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洪荒的經歷,讓他早習慣了在緊張中發揮實力。
麗麗白一跺腳,氣道:“這人,不知打狗要看主人面麼,真是不解風情。”
張靜濤對殺敵已能完全不動容,只鬆了口氣,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回道:“我不過是看到了一隻要誘惑人的妖精罷了,再有風情,也只是作惡的妖精。”
麗麗白嬌嗔道:“人傢什麼地方像妖精了?”
張靜濤哈哈一笑:“別抵賴,我心如明月,專門照妖精!”
麗麗白又一跺腳,進酒館去了。
嬴雙一隻在一邊看着,她不是不想幫忙,可二人的戰鬥實在太大開大合,張靜濤的纏身戰法,動則就是整個人都繞着敵人的身體在轉,她實在沒有機會動手。
此刻才眼睛發亮說:“我聽說這蠻狗可是很厲害的,未料,竟然被你幹掉了。”
“亦是這歹人大意,走,我們吃飯去。”張靜濤心中有數,看蠻狗那第一拳,他就知道若非蠻狗一時未適應他如此飄忽的打法,一旦讓蠻狗穩住陣腳,這德魯伊匪徒的力量可是極大的,絕對不好對付。
“我們要去酒坊嗎?”嬴雙問。
張靜濤略一想,終於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下來,回道:“要去,方纔的事,道理上我能站住腳,他們若不想被他們自身的對頭抓住惡行,不會再對我動手,否則,蠻狗也不用找藉口後才動手了。”
嬴雙道:“若如此,我們去別處也無妨吧,不如去別處安全一些。”
張靜濤道:“不,去別處纔不安全,這裡畢竟也是鬧市,周圍人多眼雜,他們行事纔有顧忌,若離開這裡,一路總有靜僻小街,走那種路才危險。”
嬴雙讚道:“有理。”
勾着張靜濤往酒坊走,也不怕別人看出她對張靜濤的好感,在這秦趙大戰之際,事實上大多數人都會給秦國質子一些面子,爲此,如今的嬴雙跟了嬴子楚後,也算是水漲船高。
果然,進了酒坊,那些德魯伊只狠狠看了張靜濤一眼,雖都殺氣畢露,卻畢竟沒動手。
張靜濤找了一個角落,拉着嬴雙坐下點菜。
少頃,一大碗紅燒肉上來了,燒得真好,肥而不膩,醬香濃郁。
一海碗純天然的大米飯,清甜噴香。
青菜蛋湯,鮮美脆嫩,魚香茄子,炒三鮮,炙魚,雖都是家常菜,但味道當真是很了得,特別是那紅燒肉,是太湖弄來的太湖香豬,那肉真的香極了,張靜濤埋頭苦吃,嬴雙不甘落後,和他搶着吃。
若換做那臭肉黑豬,那可就慘了,廚藝再好,也燒不出好味道來的。
當然,若用加冷水燒開,來‘洗’二遍這種肉,可以去掉很多肉臭。
這就叫淖水。
要領是最好切肉片來淖水,並且要肉片隨冷水下鍋,還必須燒很久,比如一刻鐘,把肉完全燒熟。
若肉實在不好,甚至是放久了的臭肉,那就要在第二遍淖水時加紅辣椒了,那樣的話,固然能去臭,但肉也會變得沒了香味,當然,臭肉是不講究肉香的。
麗麗白自然沒請張靜濤吃飯,這聖妖點的都是大菜,清炒手剝蝦仁、三絲鱔糊、蟹黃蹄筋、海蔘丸子、東坡肉、八寶鴨子、鹽焗雞、高湯鮭魚,滿滿一桌子。
和幾個德魯伊人坐了着慢條斯理品嚐,當作氣張靜濤。
只是看到張靜濤吃得歡,似乎那紅燒肉比什麼都好吃,頓時更氣了。
格蘭陵、達爾這些人竟然都在。
看樣子,就是趁着也來看藥市,借這個地方正要開會討論一些事情。
無疑,那些藥商弟子中就有德魯伊的人,也要參與和氏璧的事,這個人麼,自然就是羅剎了。
由於二桌人坐得很近,張靜濤身邊不遠處一名眼眸森冷的德魯伊爵士鄙視道:“寒門子就是寒門子,就算有了錢,可生活習慣卻是改不了的。”
這人叫愛德華沾納,但和張靜濤殺死的那個愛德華並沒有什麼關係,而是達爾的同僚,此人更喜歡稱自己爲粘內,也不知道是沾哪裡的內。
這沾納一張白臉,金色的束帶,前留下幾縷飄逸的髮絲,筆挺的深藍條紋袍子,矯健的身形,但眼中過於的陰埋卻影響了他的氣質,讓他整個人就如一道地獄中的陰影。
張靜濤不理,只管自己吃飯。
麗麗白卻對沾納說:“別管這個分不清好歹,行事莫名其妙,都不知爲自身考慮的笨蛋張正了,我只好奇,你方纔說的疫種是什麼?”
顯然,此人和麗麗白之前談起過疫種問題。
“公主,疫種就是瘟疫病毒之苗,可以潛伏在人體中,讓人多年後發作引發可怕的疾病,使得這人死亡,甚至,我們可以讓這病發作時,利用人體排出的帶有毒素的細胞更易被其它人體接受的特點,讓人體細胞帶有短暫的傳染性。至於如何可以讓人主動打下疫種呢?這也不難,我們可以欺騙人們,說打了疫種可以讓身體產生抵抗模子,在下一次病菌來時,便能迅速產生大量抗體,滅掉病菌,讓人不會生病,如此,就可以讓他們主動把病毒打入身體,乖乖自殺。”沾納說。
這沾納,的確是精通魔學的。
這其中的傳染學,便如射香是動物香,更利於同樣是動物的人體吸收起效是一樣的道理,只是,射香是正道,而傳染手段當然是魔鬼的魔道。
“人們會信嗎?這樣的疫種若有用,人們就不會感冒了,這麼簡單的道理,白癡都能想明白的吧?”麗麗白想了想問。
的確,疫種原理中,說的是人在第二次感染同種病菌時,人體必須以極快的速度恢復,讓病都發不出來。
稱之爲:免疫。
若病還能發出來,那麼這個謬論理論就輕易會被人看破是扯蛋的。
可惜,這麼簡單的道理,在戰國年代的麗麗白都一眼看破了,可現代人讀了那麼多書,學了那麼多數學,腦袋按理說邏輯性是極強極強了,可這樣沒有邏輯的事偏偏所有人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