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流光散去,現出一道玲瓏曼妙的身影來。鳳族人見到這道身影后,驚喜連連,紛紛化作漫天火星、道道赤虹朝那道身影簇擁而去,好似衆鳥朝凰、百禽覲聖。
三角小旗倒卷飛回懸浮身前,孔宣持劍而立,五色慶雲隱入腦後。金鵬從自家兄長身後探出半個頭來,悄悄打量那道玲瓏身影。孔宣長身玉立,也靜靜看着那道身影緩步踏向場中。
那是一位國色天香、身軀傲人的絕色女子。女子身着華美五徳鳳凰長袍,頭戴九鳳朝珠冠冕,個子高挑,一行一動間盡顯雍容高貴,一隻巨大五徳鳳凰虛影在其身後騰飛浮現。
衆鳳族族人和五位鳳族長老見女子降臨,紛紛如潮水般涌至女子身前,跪伏拜禮道:“恭迎族長歸族!”
那絕色女子眸如秋水,見衆鳳族族人和五位長老跪伏身前,眼神只微微一掃,一股淡淡威壓覆壓衆人,就連孔宣都從這股威壓中感受了血脈壓制。只聽那絕色女子淡淡開口道:“族長?爾等心中可還有吾這族長?”
衆鳳族族人聽得絕色女子此言,紛紛臉色蒼白,不敢出一言,只是頭伏得更低了。那絕色女子將目光從衆鳳族族人身上移開,看向身前身着長袍、半跪着的五位鳳凰族長老。
“自元初末以來,爾等奉凰祖遺旨,輔我執掌族中。今日卻又做出這等令本宮心寒之事,”女子冷聲輕笑,“紀元以來,你們這長老法冠是否也戴的太舒坦了些?”說道最後,絕色女子更是劍眉深藏寒意,凰烑等五位長老更是低頭不敢直視。
絕色女子靜靜佇立,背後五徳鳳凰虛影時顯時隱,只聽她目光淡淡掃向身前跪伏的白袍身影,繼續冷聲喚道:“鳳爝長老。”跪伏於地身着白鵠袍的白眉鳳爝長老聽得女子聲如寒冰,連連苦笑,苦聲應道:“族長,吾……”
“鳳爝長老,汝在族中修爲甚高,又是五長老之首,故吾離族前,着汝決斷族中一切大小事宜,今日吾歸族,見到的卻是這般場景,汝,該做何解釋?”
白眉的鳳爝長老苦笑,百口莫辯,只好苦聲道:“族長,老臣有失族長所託,吾願領罰。”
絕色女子聽得白眉鳳爝長老此言,長袖一揮,淡淡道:“既如此,汝自去神梧宮領罰吧。”
鳳爝長老起身點頭應是,身化白虹飛往巨大神火梧桐樹中那座龐大宮殿中自去
領罰了。
絕色女子見鳳爝已自去領罰,淡漠目光掃向其他仍跪伏在地的四位鳳族長老,那紫髯的鳳焀長老見絕色女子目光掃來,連忙擡頭拱手,開口道:“族長容稟,那……”
“本宮問汝了嗎?”
絕色女子目光如刀,直嚇得那鳳焀長老一哆嗦,連縮了脖子趴在地上不敢言語。
“凰烑長老,聽汝所言,似乎連凰祖血脈都不放在眼中了。可是看不起本宮這一族之長?可是覺得本宮這族長年資尚淺,當不得這鳳族族長?嗯?”
絕色女子怒壓四方,磅礴威勢直嚇得衆鳳族族人臉色蒼白,女子所言字字誅心,那披頭散髮、長袍破碎,跪伏在地的凰烑長老早已在女子降臨時就膽戰心驚,渾身顫抖不停,此時聽得女子所言,更是冷汗如雨下,根本起不了任何反抗之心。
“族……族長,老身……老身……”那凰烑長老顫聲喃喃,鶴髮披散,身上有長長血痕未乾,“老身也是爲了吾鳳族啊!”凰烑陡然提高音調,蒼老目光中堅定神色瀰漫,眼有似有淚花閃現,伏地顫聲道。
“爲吾鳳族?爲吾鳳族就是要如此對凰祖親子?”絕色女子目光清冷,低頭看着跪服在地的凰烑長老,眼中閃過一絲衆人看不見的憐憫,低聲道:“汝稱爲吾鳳族,卻要將吾族至高純血血脈拒之於千里之外,汝可想過後果?念在你數萬年來爲吾族殫精竭慮,擔任長老少有所失職,本宮就不將汝打入無量熔漿池了。但,”絕色女子話鋒一轉,繼續開口說道:“但禁足汝萬年,萬年內,汝不得出行宮半步,汝,可答應?”
清冷目光看向地上鶴髮身影,凰烑長老聞聽女子之言,身軀顫抖,蒼老聲音哽咽道:“老身知罪,老身願意領罰。”說完,凰烑長老跪伏在地的身影更顯佝僂了些。
女子見凰烑長老已然領罪,臻首稍點,應聲說“好”,然後清冷目光掃向剩餘三位長老,冷聲開口道:“爾等三人,也是罪過不小,本欲立刻處置爾等,但念在族中正是人心不穩、急需安撫之際,本宮就不對你們進行嚴懲了。今後若敢再犯,絕不姑息!”
絕色女子冷聲輕喝,威壓四方,鳳焀等三位長老連呼不敢、知罪,女子這才作罷,讓衆鳳族族人起身。
絕色女子目光這時纔看向孔宣兄弟二人,袖袍飄舞,女子在衆鳳族人極其恭敬、崇拜的目光中緩步向他們走來,女子背後五徳鳳凰虛影飛舞,鳳凰引頸長鳴,虛空綻放神光,火虹沖天,絲絲玄黃瓔珞垂下,功德之氣瀰漫,靈氣結寶珠,朵朵火焰生花托住女子玉足,絕色女子一行一動間都似乎有天地庇佑、異象伴身。
孔宣身週五色氤氳升騰,九昧熔爐運轉,靜靜打量着眼前這位絕色女子。他只感覺這位女子身上先天五徳鳳凰真身血脈比他還要濃厚高貴!且觀女子一言一行都有天地異象生成,那麼這女子至少也是大羅境界的神通廣大之輩!一位大羅金仙境界的鳳族族長!
“兄長兄長,那個女的看上去好厲害哦,但是她身上的氣息好奇怪,我感覺好親切,兄長,你看,她朝我們走過來了……”金鵬躲在孔宣身後,嘀咕道。
孔宣轉身摸了摸他的頭,收回石劍,正要拱手朝女子問話,誰知那女子卻先他一步開口道:“怎麼?母親大人留給你們兄弟二人的傳承記憶沒有提到我嗎?”
孔宣愕然,那女子見他也好似不知情的模樣也是略微一愣,自言自語道:“也是,母親那時狀態並不佳,也許是留了,但法力卻保持不住永恆,一些功法和重要秘聞留下了烙印,但卻缺損被迫消失了……”
女子微微笑,好似滿樹梧桐金焰神花盛開,朱脣輕啓,“算了,何必想這些。你們二人總算是回族了,讓母親好等,”女子頓了頓,繼續微笑說道“或許,你們應該稱我一聲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