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語言鍊金術

當看到這幾行字的時候,銀的心臟急劇跳動,那伸出去的手甚至有點輕輕發抖。那幾個古老的文字看上去就像情人的嘴脣,讓他急不迫待想去接觸。終於將那本書抽出來之後,一向鎮定的銀情不自禁地嚥了一口口水。

這是他找到的第二本外星書籍,不知道這一次能有什麼收穫呢?語言鍊金術……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鍊金術銀是聽說過的,曾經有一種古老的職業叫做煉金術士,據說他們能夠用礦物原料,提煉出黃金或者各種寶貴的藥物出來。長生不老藥就是一個美妙的童話,以前不知道有多少帝王爲了追求長生不死,而僱傭煉金術士爲其煉製長生不老藥,在這些社會最高支配者的慫恿下,歷史上那短暫的大鍊金時代就是如此降臨的。

大鍊金時代,鍊金術師就是奇蹟的代言詞,他們創造了不少神奇的故事,但卻始終沒有哪個鍊金術師煉製出長生不老藥,他們的失敗更導致幾代帝王的早亡。自此之後的帝王都知道那個長生不老藥只是一個美夢罷了,逆天而行只會縮短自己的壽命。鍊金術師越來越少,這個神秘的職業就此永遠淡出歷史舞臺。

當銀將這本書拿到手上時,他腦海中想起的是他對於鍊金術師的瞭解,癡癡地站立了一會兒,一個老頭子笑眯眯地出現在他的旁邊。

“少年,看來你對那些外星文明很感興趣呀。你看得懂上面的文字嗎?”

銀回過神來,打量着旁邊那個老頭子。之前銀在進來的時候,就在櫃檯旁邊看過他了,這個老頭子就是這個圖書館的管理員。

銀用平淡的表情掩飾心頭的激動,點頭道:“是的,我對那些外星文明的確很感興趣。至於上面的文字嘛……”他捻着幾頁翻看了一下,接着說,“不同於波形文、圖文和星像文,這種全新的文體要解讀起來,恐怕不是那麼簡單。”他說的這三種文體就是當今人類有把握譯解的外星語言。

管理員搖了搖頭:“不是簡單與困難的問題,是完全無能爲力。因爲我們之前完全沒有接觸過這種文字,無法建立一個信息網,根本不可能譯讀裡面的信息。”

銀沉默不說話。老頭子說的一點都沒有錯,語言就是這麼一件複雜的東西,和當時的社會和源流而下的歷史都有緊密的關聯,如果不先弄懂這一切,根本沒有辦法對一種新語言進行破譯。

銀好奇問道:“這種書怎麼會收藏在軍事基地的圖書館的?”

老頭子道:“哦,兩前年軍方在科摩比亞平原發現了一個五百平方公里的古戰場遺址,據考證這個古戰場有八萬六千年的歷史,而那個時候海倫星上面還沒有出現智慧生命呢。所以初步推測這個古戰場是外星來者遺留下來的,很有可能是兩個不同的外星種族剛好在海倫碰面,便決戰起來,從而遺留下了這樣一個戰場遺址。”

銀在想象,到底是兩股怎麼樣的勢力呢?居然造成了五百平方公里的戰場遺址!

“當時軍方的幾支小隊想進入探查一番,但是卻遇到了一些古怪的事情,死了不少士兵,最後不得不撤退,放棄對那處遺址的探查。”

銀心頭一動:“古怪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古怪的事情呢?”

老頭子搖了搖頭:“那些活着回來的人也說不明白,他們說周圍全是石柱,就像迷宮一樣,走着走人,大家就莫名其妙地分開了。能夠活着出來的士兵都聲稱是運氣,他們在裡面走了一個多星期,沒有吃的沒有喝的,差點就餓死了。至於這本書嘛,就是那些士兵從裡面帶出來的,由於大家都知道里面的文字無法解讀,所以便將它存放在這裡了。”

銀暗想:原來是這樣……我說呢,軍營的圖書館怎麼會有這種書……

他問道:“管理員,不知道這本書的複製本能不能賣給我?”

那老頭子疑惑地看了銀一眼,點頭道:“行呀!不過少年,我還有是想勸你一句,有志氣是好事,但該放棄的時候還是要學會放棄,不然忙忙碌碌一輩子,到頭來卻一事無成,這真的是很可悲的事情。”他嘆了嘆氣,忽然在回想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

銀含笑道:“我也沒有那麼不自量力,只是自小就對奇怪的文字有一種特殊的鐘愛,想拿回去收藏而已。”

老人:“如此就好。”

他將書塞進了櫃檯旁邊的複製機,一會兒,一本似模似樣的副本便從機器槽裡吐了出來。銀接過書之後,難以按抑心頭的狂喜,向老頭詢問價格。

老頭淡淡一笑:“這是送給你的,小夥子!好好幹嘛,我感覺到你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沒有待銀答話,轉身就返回櫃檯後面,抓起報紙看了起來。

