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一旁的贔屓,則是朝凌峰瞪大着眼睛鼻子直往上翹,他的雙眼中露出兇狠而戲謔的神色,那是傲嬌的神采,他在用他傲嬌的表情告訴凌峰,雪兒姑姑不離去,他也是不離去的,有種凌峰去揍他呀!
他彷彿在用他的眼神對凌峰說:叔,你知道我不會離開的對不對?我凌贔屓是誰,天生地養天不怕地不怕,我早就想去天外溜達溜達,上次你去天外時,我就想跟你一起去了,只可惜你這沒良心的,只知道自己一個人去,卻把小贔屓我扔在東坤世界上孤苦伶仃,上次我恨死你了,所以這一次我是不可能離去的,想要再扔下我自己一個人走,沒門!你這腦子是被驢踢了纔會相信我真的會離開呢!
凌峰氣急,在第三秒鐘到來的時候,他原本多情的雙眼頓時變成了如祖魔牛一般圓鼓鼓的憤怒魔眼,他滿是憤怒與怨氣,他心中大罵着,特奶奶地苗雪清和凌贔屓,你們兩個想害死我們嗎?你們這兩隻妖孽,苗雪清你讓我苦苦惦念了十年,凌贔屓你讓我掏肝挖肺視若骨肉,你們以爲我凌峰不想帶你們一起去嗎?
我特麼特別地想帶你們一同前行你們懂嗎?想死了,想天想地想日想月想星辰,我就想着你們誰或者有個什麼親人,能陪着我一起去穿梭宇宙與星空,我想你們陪我去,日日夜夜都想,想得自己都要崩潰了!
但那可以嗎?你們以爲我不想嗎?但那可以嗎?穿梭時空的力量,能夠將九階上段的天行者輕易切斷!你們究竟是想要陪着我一起去看前方美麗的風景,還是想讓我們看見彼此血肉橫飛的畫面?
沒錯,血肉橫飛,你們可能總以爲我去天地的過往時代都是美好的,但我每一次穿越,都能看見無窮無盡的時代,以及生活在無窮無盡時代中的人與萬物,被時空碾碎,化作五彩斑斕的碎片飄散在時空之中的風景,我不想你們是那絢爛風景中的一片,你們明白嗎?
還有,什麼生,什麼死,什麼陪着我去天外,什麼與我榮辱與共?
我要的根本就不是那些,我只希望,當我在東坤的時候,你們生着,當我在天外的時候,你們生着,當我在現在的時候,你們生着,當我在過往的時候,你們生着,當我生時,你們亦生,當我死了,你們卻還是幸福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第三秒鐘結束的時候,凌峰口中狂吼出一個字:“滾——————————”
那聲音在時空通道中震響,那是他凌峰有生以來最大的憤怒與焦躁,滾字出口,他的右手立即綻放出一個彩色的雷球,雷元滾蕩,他感覺自己彷彿要把站於自己對面的東坤世界上最親最親的幾個人都炸死!
但那種炸死的情緒他是不可能真的釋放出來的,因爲他雖是叫着“滾”,但他的心裡,卻對這面前的幾個人,依舊充滿着濃濃的愛意。
所以雖然雷元很強大,但卻依舊是以一種溫柔的方式涌到了苗雪清和凌贔屓的身上。
苗雪清的身體被凌峰掀起,強大的道力將苗雪清貫穿!
但苗雪清拉着凌峰的手卻還是沒有鬆!
因爲凌峰施展出的八階道力太過強悍,所以苗雪清的身體在空中被貫穿成了一條筆直的線……苗雪清的虎口處立即被強大的拉扯之力撕破,鮮血從苗雪清的虎口中溢了出來,但苗雪清卻眉頭又不皺一下,她就是不鬆手!
贔屓不似苗雪清那麼反應快,空間裂縫一打開便抓住了凌峰的手腕,但贔屓後知後覺,當身體被凌峰道力貫衝着飄起來時,他右手使盡力氣一撈,依舊還是撈到了苗雪清的右腳腳踝上。
他一手抱着娃兒,一手抓着苗雪清的腳踝,朝凌峰怪叫着:“叔你別再推了,叔你再敢推我,我就把雪兒姑姑的裙子脫了!”
贔屓殺千刀的崽子,在這個時候居然還能說出這麼頑劣的話,凌峰這叔當得,也真是罪過了。
也就是在贔屓說話的時間內,從空間裂縫外貫進來的狂風明顯變小,那是因爲停留在天網上的五秒鐘時間過去了……
時間已過,苗雪清和贔屓沒機會再按照江拾兒的安排,在天網第一層上跟凌峰告別。
凌峰收回手,他推不開他的親人,空間裂縫雖然還在打開着,但他不敢再把苗雪清和贔屓推出空間裂縫之外了,他不知道現在空間裂縫外面是什麼狀況,他想這個時候的時空隧道,應該最少已經到了天路之上,若再把親人們推出去,那麼就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既然推不開,那麼就只剩下表達溫存了,他將粗大的雙臂朝着苗雪清猛地探過去,他死死地抱在了苗雪清的身上,他感覺苗雪清的身體是一團雪白的棉花,他要把這團棉花抱緊成細細的一縷,他要把苗雪清抱得只剩下自己胸膛十分之一大,他要把苗雪清抱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他厚重的嘴脣親進苗雪清的嘴脣之內,他要告訴她,此刻,在他沒能推開她的現在,他感覺到了對她比火山熔岩還要蓬勃的愛意,他不知道有什麼樣的愛可以永恆,他只知道他此刻對苗雪清的愛,超越了永恆。
也許未來某一天,因爲時間的漂白,因爲世事的無常,愛的變成泛愛了,濃的變成淡然了,但是此刻的瘋狂,卻難再超越!
贔屓一邊用手捂着懷裡娃兒的雙眼,一邊口中嗒吧嗒吧着,朝着凌峰那如火熾般親吻的畫風問:“叔,雪兒姑姑的嘴巴,是不是很好親啊?你能不能借給我也親親?親一陣子就行了!叔,說話呢你,咋不理我了,居然在侄兒面前旁若無人地做壞事,叔你還是人嗎?”
這丫的小妖孽,真是神煩了,可惜凌峰沒有苗雪清的本事,若不然他不把贔屓這鬼孩子,從上到下從內到外所有一切全都給封禁,他就不姓凌!
好在凌峰這人有自己的堅守,什麼繁文縟節他不在乎,這侄兒子要看就看,要在那裡多嘴就多嘴,他性情至也,萬事便皆坦然,所以他能夠對贔屓的話視若無睹,他只想在這不多的幾秒鐘內,忘乎所已,全心全意嘗一嘗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