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賈珂放學回到家裡,剛到院門邊見周姨娘、春草在院門外向他來的方向探望。見賈珂回來便把他迎進周姨娘的房中。
“聽說你今天在書房大院裡表演武藝了?”周姨娘迫不及待的問。
“是的,小小的演示了一下。”賈珂口氣好像很平淡的說,但哪表情就像是說快來誇我吧,十分的傲嬌。
旁邊的春草則滿臉崇拜的看着賈珂。
“你還真的要練武,你知不知道,老爺就喜歡讀書人,你不好好讀書,幹什麼舞刀弄槍的讓老爺不喜。如老爺厭惡了我們,那些捧高踩低的還不把咱們母子欺負死,讓我們在這府裡怎麼活。”周姨娘急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姨娘,不必擔心,我們家祖上就是以武起家。父親又是見過祖父當年以以武藝建功立業的,所以一定不會厭棄我們的。”賈珂一邊安慰周姨娘,一邊給她分析。
這時小丫鬟夏麥取飯回來,一進門就興奮的對幾人說:“姨奶奶,大爺你們不知道吧,府裡都傳便了,說大爺的武藝這麼這麼好,和去了的老公爺一樣厲害,將來說不定能封候拜相呢。”
周姨娘瞪了她一眼說:“什麼封侯不封侯的,我只盼他平平安安的就阿彌陀佛了。”
說完叫春草,夏麥擺飯。
到了晚間,賈珂正在房中看書,就見春草從外面進來,不等賈珂問話就滿臉焦急的說:“老爺來了,叫大爺去見他。”臉上都是擔憂。
賈珂知道上午展現武藝,就知道會有面對賈政的一天,可沒想到會怎麼快。不過他早就有了對策,這時的人很是迷信,更何況紅樓世界是有神仙的,作爲豪門世家賈府應該是多多少少知道一點神密向的秘密的事的。賈珂就決心從這方面入手,讓賈政相信自己的天賦乃是天受,這可以加強自己在賈府的地位。
賈珂對春草說:“無事,只是老爺要問我些事。”
賈珂一臉平靜的向周姨娘屋裡走過去。
進了屋就見,周姨娘忙前忙後的爲賈政端茶倒水,殷勤服侍,而賈政端坐正中由着周姨娘擺弄,周姨娘見賈珂進來,臉上都是擔憂給他打了個眼色,讓他小心。
賈珂也會意,馬上給賈政行禮,然後站立一旁等賈政問話。
賈政端起茶邊喝邊看賈珂,見他還算老實,沒有因爲早上出了風頭而得意忘形。
“聽說你早上可是威風八面,把整府的人都驚動了。”賈政放下茶碗不動聲色的說。
“不敢隱瞞父親,兒子在讀書科舉上實在是沒有天賦,要是去參加科舉兒子怕是一輩子也考不上。爲了將來打算也只能另外打算了。還好兒子在武事上還是有些天分,所以假借李先生之口向父親稟明。”
賈政聽完,點點頭說:“你還算老實,沒有拿鬼話唬我。哪我問你,你的一身武藝是和誰學的?咱家現在可沒有這樣的好手。”
賈珂早就等賈政這句話了,他也不回答只是向左右看了看沒說話。
賈政便明白了賈珂的意思,這是有秘密不能向外人言說。賈政對周姨娘說:“你帶着丫鬟去外邊看着,別讓不向敢的人闖進來。”
周姨娘問言,馬上帶着春草,夏麥出去了。周姨娘讓春草,夏麥去院門口看着,自己親自守在房門外。
賈政見人都出去了,對賈珂說:“說吧,看你能有什麼驚人的言語。”
賈珂對賈政說:“不是兒子隱瞞,實在是次事太過不可思議,兒子在四,五歲時,晚上就經常做一個相似的夢。夢中孩兒是一員武將。常是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體掛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弓箭隨身,手持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弓馬驍武、臂力過人、善戰無前,常在敵陣中東西衝殺,如入無人之境。幾十年來縱橫天下無人能敵,天下英雄聽聞我名,便心喪膽裂。這些年來不知不覺就把夢中人的武藝學會,只覺熟悉無比,好像是本來就會一般。只因父親嚴厲兒子不敢和父親稟報,如不是實在沒有科舉天分,兒子哪敢使用這小聰明。”
“常聽釋道人說什麼輪迴轉世,今見賈珂模樣,莫不是真有輪迴,這是賈珂前世的武藝覺醒。”賈政坐在上面想到。
賈政又問道:“你還記得什麼?”
賈珂怕賈政起疑節外生枝,便道:“只記得戰場廝殺,排兵佈陣,兵法韜略。其他的就沒有了。”
賈政心中想到,他這個大兒子怕是個有來歷的。將來定會有什麼成就。心中很是高興,他賈家在他手中定會興盛。
賈政這些年來執掌榮國府,表面上看威風八面,其實他心裡沒有一日不是憂心忡忡,王夫人只知在內宅爭權奪勢,他自己雖自認爲非膏粱輕薄仕宦之流,但能力不足只得作出喜愛讀書人,禮賢下士,濟弱扶危的樣子,只爲養望。在朝中兢兢業業,也只是從工部主事,升爲員外郎,只能算是小有成就。而賈家寧、榮二府現在也就是撐個面子。兩府中現在除了他,哪個不是聲色犬馬,忘乎所以。他看在眼裡急在心上,可有無能爲力。每日裡與清客相公談詩論賦,也不過是自我逃避。
他對兒子嚴厲,也不過是把重震賈家的希望寄託在兒子身上,以前只有賈珠聰慧,他把希望都寄託在賈珠身上。現在見不起眼的大兒子,也是身懷絕技,武藝超羣。這樣賈家就有了雙保險,以後大兒子在軍中發展,可繼承兩位老國公在軍中的人脈,二兒子走科舉的路子。兄弟兩互相關照,這樣弄不好在他有生之年,還可以看到當年王夫人賈府,一門兩國公的盛況。想到此處賈政不由得心花怒放。
賈珂說完見賈政半天不說話,他不由擡頭看去,見賈政嚴肅的臉上慢慢有了笑容,知道過關了,也放下心來。
賈政見賈珂看他,突然驚醒。臉上恢復了嚴肅。
“你在夢學會武藝的事,還和誰說過?”
賈珂回說道:“除了父親沒有和任何人說起。”
“你母親也不成說起?”賈政問
賈珂糊塗了,他和王夫人不熟他又沒毛病,非要把自己的把柄送到王夫人手中,和她說什麼。
賈政一看知道他誤會了,在賈府禮教森嚴,賈珂只是庶出,但他的母親卻只能是王夫人,他也只能喊王夫人“母親”。而他的親身之母卻只能稱“姨娘”。
於是賈政便指了指外邊周姨娘,賈珂這才明白,回答道:“沒有。”
“從今後不要與任何人說起,如有人問,就同你先前說的那樣,你是天生神力武藝是自己瞎琢磨的。記住了嗎?”賈政嚴肅的說。
賈珂也肅然回道:“記住了。”
賈政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又說:“你習武的事,我還要與老太太說說,你夢中得受武藝這事在賈府也只能我們三個人知道。”
說完見天色已晚就叫賈珂回去修息。並喚周姨娘進來。
夜晚賈政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周姨娘在旁勸說到:“可是珂兒做錯事惹老爺生氣?大爺有什麼不是,老爺你多罵他就是,彆氣壞人了身子。”
賈政沒有多話,只說了一句:“你生了個好兒子。”便抓住周姨娘的手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