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又想女人了,他抱着他自己變化出的樹藤,他把那根樹藤,想象成白衣神女的樣子。
可惜樹藤就是樹藤,那不是女人,更不是白衣神女,又怎能給凌峰女人和白衣神女一般的慰藉?
於是他又開始因爲頭腦中的慾念而發瘋了,他本來還想着,今夜三千佳麗,不如想你的,他本來只想在這個晚上,只好好想苗雪清一個人,可到了午夜的時候,翻來覆去睡不着的他卻又開始責怨起苗雪清,並想起別的人來了。
他想來想去又想到了秦俏兒,他覺得俏兒比苗雪清在這種事情上要灑脫多了,男男女女,直來直往,哪有那麼多道義情感社會現狀等的束縛,只要人對了,想了就來一場,多爽快啊!
所以青草仙河上,纔有那麼歡快的一幕啊!
可是秦俏兒他也不能多想,因爲秦俏兒如今還懷着他的孩子,或者已經生下他的孩子了呢,對於秦俏兒,他也是有着很深刻的愧疚之心的,他想多了,就又要感覺自責和不自在了。
於是想了一陣秦俏兒的好後她就又不想了,她開始後悔今兒晚上不該把三千佳麗都給打發掉的,要是沒有打發掉,這會在牀上翻天覆地行雲走雨多快活,何必這個時候在樹藤上纏來繞去的渾身不自在呢?
他痛苦,他難受,他悔恨地想,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他甚至又打起了凌贔屓的主意,現在再要召喚三千麗現似乎也沒什麼意思了,凌贔屓就在他的房側,他去多求幾聲凌贔屓,叫凌贔屓變成女人讓自己摸一摸,摟着睡過去了,他此刻渾身的尷尬也許就能消散了。
可惜,一想到凌贔屓白天時朝他吼出的那聲“你神精病啊,無聊”,他就感覺自己立刻被殺毒了一樣地沮喪。
贔屓那賊孩子還在生他的氣,這個時候去,豈不是更加地不快活?
他不知道此刻還有誰,能夠解救自己的渾身欲苦難耐之毒,他的心中幻想連連,他一會兒想又跟秦俏兒摟上了,回到了那個青草仙河的大洞中不停地抽搐,一會兒又想把蛇妖庫庫爾坎東布莎擒住了,然後摁在那個蛇神廟的臺子上使勁地塞動。
半睡半醒中他覺得他都把蛇神廟的臺子給推翻了,庫庫爾坎東布莎卻還被他摁在地上持續不斷地做動作,他一會兒又想那個看不見摸不着的白衣神女回來了,跟他在什麼大洞裡纏綿,但是纏綿來纏綿去,白衣神女卻還是那種看不見人也摸不着肌理的存在體。
正在他百般欲苦不得解脫之時,半睡半醒狀態中的他,突然聽到門庭外面彷彿傳來了一隻小手拍門的聲音。
他聽到那聲音,心肝猛地揪了一下,只是那一計敲門聲,卻像是抵得上千斤的解毒奇藥,他的腦袋因爲那聲音頓時清醒,他驟然意識到,那似乎是贔屓在外邊敲他的門!
他稟住呼吸,他凝神靜氣,他默默地聽着門外的動靜,他想難道真的是贔屓過來敲門了嗎?
片刻之後,一個奶聲奶氣的男童聲音果然響了起來!
“叔,我又尿牀了。”
又是這經典的一句,聽着這一句,本來渾身不自在的凌峰,心花不知怎麼地,突然就怒放了開來,那些剛纔在腦子裡翻來覆去的女人畫面,竟然會不自禁地讓到一邊去。
凌峰在繩牀上聽着外邊的動靜,止不住咧開嘴啞笑不已,他一邊微微地開心,一邊又糾結,心想此刻贔屓又來鬧尿牀這一出,是啥意思。
見門內沒有動靜,贔屓可能以爲凌峰還在生他的氣,奶聲奶氣的聲音,妖魅地提高八度,朝着凌峰再大叫道:“叔!我又尿牀啦!!!”
那聲音,還是那麼天真,那麼滑稽可愛。
凌峰被贔屓那聲音勾着,如彈簧一般下意識地就跳下了繩牀,這一次他是沒打算再像以前那般地訓斥小贔屓這孩子不懂事,大半夜地還用尿牀之事來煩他了,他要像接祖太公一般地把贔屓爺爺給接進房子裡邊,因爲他實在是太太太想要跟贔屓和好了。
跟贔屓和好之事,甚至能夠轉移他體內無法排出的陽欲,讓他在瘋狂的意念中暫時找到一些剋制。
但心裡雖是這麼想,表情還是要裝嚴肅一些的。
他今天已經體會過當長輩的那種古怪心情了,他想繼續威嚴下去,他的心裡早已經想和贔屓和好了,因爲贔屓過來了,他甚至連那種不可壓抑的陽欲都能撇開到一邊,說明贔屓過來後他有多開心,但表情上,他還是想要流露出嚴厲親叔的樣子!
結果也許是因爲凌峰那麼想裝嚴厲慢了半拍,在屋外等着凌峰開門的贔屓,竟是說出了一連串的認錯的話:
“叔,你怎麼還不開門啊,不會是因爲還在生我的氣吧?”
“我知道,我是有些刁鑽任性,但我其實很善良很知分寸,而且很愛很愛叔的。”
“我就是性子不好,總喜歡鬧,今天我看着那孔雀很通靈,就想跟他玩玩,現在回想直來,那孔雀的確不一般,我把它當畜生了,但魔使困拖卻好像把它當成了夥伴,我確實不應該因爲自己心中所喜,就去玩弄魔使困拖的孔雀。”
“當叔你責備我時,我其實也知道自己錯了,但我就是想犟着不認錯,因爲你是我叔,我是你侄子,我們是一家人,我們好端端的一家人,爲什麼給別人認錯呢?”
“直到你後來氣上又生氣,還打了我,我都一直對你不服氣,所以我就一直不認錯。”
“可是剛纔,我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我想啊想啊,想着想着我就突然知道自己真錯了,所以我現在就來跟叔認錯。”
“叔我下次再也不敢玩鬧,更不敢不理你了,叔你開門吧!”
“叔你快開門啦,我真尿牀了,剛纔想着想着的時候沒憋住就尿在褲衩上了,褲子都尿得澿溼的,我沒褲衩了,叔你再借我一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