既然如此,銀向那個老人點頭致謝,便走出了圖書館。

他趕回到宿舍之後,看到傑斯和霍加都沒有回來,而安里加特則沒有在宿舍,大概吃晚飯去了吧。這樣倒好,銀便躺在牀上翻開那本《語言鍊金術》閱讀起來。

他看書的速度非常之快,而那本書也並不是很厚,他只花了兩分鐘,就將那本書的粗讀了一遍。其中有幾個關鍵詞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出現,分別是“百舌喑陀羅大神”,“讚美”,“藥引子”,“煉成金”,“使用價值”……等等。他漸漸已經有點意識到這是一本什麼書了,雖然內心激動得不行,但是他還是要耐下心來將書重新精讀一翻,將那些關鍵詞的意思弄清楚。

這一次他花了二十分鐘,終於將裡面的信息全部消化掉。銀大吁了一口氣,躺倒在牀上,腦子開始急轉思考起來。

在第一遍的閱讀中,他就已經瞭解到這是一本奇術之書,裡面有“語言鍊金術”的詳細修習方法的介紹。“語言鍊金術”是一門深奧的精神制約術,通過與“百舌喑陀羅大神”締結契約,可以獲得將人煉化成“金子”的能力,而那些被語言鍊金術煉成的“金子”也稱爲“煉成金”。“煉成金”有“使用價值”,如果對方已經成爲了你的“金子”那麼你就可以“使用”它……至於具體的“使用”與“使用價值”是什麼東西書中並沒有介紹,所以銀也不太明白這其中有什麼深意,他知道這要在實踐中才能夠摸索得通的,急也急不來。

現在,他還是先嚐試着和那個“百舌喑陀羅大神”締結契約吧。

他按照書上所介紹的步驟來做,首先將眼睛輕輕閉上,然後開始按照書上所記載的契約文,在心底默默地呼喚。

銀專心致致呼喚了三次都沒有成功,而在他進行第四次呼喚的時候,一個隱隱約約的面孔終於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不過只存在了一會兒那個面孔又消失不見了。

銀沒有氣妥,最起碼現在他已經看到了一點成功的希望,知道那本書上記載的“語言鍊金術”並不是瞎吹出來的。他不知道自己取的成績已經相當讓人震驚的,如果沒有強大的精神力作爲支撐,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看到“百舌喑陀羅大神”的面孔。雖然那個面孔只是一現即逝,不過要完成這個過程,以前那些修習“語言鍊金術”的鍊金術師最少的都得花半年時間呢。

銀畢竟是黃龍族的後裔,只呼喚了十來次之後,那個“百舌喑陀羅大神”的面孔就清清晰晰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了。那是一張猙獰邪惡,古怪之極的面孔,眼睛線眯着就像一條毒蛇,頭上更掛着三個似肉瘤又似裝飾品的東西,第一眼看上去這張面孔真是非常嚇人,銀都懷疑這種惡鬼模樣的傢伙居然也能稱得上是大神。

不過看多幾眼之後,銀彷彿從那一張扁平的面孔上又看到了一張臉,一張頑童一般的笑臉,真是相當怪異。而這張笑臉只是出現了一次,之後銀怎麼看都看不出來了。他管不了這麼多,先想辦法與這個“百舌喑陀羅大神”進行溝通,獲得語言鍊金的能力再說。

而書上所記載的溝通方式,就是要通過“讚美”來完成。銀試着在心裡默想:偉大的“百舌喑陀羅大神”,您是我見過最英勇威武的大神!

這就是那本書上記載的“讚美”方式,銀默想了十來遍之後,那個張臉孔在他腦海中的越來越清晰,而且銀感到它離自己的距離靠近了一些,這可以理解成爲它對銀的好感度增加。

再默想:偉大的”百舌喑陀羅大神,您是我見過最英勇威武的大神!

又重複幾十次之後,銀感覺它對自己的好感度再增加了一點。雖然取得了成果,但是銀覺得這種效率太慢了一點,正在想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腦筋一轉,試着換了一種“讚美”的方式:善良的“百舌喑陀羅大神”,您是我見過最好心的大神!

英俊的“百舌喑陀羅大神”,您是我見過最帥氣的大神!

強悍的“百舌喑陀羅大神”,您是我見過最能打的大神!

聰明的“百舌喑陀羅大神”,您是我見過最有智慧的大神!

……

嘗試了多種不同的讚美方式之後,仔細區別不同的讚美方式帶來的好感度增加量,銀終於確定這個“百舌喑陀羅大神”其實就是一個頑皮的小孩童。只要讚美“乖巧的‘百舌喑陀羅大神’”,“不挑食的‘百舌喑陀羅大神’”,“愛學習的‘百舌喑陀羅大神’”……等等之類的,其好感度便會暴漲。

銀心裡暗暗感到好笑:果然是個頑劣的孩子,這些肯定是他平時做不到或是做不好的,不然這樣誇他幾句他也不會如此開心……看來之前所看到的小孩笑臉不是眼花。

找對了方法之後,銀的效率大大提升,祝福了半個小時之後,那個”百舌喑陀羅大神”終於得意地吐出了一根小舌頭。而全神貫注“讚美”半個小時也是非常之消耗精神力的,幸虧是銀,換作是其他人早就承受不住了。

