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能夠說人話的一幕,倒是讓辰漩沒有意料到,要知道按照辰漩和人類的經驗,當時只有人類纔會說話,像這樣能說人話的怪物,辰漩還從來沒聽他師父以及其他的人族師兄們講過。
不過看了看對方的形態他就覺得釋然了,對方樣子雖然極爲古怪,但整個形態和人還是有很大接近的,也許是一種“異常的人類”呢?
如此想着,辰漩便釋然了,他見這怪物一聽自己沒有法術,就沒剛纔那麼緊張了,繼續解釋道:“我是亙智的學生,叫做辰漩,由於要像普通生靈一般體驗萬物的生活,所以,老師將我的法術暫時封閉住了,你真的不必緊張!”
怪物聽他這麼一說,這才朝着他走近了,然後用顫抖的手觸碰了一下他的身體,歡喜道:“原來是這樣啊,可把我嚇死了,一個沒有法術的人居然跑到我們這裡來了,真是怪事!”
說完之後,他又回憶起來他救了辰漩的命,辰漩還沒有感謝他呢,於是朝着辰漩又道:“我救了你的性命,你還沒感謝我呢,還不快快謝我,我可是從來都沒有救過一個人類,那種感覺好激動,我居然把人類給救了!”
那怪物說着,都有些語無倫次了,不知他此候心裡的波動有多大!
辰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連忙朝着對方感謝道:“是的是的,我應該感謝你,謝謝你,救我命的怪物大哥!”
那怪物聽一個人類叫自己大哥,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朝着凌峰道:“我不叫怪物大哥,我叫大翅鵬,你以後叫我大翅鵬就可以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辰漩於是回答道:“我叫辰漩。”
大翅鵬望了望高高聳立在半天雲中的懸崖,右手指了指,朝着辰漩問道:“你怎麼從懸崖上掉下來了?”
辰漩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肚子餓了,想爬到那桃樹上摘果子吃,結果桃樹滑得很,我又沒了力量,一不小心就掉下來了!”
辰漩的話和表情都很自然,沒有半點詭裝和讓人不放心的地方,幾下交流之後,大翅鵬便已經確定辰漩所說之話,乃是真話了。
而當大翅鵬這麼認爲時,許許多多藏在荒林深處的,像大翅鵬那樣的怪物們,也都像大翅鵬一樣,覺得辰漩所說的話是真話了。
樹叢中於是陸續地出現了更多怪物的聲音。
“喂,救下的那是人嗎?那個人安不安全嗎?”
“大翅鵬,你離他那麼近幹什麼,你就不怕他用道力殺了你?”
“雖然看起來他好像很安全的樣子,但我怎麼還是覺得心裡毛毛的,不敢看他呢?”
那些怪物們在遠處嘰嘰喳喳着,有的已經探出了腦袋,有的則還是把腦袋藏在樹叢之中不敢冒出來。
大翅鵬知道自己的夥伴們害怕辰漩,便鼓起勇氣,抓着凌峰的手臂道:“別怕別怕,你看我都抓着他的手了,都沒有任何的事情出現,安全,他是個沒有法術的人,他的肚子都會餓呢,怎麼可能傷害我們,他非常地安全,你們都快出來吧!”
聽着他這麼一說,又有十二個和他形態相近的,類似於人族的怪物從各處草叢樹垛後面踱了出來,陸陸續續地出現在辰漩的身邊,跟大翅鵬一起,圍着辰漩好奇地打量。
辰漩也仔細觀察着這些三千年都沒被人類發現的物種,朝着他們好奇地發問:“你們是什麼東西啊?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們呢?而且我的師父和師兄們,彷彿也沒怎麼跟我提起過你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怪物們聽辰漩問他們的來歷,嘰嘰喳喳着,有的說要告訴,有的說不要告訴,原本那種輕鬆的氛圍,又開始變得侷促了起來。
最終大翅鵬代表大家朝着辰漩道:“這個,有關我們的來歷一旦被其他人族知道,那我們就慘了,所以我們不能告訴你!現在,既然你已經安全,那我們就先走了,你以後還是不要再在懸崖邊上摘桃子吃了!”
大翅鵬說着,準備和其他的怪物們離開,其他的怪物則紛紛地催着:“對對對,走走走,快走快走快走,要是讓別的人知道我們和人類有交情,我們十三妖,可是要被別的人怪死去!”
辰漩看到這些怪物如此,越發覺得好奇,他見怪物們要走,連忙追上去叫道:“喂,等等,你們不能丟下我不管,我是真心實意想要跟你們結交的,我怎麼傷害你們,你們等等我,我能和你們交個朋友嗎?”
聽了辰漩這話,這些怪物們開始躲在一旁又嘀咕了起來,就像是做着什麼商量一樣。
看他們的表情,似乎也並不是要拒絕辰漩,而是同樣對辰漩這個誤入此地的人類也有着好奇,只是還是有某種擔心,讓他們不怎麼放心跟辰漩交往。
嘀咕了一陣之後,他們又重新在聚到了辰漩這邊,其中的大翅鵬代表大家道:“其實我們也早就想和人類做朋友了,只是有些東西,讓我們不太敢和人類交談……”
其他的怪物聽着大翅鵬如此說,也在大翅鵬的旁邊紛紛地點着頭,示意大翅鵬所說的,正是大家所擔心的。
辰漩立即道:“只是什麼?你快告訴我,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幫你們做到,誰讓你們是我想要認定的朋友呢?”
大翅鵬見辰漩如此問了,這才說道:“只是與我們有關的所有事情,你都不能告訴任何其他人類,你只有答應了這點,我們才能成爲真正的朋友。”
辰漩聽得大翅鵬如此說,擺擺手不屑地道:“這算什麼事啊,我當然可以做到!我發誓,永遠都不會泄露關於你們之間的任何事情,我說到做到,你們一定要相信我!現在,你們總可以告訴我,有關你們的來歷了吧?”
那些怪物似乎和那個時代的人類一樣,心性都是極爲單純的,辰漩如此說了,他們也就如此信了,沒有爾虞我詐,非常地簡單,極爲符合他們那個時代的時代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