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助了元始師兄,勢必將得罪通天師兄和女媧師姐,如果袖手旁觀,又得罪了元始師兄,接引師兄,這件事情看起來真的好爲難啊,還是你拿主意吧!”
面對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的話,準提道人做出一副很爲難的樣子,畢竟西方二聖實力相對較弱,哪一方都得罪不起,於是便將這個難題丟給了接引道人。
“阿彌陀佛,西方教教義以慈悲爲懷,本着救苦救難的宗旨,如今面對聖人,卻也讓貧僧感到爲難,實難抉擇!”
接引道人佛法精深,面對如此難題,幫任何一方都不是,保持中立更是不行。
“接引師兄,我都有點後悔,是不是我們不應該出現在此處呢?”
準提道人奸佞一笑,說道,不過顯然是話中有話。
“西方教不知接引、準提兩位師弟究竟意欲何爲?不過只要二位師弟幫忙破了誅仙劍陣,我可以答應讓西方教傳播至中土!”
元始天尊顯然聽得出準提道人一語雙關,卻也難以猜測出究竟是何居心,便拋出最具有誘惑力的條件,企圖說動接引道人的準提道人出手幫忙。
“元始師兄誤會了我的意思,我和接引師兄此次前來不過是想充當和事佬罷了,既不想得罪通天師兄和女媧師姐,也不願意得罪老君師兄和元始師兄!”
準提道人立刻否定了元始天尊的提議,面帶微笑,淡淡地說道。
雖然語氣甚是恬淡,但是卻讓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不是臉色大變,這顯然是想趁火打劫,坐收漁人之利的節奏。
不過當前的局勢已經很明朗,本來是三足鼎立的局面。結果兩方打得不可開交,難分勝負,第三方插手進來的話,幫助任何一方,那麼另外一方就會一敗塗地,可是卻完全得罪了另外一方。
況且也不能完全保證勝利的一方最後不會調轉矛頭指向自己,所以接引道人和準提道人此次前來的目的絕對不是爲了幫助其中一方而來的。
“準提道兄還是有話直說吧,拐彎抹角非聖人所爲!”
通天教主怎會聽不出準提道人話語之中的寓意,當下直接連稱呼都改了,甚至毫不客氣地出言譏諷道。卻也連太上老君一起說了進去,因爲剛纔太上老君的盤龍扁拐施展的招數正是“拐彎抹角”。
“聖人之語,一言九鼎。況且還有大師兄在此,我們口頭立下一份協議,是關於巫妖大劫降臨之時應劫數的名單,否則妄造殺孽,有悖慈悲之心。但是這份協議必須經過六聖協商同意之後,才能正式生效,而且必須遵守,否則將遭受天道的懲罰,不知三位師兄和師姐有何見教?”
見衆人臉色都變了,準提道人也不再賣關子。便將心中的盤算講了出來,更是讓在場的衆人一驚。
很明顯這便是封神榜的雛形,不過只是口頭協商罷了。後來形成書面文字寫在布帛之上,經過聖人的仙力淬鍊,便形成了所謂的天書封神榜。
準提道人此舉的目的也絕不是本着慈悲爲懷之心,只是爲了私心,畢竟西方教勢弱。元始天尊隻手遮天,巫妖大劫他們根本插不上話。而現在便是他們找到存在感的機會,而且也不純粹是爲了存在感,說不定還能趁機壯大西方教。
當然,對於通天教主和女媧二聖來說,也算是好事,畢竟這是變相地分割元始天尊的權力,也能他們在巫妖大劫之中有了說話的份兒,相比之前的境遇完全是好了太多。
“準提師弟這個提議聽起來蠻有道理,我表示贊同,只是不知道這個協議有誰來主持?”
通天教主顯然能夠想到這一層的關係,深思熟慮之後,表示贊同,但是協議生效總要有個人來主持大局,否則各自行事,難免會亂了套,便開口問道。
女媧此次前來的目的是爲了救桐鸞,現在有保住桐鸞的希望了,自然不會反對,至於巫妖大劫,她本身就不想過多參與,畢竟身爲妖族聖人,看着強大的族羣瞬間隕落,也是於心不忍,奈何這是天道定數,不可逆轉,索性不聞不問了。
“元始師兄秉承天道,自然由元始師兄主持大局,我們要以他爲首,主持天道!”
