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他十歲的某天晚上,他找到了機會偷偷的拿到母親一時遺忘而落在換洗衣服之中的囊袋,想要看看裡面到底藏着什麼東西。
可是還沒有等他打開囊袋,母親便出現在他身後將他手中的囊袋一把奪走。想到此處張百忍心中還有些壓抑,因爲平時都淡雅慧敏的母親那時候滿臉驚怒的面色至今都留存在他的心中。
當時的張百忍感覺自己做錯了事只知道害怕立即就哭了起來,母親看到他哭泣的可憐模樣這才臉色稍緩,顧不上吃午飯就拉着他的手將他帶到寒潭江,讓他親眼看着囊袋被扔入水中。
即使那時候的張百忍還小,可是也能夠明白母親的意圖,母親是想要他死心,是想要告訴他不要在想着囊袋和其中的東西了。
歲月如梭,感覺只是彈指一揮間,二十年的時光帶着母親一起在他的生命之中消失了,但是沒有想到,這可能藏着他出生之秘的囊袋在二十年後的今天被他重新釣了回來,當真是世事奇異啊!
看着手中的囊袋,張百忍心中五味摻雜,有順從母親願望將其拋回寒潭江的念頭,有好奇心驅使的將其打開查看其中物品的念頭.........
最後張百忍還是決定打開囊袋看一看其中的物品,除了好奇心之外,他是真的想要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不是爲他三十年的生命之中因爲沒有父親而失去的那些東西,而是爲了母親。他想要找到這個賜予自己生命的男人,問一問他爲什麼母親要離開他,爲什麼從來沒有找過母親,爲什麼害得母親如此的傷心難過甚至不願意在兒子的面前提起他......他有太多的問和太多的不滿,所以他想要違背母親一直以來的願望看一看這囊袋之中的東西。
然而令張百忍沒有想到的是,打開囊袋後露出的不是什麼可以透露他身世信息的東西,而是一尊在他神識觸碰瞬間就釋放出無量寶光的九龍繞陣銜珠盤踞的金印。
張百忍沒有做任何的動作,這尊金印便猛然射入他的眉心紫府,主動的牽引他的元神神念進入禁制核心將其煉化,隨後一道信息流從禁制核心流出牢牢的銘刻在他的靈魂深處。
這道信息流之中沒有包含什麼道術神通武學奧義,除了介紹金印‘九龍鎮天璽’的功效能力之外,就只有一段完整的伐天大戰的影像:
宛若幾座山嶽大小好像能夠將天穹都打破的東極長青大帝及大黑天法相手握靈寶以技近乎道的武道搏鬥,舉手投足之間風起雲涌天地震動,靈寶過處空間震盪時間凝滯,無量的青金色光輝與寂靜純粹到可怕的黑色相互衝擊湮滅.......
天庭各個建築附近,慷慨赴死的猛士鐵漢碰擊,死不旋踵,猙獰的面孔,帶血的刀劍,低沉的嚎叫,瀰漫的煙塵,整個天界都被這種原始搏殺的慘烈氣息所籠罩,大劫的劫氣升騰又湮滅,世界法則在劫氣的催動下極速運轉變得更加周密完整玄奧.........
張百忍這一世的三十年是平凡普通的三十年,也許在那些過膩了在刀尖火海上生活的人看來很美好幸福,但是從未有過冒險殺伐的張百忍看來卻是平乏無味,是隻能得過且過的日子。
這樣的生活張百忍本來是能夠忍受的,但是靈魂深處銘刻着‘九龍鎮天璽’記錄着伐天大戰影像的信息流後,他被東極長青大帝和大黑天震動天地的偉力所吸引,被那種殺伐之中成長、戰鬥之中壯大的生活吸引了。
從來都只是隨遇而安的張百忍心中突然萌生一個念頭:“我張百忍能不能也像東極長青大帝亦或者大黑天那樣呢?”
又過了半刻鐘的時間,將伐天大劫又再度觀看了一邊的張百忍晃了晃腦袋終於清醒過來,此刻的他實在太普通,有這樣的想法和癡心妄想有什麼區別,迴歸現實將‘大魚’扔回水中之後,張百忍沒有再釣魚而是直接回了家,他知道自己的心中雜念不斷,沒有辦法靜下心來繼續釣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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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張百忍感覺不到的是包括天道鴻鈞及魔祖計都羅睺在內的十多位大能都在他接觸到九龍鎮天璽的那一剎那將目光注視到了他身上。
天道鴻鈞目光之中滿是滿意,從張百忍母親出世開始一直到張百忍三十歲的現在,張百忍的一切都按照他的安排進行着,沒有絲毫的分差,這樣幾乎將生靈完全掌控在手掌心之中的情況怎麼不能夠讓自詡掌控洪荒世界的天道鴻鈞感到滿意自豪。
六聖的目光復雜,他們六個人只是看了一眼張百忍的面相及手中的九龍鎮天璽便推算出了張百忍的真實身份:“紅雲老祖”,那個曾經與六聖齊名的先天神靈,那個被稱之爲‘洪荒第一善人’的紫霄中客。
當年紅雲老祖因爲被道祖鴻鈞賜予了一條鴻蒙紫氣而遭大劫,在準提接引的暗中謀劃之下,帝俊、東皇太一和鯤鵬爲了種種原因算計了他並最終成功將其打得肉身崩壞元神破碎只剩下一縷真靈,太清老子因爲曾經的善緣出手將其送入了輪迴,讓他以輪迴轉世的方式逐漸的重修肉身法力。
經過巫妖量劫及伐天大劫之後,紅雲老祖終於歷經一千七百五十劫,又於每劫修滿十二萬九千六百功德藉此將自己的元神全部都補齊,帶着更爲雄厚的氣運和更爲龐大的功德再度迴歸洪荒諸位大能的視線,更爲驚人的是他還有這天道鴻鈞爲其恢復力量而背後相助。
六聖之中老子最爲詫異,當年老子爲了了結因果還爲準備爲其安排恢復力量及報復西方二聖的道路,並一直時不時的投以關注,但是紅雲現在卻很是突兀的歷經了足夠的劫難、修滿了足夠的道德,怎麼不讓其感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