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已經等很久了,站在外面的賈寶玉心裡由最初的緊張也變成了淡然,甚至於想若是以前的自己的話現在怕是會非常着急,想着想着賈寶玉心中對於這諾大皇宮的敬畏竟是少了許多。
“宣榮國府賈寶玉見駕。”聽到太監的傳喚聲,賈寶玉收去了面上的淡然,多了些許的嚴肅,甚至於畏懼,這是以前的賈寶玉斷不能做到的,但是現在的賈寶玉可以。。
“微臣賈寶玉叩見聖上。”賈寶玉現在已經是輕車都尉雖然只是空職,但也當得微臣二字。
華清帝並沒有立即讓賈寶玉起來,而是端詳着賈寶玉,賈寶玉的頭是低着的,但是華清帝依稀可以見到賈寶玉的側臉,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個下午,但是賈寶玉臉上的蒼白卻依舊沒有退去,這再加上賈寶玉有些瘦弱的身子看起來難免讓人有柔弱的感覺。
本來想恩威並施的華清帝感嘆了一下,還只是個孩子那,隨後卻是放棄了最初的想法。
“起來吧!寶玉,我們本就是一家子,不必太過於拘禮,況且這次你救了太子,對朕有恩,又自是與別個不同。”
華清帝和賈寶玉談了許久,華清帝無意中透漏了些許會提拔賈寶玉的意思,同樣的賈寶玉也表明了對皇家的忠心,對皇上,對太子的忠心,這個是在之前賈寶玉便想清楚了,三家必然有一家,而這次自己救了水茯,不管賈寶玉願意不願意,賈寶玉的身上就被烙下了華清帝一派的痕跡。
說完之後天已經黑了,華清帝因爲還掛念着水茯的事情說完之後就讓賈寶玉回去了,賈寶玉知道自己算是皇上一派了,華清帝也同樣知道,依舊是來時的小太監送賈寶玉回去,看着面前走着就能打哈欠的小太監賈寶玉就又想着一會說不得還有好幾個這般的帶路人,因是道:“小公公,不用麻煩了,我記得回去的路,自己走就可以了。”
小太監雖然心裡喜歡不用帶路,但是卻也有些爲難,他怕賈寶玉走錯了,賈寶玉看出了小太監的疑慮笑道:“放心吧!我不會走錯路的。”
小太監名叫小李子,他是戴權新認的乾兒子,至於上一個則是小桂子,小桂子死了戴權雖然也傷心但是他也知道要再培養一個,小李子就是他的選擇,這也是小李子這個剛入宮的小太監就能在御書房外的原因。
戴權知道華清帝以後要提拔賈寶玉的,因是戴權特意讓小李子對賈寶玉客氣一些,若是賈寶玉有什麼要求只要不過分也儘量接受,想到戴權的吩咐,又加上賈寶玉天生便會讓人有親近感的面孔,小李子便是同意了。
賈寶玉自然是認識路的,不讓小李子帶路除了方纔的原因還有就是賈寶玉要靜靜的思考和華清帝說話的內容,雖然可以之後再思考總結但是賈寶玉卻是有些不耐如此。
談話的內容除了嘉獎賈寶玉之外便以賈寶玉的另一個身份,太子伴讀爲重點,因爲水茯這次遇刺怕是正式開始學習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因是華清帝並沒有讓賈寶玉立即就展開自己的工作,而是在明年元宵之後。
賈寶玉深知這個伴讀的身份便把自己的後路完全的斷了,賈寶玉當然也沒想着在未來的幾年模棱兩可下去,賈寶玉思索的更多的是和水茯的關係,賈寶玉看得出來華清帝有意讓自己成爲水茯的助力,當然這也是再自己爭氣的情況下,不過這個前提已經被賈寶玉忽視了,賈寶玉可不認爲自己會碌碌無爲。
既然華清帝的意圖是這般,那麼至少也需要賈寶玉和水茯的關係不錯,賈寶玉可是知道水茯並不怎麼喜歡自己,不過想了一下倒也沒有想到改善的方法,只能寄希望於水茯知道是自己救了他對自己莫名的不喜能夠消失。
想完之後賈寶玉笑了,更準確的說是苦笑,因爲賈寶玉竟是迷了路,本來信誓旦旦的和別人說記得路最後結果竟是如此着實讓賈寶玉哭笑不得,好在沒人知道。
賈寶玉並沒有再走,直到現在賈寶玉都沒有走到哪個人的住處這是極爲好的,若是再走的話賈寶玉可是害怕自己走到了哪個娘娘,公主的寢宮,如此就算當時沒事以後也說不好會被有心之人利用,賈寶玉深知世上無不透風的牆,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
這個時候在原地等一個人帶路是最爲妥當的,賈寶玉四下看了一下卻是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宮裝女子站在那裡,賈寶玉的本能是要退避的,但是藉着月光賈寶玉竟是發現那個身影有些許熟悉。