通天教主的問題,準提道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就好像在心中早已盤算了許久的潛臺詞,現在不過是派上用場罷了。
準提道人此話更是別有深意,元始天尊本就隻手遮天,其他聖人在巫妖大劫之中原本就沒有插手的機會,現在名義上還以元始天尊爲領袖,實際上卻是明升暗降,聖人以他爲首,但是他的實際權力卻被分割了出去。
誅仙劍陣之中的元始天尊聽到準提道人的話語,怎會不明白他的心意,而且還明白這根本就是接引道人的意思,而接引道人不便出口,一切便由接引道人代勞了。
不過也只能吃啞巴虧,準提道人提議讓他做領袖,已經是讓他無法拒絕的做法了,是完全無法反對的,再說協議的事情通天教主和女媧也紛紛表示贊同,他若是表示反對,明顯是和在場的四聖對立,那麼結果便只有一個,接引道人和準提道人毫不猶豫地站在通天教主和女媧這邊,他和太上老君將會一敗塗地。
準提道人名義上是支持他,暗中不過是擺了他一道,但是這個計謀設計得太過精妙,饒是他是聖人元始天尊也無話可說,無可奈何。
太上老君雖然與元始天尊是一個鼻孔出氣,畢竟他早已清心寡慾,更注重修身養性,打坐煉丹等事情,而且準提道人推舉得就是元始天尊,他也不好出言反駁,只是表示沉默,沉默自然就表示贊同了。
“只是不知元始師兄意下如何?”
看到元始天尊並不作聲,準提道人緩緩地開口詢問道。
元始天尊雖然沒有開口,但是心裡卻早已把接引道人和準提道人罵了幾百遍,罵他們是趁火打劫的僞君子,心懷鬼胎的真小人。
“準提師弟的提議卻是不錯,只是這個協議不知要如何相商?”
暗罵歸暗罵,但是總不能明顯表露出反對的意思,況且出口便要遵守,聖人違背說過的話,遭受天道的懲罰要比普通修士利害千萬倍,所以元始天尊還是謹慎地出言詢問道。
“我們本就是秉承着協議的原則,將身背因果之人的名字一一列出,該應多少劫數按天道執行,最終當然是元始師兄主持大局,順天應道!”
準提道人的回答還是將元始天尊擡到最高處,卻巧妙地撇開瓜分他權力的那些拐點,讓元始天尊無法反駁。
“嘻嘻……”
聽到準提道人的話,桐鸞忍不住偷笑兩聲,內心卻暗歎接引道人和準提道人的計策精妙,心想定是經過精心策劃的,只是沒想到聖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卻是如此激烈,而且也是以萬物生靈作爲慘重的代價的。
果然是“天道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聖人不仁,以生靈爲芻狗”,元始天尊雖然吃了啞巴虧,但是依舊執掌着世間萬物的生殺大權,只不過此時被其他聖人分走了一部分。
“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同意這個協議!”
元始天尊再三思量,覺得準提道人玩的這一手是狠狠地掐住了他的命脈,不得已只有應承下來,畢竟還掌握着最後的生殺大權。
“元始師兄已經答應,只是不知通天師兄還有什麼異議?”
搞定元始天尊之後,準提道人轉身詢問通天教主。
就在準提道人和元始天尊對話的時候,通天教主也仔細琢磨了一番,雖然心裡不甘心元始天尊擔當聖人之首,卻也無可奈何,就算是奪權也要一步一步來,只有韜光養晦纔可成就大業。
“我自然沒有什麼異議,不過我事先聲明,我截教之人不僅不能應因果,還必須發展壯大!”
遵守協議沒有問題,通天教主心中還想着從元始天尊手中奪取聖人之首這個稱號,所以發展教衆是必不可少的一項手段。
“巫妖兩族多有因果纏身,雖不可能全部滅亡,卻也再難東山再起!”
一直保持沉默的太上老君突然開口了,卻是讓衆人一驚,但畢竟他說的話最具威嚴。
“我們西方教只想尋找一位使者,入我佛門,成爲表率,這也正是從桐鸞姑娘那裡得到的啓示,還有冥河教祖,我佛門要掌管六道輪迴,渡化冥河!”
接引道人也不反對太上老君的話語,只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這個要求正是當初與桐鸞辯駁時得到的啓發,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掌管了六道輪迴,已經將手掌擴張得相當大了。
“我只想保住桐鸞一人!”
女媧自然不會公然對抗巫妖大劫,但是桐鸞卻是她力保的對象。
“不行,巫妖大劫的一切因果都是因她而起,她必須應了劫數,否則天道失去威嚴,還如何讓洪荒萬物生靈信服?”
可是,就在女媧剛剛開口要保桐鸞的時候,元始天尊突然厲聲拒絕道,甚至拿出天道說事,勢必要將桐鸞置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