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講道

一聲清脆鐘響,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只見鴻鈞突然出現在高臺之上,無聲無息,之前完全沒有任何徵兆,冥河瞳孔微縮,心道:好強,這就是聖人的力量嗎?

鴻鈞坐於高臺之上,俯視下方,當看到冥河時,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後便開口說道:“從今往後,座位便如此坐,不得變更,此次講道爲期三千年。”

“天地初開之前,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爲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爲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生靈亦大。”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衆妙之門。”

“孔德之容,惟道是從。道之爲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大道汜兮,其可左右。萬物恃之以生而不辭,功成而不有。衣養萬物而不爲主,可名於小;萬物歸焉而不爲主,可名爲大。以其終不自爲大,故能成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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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愧是聖人講道,當真玄妙之極,異象非凡,朵朵金花在紫霄宮上空飄落,地涌金蓮,供修士吸收,無數靈氣幻化爲一個個珍禽異獸,有仙鶴長鳴,麒麟咆哮,猛虎漫步……種種異象不斷,地涌金蓮,天花亂墜,雲霞自生,天光四起。

鴻鈞此次所講之道並不是很高深,從生靈脩行始,講到大羅金仙之境止,在座的雖然至少也是大羅之境,但卻也聽得極爲認真,鴻鈞所講之道包羅萬象,就算不是自身修行所需,卻也可借鑑參照。

一千年後,鴻鈞講完了準聖之下所有的境界,冥河也着實受益匪淺,三人行必有我師,雖然沒有冥河一直期待的三尸之道,但用來與自身功法相印證,卻也有着不小的收穫。

而在聽道的同時,冥河的道韻寶鑑也沒有閒着,鴻鈞所講皆被記錄下來,以後用來給徒弟們參悟也很不錯,而且,冥河也發現,隨着自己道行越來越深,道韻寶鑑的能力好像也有所增強,看來當初大道並沒有完全毀去道韻寶鑑的根基,尚有迴旋餘地。

大羅之境的道也講完了,冥河本以爲已經結束了,但是令冥河想不到的是,鴻鈞竟然還在繼續講道,只不過這次所講之道乃是法則之道,而且是造化玉蝶之中所記載的三千大道。

冥河怎能不又驚又喜,法則修行雖然要靠自身領悟,但若能得他人講解,對修行也是極爲有益的一件事,雖然鴻鈞所講法則之道只是入門的法則領悟,但對冥河來說卻是如獲至寶。

冥河一邊聽道,一邊催動道韻寶鑑記錄三千大道,如果說造化玉蝶先天便記載這三千大道,那麼道韻寶鑑便能後天記錄三千大道,並加以推演,說不定,有遭一日,它也能成爲與造化玉蝶同樣的存在。

不過可惜的是,接下來的兩千年裡,鴻鈞所講的法則之道只能算是爲衆人種下一顆種子,種子能不能發芽成長,還需看個人機緣與悟性,二者三千紅塵客中卻不乏這樣的人。

不少人藉着鴻鈞所講的法則之道快速領悟法則,最令人震驚的是,有十數人竟然藉此成功地踏入了準聖境界,最引人注目便是坐在前方蒲團之上的六人,這六人竟然前前後後都成功地突破了大羅之境,成爲準聖中的一員。

冥河看到這樣的場景,心中不由感慨這六人的驚人資質,不愧是天定的天道聖人,藉着鴻鈞所講之法則,參悟自身所領悟的法則,六人本就已經達到大羅金仙巔峰之境,突破準聖也只是臨門一腳的事,現在鴻鈞正好助了一把力。

衆人各有收穫,而冥河的收穫也同樣不小,靠着道韻寶鑑的逆天能力,冥河將鴻鈞所講之三千大道全部記錄下來,留待日後參詳,不過可惜的是,三千法則中最強的幾大法則,鴻鈞講的也是極爲模糊。

鴻鈞雖然成聖,但他並沒有掌握全部的三千法則,最多也就領悟了數種,剛纔他所講的法則之道都是造化玉蝶中記載的,像空間法則、時間法則、因果法則等等一些強大的法則,造化玉蝶中也是記錄得很少,而且三千法則之中還缺一條重要的法則。

輪迴法則,如今洪荒之中尚未有六道輪迴,這也使得洪荒天道有所欠缺,這也註定了日後要有人以身化輪迴,屆時六道輪迴出現,輪迴法則補全天道,天道才能更加完善。

無聲無息間,三千年就這樣過去了,鴻鈞適時停了下來,衆人從沉浸在玄妙之中突然間被醒悟過來,心中有着說不出的難受,就好像在沙漠中喝到水,剛喝一兩口便沒了一樣,甚至有個別修士就準備大罵了,突然明悟這是在紫宵宮,才漸漸平靜下來。

“首次講道就到此爲止,下次講道則爲三千年後,你們回去吧!”

鴻鈞也不理下面衆人的反應,微微一揮袖,如同來時一樣,無聲無息間消失,看見鴻鈞離去,衆人雖然感到比較遺憾,齊聲拜道:“多謝鴻鈞道祖,我等告退。”

道祖,這纔是關鍵,冥河突然明悟過來,原來鴻鈞講道爲的就是這個,這次前來聽道的可都是洪荒中頂尖的大能,不少都有着滔天氣運,他們尊稱鴻鈞爲道祖,鴻鈞便能獲取他們身上的氣運。

氣運,命數也,玄而又玄,每個生靈從誕生的那一刻起,便有氣運臨身,或大或小,而氣運雖然看不見摸不着,但卻與自身修行息息相關,氣運強,則福緣深厚,氣運消則多災多難,氣運滅則身死道消。

想那龍鳳麒麟三族當初三分洪荒,氣運何等之強,但不修善因,終得惡果,種族氣運漸漸消亡,最終只能退出洪荒爭霸的舞臺,偏居一隅,而且因爲氣運變弱,族內也再難有高手誕生。

只是鴻鈞爲何想要集洪荒衆生氣運於一身呢?冥河猜不透,不過還在冥河有至寶護身,乾坤鼎、業火紅蓮與滅世黑蓮皆有鎮壓氣運之功效,三寶在身,自可保冥河自身氣運不失。

但與冥河同來聽道之人卻不一樣了,他們之中又有多少人擁有能夠鎮壓氣運的至寶呢?他們前來聽道是爲因,以自身氣運償還鴻鈞是爲果,一飲一啄之間,自有定數。

既已猜到其中玄奧,冥河自然生了心眼,看來這鴻鈞也非善類,只是不知道他所作爲何,但不管如何,冥河也已生了戒備之心,不過也是,能與羅睺這樣的魔頭爭奪機緣之人,又如何是善與之輩呢。

反正自己氣運未失便可,其他人的死活與他何干,冥河拍了拍道袍,起身便向外走去,卻不知,大殿深處,鴻鈞一直注視着冥河,隨後看着手中閃爍着道韻光華的造化玉蝶,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其實冥河猜對了一些,但有一點他想錯了,他的氣運也有所流失,只是因爲有衆多至寶護身,流失的極少罷了,以致於冥河完全沒有察覺,聖人因果,尤其是那麼好欠的。

而且氣運流失少的也不止他一人,三清有開天功德與天地玄黃玲瓏寶塔護身,妖族帝俊太一二人有河圖洛書與混沌鍾鎮壓氣運,鎮元子有天地人三書之一的地書等等,洪荒之中,臥虎藏龍之輩也着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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