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過後,那在結界外形成的滾滾陰雲之中,果然以墜天之勢,朝着獅山嶺附近砸落了下來。
那整個境況,就像是整塊天穹,全都砸向了地面,天穹之中到處都是雷霆,到處都是雷電。
這是天地與的對決,此刻凌峰所用意念調集起來的全界天元道雷,便是天,在地下包圍着凌峰的迪尼卡庫和他的人,便是地。
如此一來,凌峰帶着自己的人,雖然身處在結界之內,但卻用超強的道力,於結界之外,又布了一層壓力,將迪尼卡庫包圍在了第二層。
在外力相壓的緊急情況下,本來只想着一舉便將凌峰擊殺的迪尼卡庫,也不得不立即調轉念頭,將圍攻凌峰的十三星界之力,導出一半出來,攔截向天頂上墜落下來的曠世天雷。
巨大的雷陣,瞬間擊中迪尼卡庫的防線,在離地面大概三千餘米的地方,發出“哐哐哐哐哐”地一陣炸響。
整個滄粟世界的地面頓時一陣搖晃,於此同時,只見玉兒等人的來處,滄粟世界西域的天凰洲上,豁然亮起一道白色光柱。
那光杖九千丈,連天接地,原本聖潔無暇,此刻在兩種力量的碰撞干擾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分裂出無數龜裂的黑縫,而且隨着兩種道力碰撞的持續,那白色光柱中出現的龜裂痕跡,也越來越多,龜裂的縫隙也越來越大。
“糟了,天柱裂,滄粟亡,天凰洲阿西莫夫大神王的立天神柱也被兩者過於強大的對抗給震現出來了。”
“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整個滄粟世界便要毀於一旦,所有一切天行者以下的衆生,全都要炸碎在整個世界的毀滅之中。”
“事實上剛纔兩者的激烈撞擊,估計已經導致數以百萬計的生靈於瞬息之間被震碎肺腹身亡。”
“不能再打了,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咱們滄粟世界可真就完了!”
結界外邊的人熙熙攘攘着,他們大都只是九階天行者以下的“凡人”,經歷過星界毀滅的更是鳳毛麟角,如何見拾過此刻這種驚世駭俗的情況。
而他們所有的擔心也都是對着,若不出意外,估計那種以天降雷陣,對付地底十三星力的衝擊,根本就要不了多久時間,整個滄粟世界便會分崩離析。
給滄粟世界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就在衆人都驚駭於凌峰爲何有那般強大的力量,竟能在十三天的圍攻壓迫之中尚有餘力對抗,乃至反抗於迪尼卡庫,並且讓人感覺到恐懼地,居然把整個滄粟世界也全都拉入危險之境的時候,從獅山嶺內,猛地擠兌出無數彩色的雷電光華。
那些彩色的光華,就像是帶尖刺的菊花,成千上萬瓣地從獅山嶺內擠況而出,無數的光蕊前端,還很自然地派生出數多道寬達十餘丈,乃至上百丈的金色雷蔓,朝着四周內外,一陣劇烈的轟炸。
秦俏兒率先笑了,玉兒的臉上也跟着立即洋溢起笑容,她在笑的時候,還下意識地再次望向已經不再像人形的凌峰。
那個偉岸的身影,原來就是她的父親,她內心深處,是那般地愛着這個男人,那般敬仰着那個男人。
她以前有些冷漠他、唾棄他、乃至怨恨他,但是她很清楚,那些不好的情緒,其實都只是自己經不起考驗的一面,她的真實的一面,其實依舊是隨着母親一起,親近他、想念他、視他爲心目中的英雄與依靠。
“凌峰師兄,你把這十三天的天力結界給破解掉了,不只是原本獅山嶺的結界,還包括十三個星球的星力,也同樣禁錮不住你,你是怎麼辦到的!”
“叔果然還是叔,我還以爲你會像上次一樣,被祖魔天的各星界道元,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直至失去意識呢,今兒個你倒真成個三十釐米的大漢子了!”
秦俏兒和凌贔屓兩個歡欣着,雖然前者與凌峰已經許多年不見,後者與凌峰還鬧過一下矛盾,但是真到了此刻這種情況下,那種不分彼此的極熟之感,卻是溢於言表。
凌蛤兒不說話,他只是兩隻眼睛癡癡地望着凌峰,彷彿恨不得變做一團溫暖,融化在凌峰那寬大的男人身體之內,凌峰想要如何捏柔他,他便如何讓凌峰捏柔。
至於玉兒,卻是同樣亦心花怒放地,說出一句雖似有些生份,但卻十分羨慕的話:
“原來舅舅……竟是這般厲害!”
她還是稱呼凌峰爲“舅舅”,這個稱謂還是她現在選擇叫的稱謂,她已經習慣那樣稱謂。
雖然這種稱謂對於凌峰來說,始終還是有一絲絲的遺憾,但是一個稱謂又有什麼關係,凌峰只要現在玉兒跟她發大釋前嫌,不那麼牴觸他,他就十分地高興了。
所以當聽到玉兒那麼評價自己的時候,不知怎麼地,那原本已經獸化成非人之態的凌峰的頭部嘴角,在那密集的雷絲之中,竟是往上略微地翹起,好像露出了一絲甜蜜的微笑。
“不能打了,不能打了,凌峰,你還是束手就擒吧,你也該清楚,單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對抗得了十三天之力的。”
“事實上就算你能夠控制全部滄粟世界的界力,你也不可能挾一界之力,對抗十三天。”
“現在我之所以說不能打了,只是因爲我念在滄粟世界全界衆生的面子上說的,若再打下去,你根本撐不住,滄粟世界也同樣也撐不住!”
“若你還有一點良心,你就應該知道,阿西莫夫對你是有大恩的,他不僅把心目中的女兒嫁給了你,還替你捱了罪,丟了性命。”
“這滄粟世界的衆生,全都是阿西莫夫的子民,你的女人秦俏兒,你的女兒玉兒,也全都是仗了我滄粟世界的福分,才活到了現在。”
“你若硬要拿滄粟世界做你的靠背,與我背水一戰,那麼你的良心難道被狗吃了嗎?你有何面目,見阿西莫夫!”
迪尼卡庫似乎也意識到了事不可違,在空間之內發出一連串的質問,他想亂凌峰的心智,他知道凌峰跟阿西莫夫的關係非比尋常,他想只要亂了凌峰的心智,一旦凌峰必得“感性狀態”,他一定會讓凌峰死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