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問及奴一,昨天晚上有沒有跟呼努哈赤聊很久,他很希望奴一能和呼努哈赤聊上,他知道奴一輕易不太跟人交流,要是奴一能夠尋到一箇中意的朋友,特別是荒漠塞外呼努哈赤這樣的梟雄,他會很爲奴一開心。
酒逢知己少,按照奴一那種酒量,呼努哈赤才能堪當奴一的朋友啊!
奴一回答凌峰說,呼努哈赤只稍微招呼了一陣,便說有事要走離開了,而且他似乎還挺不想跟凌峰談這事,畢竟昨天晚上沒能結交到朋友,他還是有些沮喪的。
凌峰暗暗有些失望,心想那呼努哈赤最開始的時候那麼熱情,到臨了之時,沒想到卻又變得那麼冷淡了。
不過就像昨日那歌中所唱的“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這世上要找個合適的朋友,那是挺難的,不搭理就不搭理吧!
青陀二次郎望着奴一,突然將右手五指,像以前掐算凌峰之事一般神神叼叼地掐算了起來。
凌峰遂問他掐算什麼,他知道青陀二次郎不會沒事掐手指頭的,他這麼突然間的掐算,怕是又通過奴一的表情或者事件,發現了一些特殊的天機。
這個時候那些呼努哈赤安排在此地的隨從也早已經起身了,青陀二次郎望了望那些呼努哈赤那邊的隨從,又望了望奴一,擺了擺手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就是手指頭不舒服,所以做一下手操而已……”
凌峰知道青陀二次郎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想要說的,但青陀二次郎不願講,他也不去多問,畢竟青陀二次郎應當講的,自是不會瞞着他凌峰,而且此地人多耳雜,他從青陀二次郎的神態中,也能察覺到青陀二次郎似乎是在避着呼努哈赤的人,所以不願透露他掐算出來的一些事情。
雖然呼努哈赤並不像昨日才見凌峰等人時那麼熱情了,但基本的地主之誼還是會盡的,那些他安排的歌女侍從們服侍完大家衣食起居各項事務後,便開始問大家是否可以再在這黃鶴樓上多盤桓幾日,待他們家大王事情處理了一些之後,再來相陪。
這是侍從們代呼努哈赤挽留大家的意思,奴一和血袈弋亞卻是催着凌峰要叫凌峰啓程,凌峰和大家商量之後,覺得還是趁早啓程地好。
隨侍之人於是也不再挽留,說凌峰等人事多,他們也就不多挽留了,只是按照呼努哈赤王所交待的,建議凌峰等人走西北方向,進入“天沙口”,再去尋找那荒漠之中的聖瑪阿母雷池。
凌峰一聽對方提及到了天沙口這三個字,止不住朝對方問:“天沙口?就是昨日你們勸酒歌中所唱的,那個天沙口嗎?”
對方點了點頭,道:“天沙口環境惡劣,據傳人進則死,即便是我們這些常在風沙中跑的人,也都不敢進入天沙口內,所以酒歌中才會唱到‘喝了這桶酒,一人敢過天沙口’這樣的句子,不過據大王講,他懷疑那裡和雷眼有關,所以建議你們另闢蹊徑,不走尋常路。”
凌峰覺得呼努哈赤久居於此,對於地理環境應該是很熟悉的,可以讓自己等人少走彎路,所以很看重呼努哈赤的建議。
但具體的行進路線還得看贔屓的,凌峰遂問贔屓,自己等人是否可以走天沙口去尋聖瑪阿母雷池。
贔屓便在那裡摟着兩個胸脯,懶洋洋地道:“我挺着一對大胸太累,有人讓我搭順風車就哪裡都可以去,沒人給我搭順風車,那今日就萬事不吉,不宜出行!”
聽贔屓的意思,大家是可以走天沙口去尋聖瑪阿母雷池的,只是他要偷點懶,搭凌峰的順風車。
凌峰那個望着贔屓的鄙夷之色啊,他真想脫的贔屓的褲衩,在贔屓的雪白小屁臀上啪啪啪地抽一頓,但是咬了咬牙還是忍了,心想載就載吧,誰叫這傢伙是自己小侄子呢?
因爲贔屓沒有說不可以,所以凌峰便朝着那位侍從拱了拱手道:“謝謝呼努哈赤大王的好意,那我們現在,就按呼努哈赤大王所說的,一起去天沙口吧!”
說着,凌峰便帶着衆人一起,按着昨天的陣形出發。
他、奴一、血袈弋亞、青陀二次郎像昨天一樣,各自駕御着自己的飛行器,贔屓則是又趴在葫蘆上,被凌峰衍化出梧茹花藤捎帶着,搭凌峰的順風車。
這才前行了沒多久,天空中迎面響起一陣“叮噹叮噹”的貨攤聲,大家朝着貨攤聲響起的地方望去,遠遠看見一個賣兒貨的商人,正乘坐着一個巨大的飛毯而來,估計是到黃鶴樓所在的集市上找個地方降落售賣貨物的。
這種賣兒貨的飛毯倒也方便,什麼時候想要到哪裡去了,只要駕御着飛毯去到什麼地方就可以了,落地就是一個布攤子,方便得很。
這裡是荒漠邊地,打劫的強人較多,這位賣兒貨的估計也常在這一帶混的,若不然沒法像此刻一般輕鬆愉悅地跑來黃鶴樓前做生意。
那些“叮叮噹噹”的聲音,是貨攤上的一些小玩具碰撞所發出的,這小玩具,有撥浪鼓,有風鈴,有小孩的衣衫鞋帽,還有迎風就叫的竹籠鳥等等,基本上全都是小孩子用的東西。
賣兒貨的貨郎是一位戴着牛皮氈帽的大叔,大叔見到凌峰在迎面朝着他的飛毯看,便在天空中招呼道:“喂,那位少俠,家裡有小孩嗎?我這荒漠邊貨可不比內陸,全都是實打實的好貨,略有差貨便會被人砍死去,你可有興趣買些帶回去?”
凌峰趕緊招手叫道:“有有有!你快過來讓我看看都有些什麼好玩的東西!”
凌峰邊說着,邊已經主動朝着那賣兒貨的牛皮氈帽大叔飛了過去,其他的幾個人於是也跟着一起去看熱鬧,贔屓則在葫蘆上面慵懶地睜了睜眼,朝着凌峰道:“有什麼有,大侄子都快討老婆了,小侄子也早已經斷了奶,莫非你又要收什麼三侄子了?”
贔屓還以爲凌峰這是要給他和奴一買玩具呢,又怎會知道前幾天他叔帶他嬸嬸秦俏兒躲在青草仙河裡踩草垛做牀鋪,早已經弄出了個小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