,都只湊了五百人。
其中女兵刻意湊了一百人。
另外就是有近衛班一百人不在五百之數中。
因而,這個兵營裡總共是六百士兵。
而營中今日仍未算正式集訓的情況之下,一百個女兵倒是都在,可那五百個男兵卻全部去城裡花天酒地了,因他們都拿到了代國夫人二戰告捷成功脫困後發下的賞賜。
張靜濤來到了行營中,問了值守的女兵,說是蕭美娘在小花園裡。
這小花園中,有一些女人的木板房浴室,是給營中女頭目或客人用的,另隔壁也有一個普通院子,則是一些男人的木板房浴室,似乎是男人不需要美感。
進了花園,見沈從、王漢二人翹着屁股,蹲在了木板房的一面木牆邊,在湊着二個木洞看什麼,旁邊還有胡橫、錢豐、周全三人。
張靜濤好奇,輕輕走去時,便聽錢豐這死胖子正滿頭大汗對沈從急着道:“快點,看到了還不滿足啊,快,讓我了。”
胡橫看似身才矮橫,卻擠不過同樣很壯的王漢,也是急着道:“就是,就是,讓我了。”
周全長相老實,此刻卻也是一臉猴急,道:“哎,哎,什麼時候輪到我啊?看太久的不夠兄弟。”
當然,幾人的聲音是都很輕的,但張靜濤的耳力太好了。
總算沈從和王漢一臉不捨讓了出來,胡橫和錢豐連忙去看。
張靜濤再聽去,卻聽到木板房有洗澡的聲響,還有蕭美娘在快樂歌唱的聲音。
就輕手輕腳走到仍急着等看第二眼的沈從身邊,見周全已經擠開了胡橫去,他便也把錢豐這死胖子擠開,搶在了沈從之前。
沈從和周全卻因大家穿的都是軍服,沒注意到這多了一個人。
等湊去,就見木板房中蒸汽縈繞,當中是一隻極大極高的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