見到那個“百舌喑陀羅大神”總算肯吐舌頭,銀便睜開了眼睛,不再“讚美”下去。按書上所說,只要那個大神肯吐舌頭,那銀就獲得一個“鍊金”的機會了,他一時也不知道找誰試驗,這事便暫時擱下來。

坐起來之後,銀才發現原來霍加和傑斯都已經訓練回來了,而安里加特去不知道去了哪裡,竟然還沒有回來。

霍加和傑斯似乎都累得不成樣子,正默默坐在牀緣喘息。銀看了他們一會,從揹包裡面翻出了一瓶藥劑,倒出了兩顆交給霍加與傑斯。

他們兩人盯着手中的小藥丸,不明白這個新兵爲什麼要給他們這種東西。

看到他們投來迷惑地目光,銀笑笑道:“如果相信我的話,就服了吧。這藥是我自己制的,對回覆體力很有幫助。”

霍加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哦?想不到你竟然還會製藥。”

至於傑斯,則是將那顆小藥丸捏在手中左看右看:“怎麼看都像是我平常給小妞吃的‘給我一棒槌’嘛,喂小公主,你不是想害我吧?”看來他還對銀中午踹他的那一腳而有所介懷。

霍加將藥丸扔進嘴裡嚼了嚼便嚥了下去,他轉頭對傑斯笑罵:“你以爲天下所有人都像你這麼**啊!”

傑斯隨即也將藥丸吃下,還了一句:“不像有些人,總說什麼賭纔是人生的最高追求,還不是一樣老盯着那個號稱‘軍中之花’的小妞的屁股,真悶騷!”

“你胡說什麼,莎拉是我的妹妹好不好?”霍加竟然有點臉紅。

傑斯嘻嘻笑道:“我在外面也有不少妹妹呀,我塞她們票鈔,哪個不傑斯哥哥傑斯哥哥叫得歡!”

“別用你們那種骯髒的關係來說!”

“好呀好呀,有空我倒想跟小莎拉聊聊……”

“你個渾球!!警告你,你敢碰她一根頭髮,我絕對宰了你!”

“算了吧霍加前輩,真人PK你打不過我,機甲駕駛你也比不上我,你怎麼宰得了我呀?”

“哼,有空切磋切切磋,看誰打不過誰!”

看來兩人經常絆嘴,你一句我一嘴竟然沒完沒了。銀只是在旁邊含笑看着,在他看來,所謂的軍人和他接觸過的那些海盜也沒有什麼不同,雙方雖然立場不一樣,不過那率真粗野的性子還真像。

霍加和傑斯吵了好一陣,他忽然驚叫起來:“天啊,我竟然和一個笨蛋吵了近半個小時,我哪來這麼好的精力!”的確是這樣的,每天訓練完畢之後,他們的精力幾乎都要被榨乾了,一般回來之後霍加也就和傑斯說兩句而已,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古怪,竟然足足與他吵了三十分鐘。

而傑斯也驚異地捏了捏拳頭:“對呀,感覺體力都恢復得差不多了!而且……而且下面也很帶勁……”

霍加馬上想到了問題所在,向銀投去了古怪的目光:“小兄弟,你給我們的那顆藥丸真的很神奇啊,居然一瞬間就消除了我們的疲累。”

“小公主呀,我果然沒有猜錯,真的是‘給我一棒槌’,不,這藥比‘再來一棒槌’更加神奇!你身上還有不少吧,分我一點讓我去吊吊小妞吧?”

他們現在都還不知道銀的名字,只有這樣隨口亂叫。

銀微微一笑道:“這種藥劑的確能很快消除身體的疲勞,而且還能使人體的肌肉變得更加結實,適量服用對身體很有幫助。不過嘛,這種東西吃多了會上癮的,一般人只能一個星期吃一次,不然的話一旦上癮就麻煩了,比吸毒還麻煩,一天不吃就會難受得死去活來。以前因爲我的疏忽差點害死了一個兄弟,所以這藥不能給你們吃太多。”

他說的句句都是實話,這藥是他看了一本天狐族人的古老醫籍而研製出來的,由於時代太久,書上的文字連老族長都不太認得,只有銀能夠全部看懂。煉製這樣的藥品,主要是用來輔助他平日高強度的訓練,要不然以他的身體也是無法承受駕駛紅蓮機而進行的那些超高強度訓練的。這種藥對肌肉的作用最大,能夠緩解肌肉的疲勞,增加肌肉的緻密度,所以別看銀現在身材纖瘦是像個女人一樣,其實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所蘊藏的力量是一般人的好幾十倍呢!

只不過有一個問題,這種藥吃多了也會產生副作用,那就是會上癮。一旦上癮了根本就擺脫不了,只要一天不吃整個人都會難受得死,曾經就有一個狐族人食用過量,而差點自殺了,最後還是銀想了辦法,用一個月的時候幫他清洗血液,總算是將癮斷了。而從那之後,銀就不敢再給這些藥物別人亂吃了。

至於他自己嘛,那是沒有什麼關係的,藥癮早就被他強忍着克服住了,現在他每天訓練完都吃一顆也沒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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