自己在這宮中還有什麼熟人嗎?莫非是大姐姐或是抱琴,帶着這樣的期盼賈寶玉走了過去,要知道現在的賈寶玉繼承了以前的賈寶玉的所有思想,感情,對於元春賈寶玉可是如母親一般,這讓賈寶玉的期盼越發的強烈。
周曦本來是守在水茯身邊的,而就在前不久水茯醒了,醒來之後的水茯並沒有理會周曦,而是一直想要找小桂子,隨後憶起小桂子已經死了便是變得失落萬分,周曦勸說了兩句反倒被水茯責罵了,周曦一時氣不過便出來散心了,因爲不想讓天意多想,周曦便沒有去天意那裡,而是選擇自己四處遊走。
賈寶玉走的近了才發現並不是元春或者是抱琴,這熟悉的身形竟是那日在湖邊面容看得都不真切的太子妃的侍女,齊曉琳,怕也正是因爲那一日沒有看清今日纔會有熟悉的感覺。
既然是認識的人,有加上自己幫過她賈寶玉便不打算迴避了,當然這其中也有齊曉琳只是宮女的緣由,“齊曉琳。”賈寶玉叫出了聲。
周曦一聽這個名字便是一個條件反射的轉過了身來,那可是她以前最親近的人的名字,還不待周曦思量不可能在這宮裡見到曉琳周曦就是見到了賈寶玉,“是的那,自己和賈寶玉說自己叫齊曉琳那。”周曦心裡如是想到。
不過隨後周曦才發覺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賈寶玉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在這裡,想到被人發覺了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周曦竟是無比的急躁,“你現在怎麼在這了,不知道這裡是皇宮裡嗎?被人發現了可怎麼使得。”
賈寶玉倒是未有預料到周曦的第一反應竟是這般,那樣就好似實在關心至親之人一般,意外歸意外,賈寶玉還是好生的回到,“我因爲救了太子,皇上接見了我,這會子正要回去。”
周曦這才憶起還有這麼一會事,心裡暗罵自己怎麼這般不沉穩,不過隨後卻是疑惑的問道“這裡好像不是從御書房到五門的路啊!”
賈寶玉看着自己認爲有些直性子,不,是傻傻的周曦竟是直接說中重點不由有些尷尬,本來依着賈寶玉的意思是說上兩句話以忘了之後的路爲由讓周曦給自己指路的,現在好像只能說實話了。
賈寶玉摸了摸頭頗爲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本來以爲我認得路,因是讓帶路的小太監離去了,卻是沒想迷了路。”
周曦聽賈寶玉這般說心裡也在發笑,不過卻是更爲驚訝的問道:“那小太監也太聽你的了吧!竟是任你自己出去,也不怕出了什麼事情。”
賈寶玉聽了周曦的話眉頭一挑,“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看起來難道像是壞人,我自己出去能出什麼事情,說起來上次我也算是幫了你,這次你該幫我一把吧!”
周曦和賈寶玉說着話竟是心情大好,但是也知道這裡不適合說的很久,難免就會有人走過來,那個時候他的身份可就隱瞞不了了,“我帶你出去吧!”
賈寶玉和周曦說了那麼長時間話就是爲了讓周曦帶自己出去,雖然和周曦說話感覺很好但是賈寶玉現在卻是更怕自己回去的晚了家裡人過多的擔心。
周曦在前面走着,賈寶玉在後面跟着,一路上二人都沒有說什麼話,就這樣一前一後走着的氣氛賈寶玉竟是頗爲的喜歡,待走了一段路程的時候周曦停了下來,賈寶玉一直是在意着的,也是在第一時間停了下來,“怎麼了?”
“你到前面右轉直走就可以了,最後一段路我不方便一起過去。”周曦輕聲的說道。
賈寶玉倒是沒有多想,哪怕是個宮女也是不好和外面的男人有什麼牽連的,周曦送自己到這裡已經足夠了,再次的謝過了周曦之後賈寶玉便離去了。
周曦看着月光照耀下的賈寶玉的背影,恍惚之間卻是又好似看到了以前那個流着鼻涕的小屁孩,不經意間周曦又是摸了摸自己的嘴脣,看了賈寶玉一眼,周曦便也轉身離去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現在想着做什麼那,往事已隨風而去。
想着自己要去的地方,周曦原本輕鬆下來的心卻是又變得沉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