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昊沒有說話，他身體周圍再次出現無數幻境虛影。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出手。”
都蒼生平靜地說道，“我的意志歷經了五十萬年，已經不允許我再發生激烈地戰鬥。”
“說出你的想法。”
蘇昊並未放鬆，他的萬古夢道法就是得到了都蒼生的真傳。
他深知萬古夢道法的強大，也能借此一窺都蒼生的恐怖。
這樣的存在，如果真要對自己出手，哪怕死了五十萬年，也絕對會陷自己於死地。
“我需要你們將各自法門的領悟精髓傳給我。”
“你們的功法皆傳承自我，而我只需要你們對功法的感悟即可。”
都蒼生看向蘇昊，白玉色的眼眸裡沒有任何情緒。
“你既已輪迴數萬次，又何須我等功法感悟？”
蘇昊身體周圍的幻境虛影越發驚人，他在瘋狂推演，要找到眼前這個都蒼生的破綻。
可是每次推演，得到的破綻都不盡相同。
都蒼生就這麼隨意站着，甚至連情緒都沒有任何波動，全身都是破綻，換而言之就是沒有任何破綻。
“不一樣的。哪怕我輪迴了無數次，但真靈不變，一些感悟還是缺少變通。”
“你的萬古夢道法就走上了和我截然不同的路。”
“這對我而言，會是一個補充。”
都蒼生一揮手，無邊白色光芒在綻放，“我的萬古夢道法，一次輪迴便是一世。”
“而你的萬古夢道法卻是將輪迴用作悟道法門，一次輪迴僅僅只是一瞬而已。”
“甚至將幻境與輪迴相結合。可以同時催動無數輪迴。”
“這是兩條截然不同的路。”
蘇昊點點頭，都蒼生所說沒什麼問題。
他在領悟萬古夢道法之前，就一直在推演天道石碑最後留下的那個狀態。
不自覺就陷入了悟道之中。
而領悟萬古夢道法，也在全力推演天道石碑最後遺留的形態。
這才能達到現在的境地。
藉助萬古夢道法，瞬間就可以催動數萬次短暫輪迴，推演規則，參與戰鬥。
“但......此法有莫大的後遺症，你難道沒有發現嗎？”
都蒼生神色莫名。
“什麼後遺症？”蘇昊詫異道。
“此種狀態，我猜測是因爲完整的悟道石碑所致。”
“若是你長時間保持這種狀態，你很有可能會徹底泯滅情感......”
都蒼生說道。
此話一出，其他無敵皆震驚地看向蘇昊。
泯滅情感！？
如果真是如此，與山石何異？
一個生靈連情感都磨滅了，只剩下變強悟道，這一世還有什麼意義？
“你又怎知，這不是我想要的？”
蘇昊突然笑了，他眼中的銀白色越發璀璨，無數規則之線在閃爍演化。
“被天道石碑影響後，我纔看到了那一幕。”
“我不相信你沒有看到。”
“如果結局註定，早和晚又有什麼區別？”
蘇昊看着都蒼生，問道。
這些話，讓其他無敵越發懵圈了。
這是什麼意思？什麼結局？
爲什麼是早已註定的？
都蒼生默然，良久方纔點頭，“你說的，我現在還找不到反駁的依據。”
“但那是因爲現在只有一個生靈走出了這條路而已。”
“我相信我可以找到另一條路。”
蘇昊不置可否地搖頭，“另一條路也許存在，但我並不想在這上面浪費時間。”
“我只想變強，哪怕泯滅情感也在所不惜。”
說到這裡的時候，蘇昊的眼神無比堅定。
這就是他心中所想。
或者說，這是人族本尊的心聲。
他必須要不斷變強，甚至不惜任何代價。
因爲未來，只有他才能保護人族。
人族很快就會進入洪荒萬族的視線，如果他的實力還一直停留在普通的地仙天仙的層次。
恐怕壓不住其他種族。
到時候稍有不慎，人族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所以他沒有時間去慢慢摸索。
既然他已經看到了一條路，那麼直接走上去就可以了。
“你竟這麼想。”
都蒼生終於色變，他萬萬沒想到，蘇昊竟然會如此義無反顧。
“如果真的泯滅了情感，你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
“變強就是意義。”
蘇昊突然出手，他周圍的幻境虛影中，都蒼生出現了兩個重合的破綻。
這個機會一閃即逝，所以蘇昊直接選擇了出手。
“我不願出手。”都蒼生後退，“我給了你們機緣，你們只需要展示自己的功法領悟即可。”
“只要我成功邁出那一步，你我因果便可自行消散。”
“萬古夢道法，便算是我送你的寶術。”
蘇昊一指點破了虛空，都蒼生身後的空間也隨之破碎。
他竟在同時牽動了兩條規則之線，影響了這片混沌空間。
“你要做的事情，前無古人，我們都算是你的鼎爐。”
“萬一天道出手，我們沒有活命的可能。”
蘇昊並未停手，他剛剛就已經推算出了都蒼生想要做的事情。
“你我因果，只要你徹底死去，就不存在因果了。”
都蒼生腳下出現一片白光，蘇昊點碎的空間重新癒合。
“你別忘了，你走的是誰留下的路。”
“如果我死了，你將直面他。”
蘇昊不爲所動，“你也擋不住他。”
“如果說，我有辦法呢？”
蘇昊終於停了下來，遠處的虛空咔嚓一聲斷裂開來，像一座山峰傾塌下來。
無數空間波紋向四周席捲而去。
靠最近的戰王，迅速避開。
他看向蘇昊的眼神中，滿是驚駭之色。
這樣的攻擊，太過詭異了，偏偏又強大到要命。
稍有不慎，就會被波及到。
其餘無敵也都像見到了鬼，紛紛避開。
這詭異到不知從什麼地方出現的攻擊，真要落到他們身上，不死也要重傷。
“你有什麼辦法？”蘇昊看向都蒼生。
“只要我邁出那一步，他就算想出手，也只會對我出手。”
“我再用一世輪迴去切斷你我的因果之線，應該可以避開他的感知。”
“他現在正處於合道的關鍵時期，不可能時時監察洪荒。”
“也許一睜眼一閉眼，就是百萬年。”
都蒼生隨手撕開一顆星辰，“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計劃，應該知曉我所言不假。”
蘇昊站在虛空，周圍的幻境虛影瘋狂閃滅。
終於，他點了點頭，“可以。”
“這次交易之後，你我因果皆歸於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