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又回到秦可卿那裡一趟,讓韓芳菲在那裡住了下來,之後卻是火急火燎的回榮府去了,至於後續的問題賈寶玉一點也沒有擔心,她問過小姑娘了,並沒有什麼大的事情,莫說不會被人看到認出來,便是有人認出來了又能怎麼樣,過上一些時日正式入了籍,改了名字那賣身契也是當不得用的,女大十八變之後誰還承認。
這前後一個耽誤賈寶玉卻是回去的晚了,如此少不得被說了幾句,不過倒是一點事情也沒有,寶二爺的臉皮可是不薄的。
元宵佳節這都中可算得上是華朝第一熱鬧的地方,整個都中但凡家境還算不錯的都在初十的時候點上了燈,十六號的時候纔會落燈,因是每夜這都中都是燈火通明的,連帶着盜竊的也少了許多,因爲夜路好走了,他們這些夜貓子就沒了優勢。
都中有上元燈會,甚是熱鬧,但是賈寶玉卻是不參加的,府裡的人大都是不能出去的,賈寶玉要陪着纔好,因是是拒絕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邀請。
到了晚上,一衆人在賈母那裡歡聚一堂,用了飯賈政他們便走了,他們在這裡氣氛不好,況且他們也都是有安排的,賈政和府裡的那些清客相公今日約好了要吟詩作對,這些以前賈政不喜歡也不讓賈寶玉做的事情現在做起來是怡然自得,賈赦、賈珍他們自然不必多說,一個個自有風華雪月的地方,便是鳳姐今日也不理會賈璉了。
他們走之後這裡的氣氛纔是活躍了起來,賈母對衆人說道:“他們那些礙事的都走了,只剩下我們了,這下子不必拘謹了,你們都坐過來吧!”
寶釵、黛玉她們都從另一個桌子上坐了過來,衆人圍坐在一起,賈寶玉特意的讓了個位子,如此左面做的是寶釵、右面的是黛玉,好不愜意,這幾個月黛玉也沒有犯過什麼病,面色較之以前紅潤了許多,只是依然瘦削,不過該長的地方倒是長了的,這個賈寶玉就不敢居功了,因爲着實沒有出什麼力,若是換了襲人、晴雯賈寶玉肯定會驕傲的說這都是多虧了自己。
賈母看衆人坐在一起甚是歡喜,“這外面都是猜燈謎的,我們這裡自然也不能落了下乘,你們各自出一個讓大家猜猜看看,這樣也熱鬧一些。”
這個提議自然沒有人會拒絕,鳳姐聽了笑道:“老祖宗這說的是極好的,我們這一院子的才子才女哪裡是外面能比的。”
“這猜中猜不中可是要有懲罰和獎賞的,不然就沒樂趣。”
“不止如此,若是出題的人說的答案大家不滿意也是要懲罰的,不然隨便出了可就不好了。”
……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是出了個燈謎大賽出來,賈母喜歡這樣熱鬧滿面的歡喜,賈寶玉看着辦也高興,最後定了下來還是罰酒,猜對了賈母給獎勵,忙是讓鴛鴦準備了各種各樣小巧的物件作爲獎勵。
惜春見鴛鴦要去準備東西連忙叫住了鴛鴦,“鴛鴦姐姐等一下。”
衆人都看向惜春,“怎麼了,四丫頭,莫非你還有什麼提議不成。”
惜春聽了一笑,隨後對賈寶玉挑釁的說道:“我要在這裡向寶哥哥挑戰。”惜春這一說衆人倒是來了興致,都是七嘴八舌的問,賈寶玉知道緣由,給了惜春一個粟粒道:“你這小丫頭,竟是翻了天了,還要來個挑戰。”
惜春不滿道:“我今日定要在老祖宗面前討回一個公道。”說的滿是委屈,不知道緣由的都是驚訝不已,以爲賈寶玉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把小姑娘弄得這般委屈,知道的都是抿着嘴笑。
賈母自然是屬於不知道的那一部分,不過她絕對不會認爲是什麼大事情的,因是興致完全的上了來,“四丫頭倒是說說是什麼事情,若是你寶哥哥不對我今日定然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
惜春待要說話賈寶玉卻是出口說道:“四妹妹可莫要說過了,不然你以後可是什麼事情都辦不成了。”惜春據實說就好,萬一說得誇張了可就成了賈寶玉欺負惜春了,當然事實上就是在欺負。
惜春被賈寶玉這麼一個威脅,氣勢爲之一頓,面上更加的委屈了,鳳姐見了道:“寶兄弟你可莫要恐嚇四丫頭,不然她都不敢說了,老祖宗也要讓寶兄弟收斂一些。”鳳姐是知道不是什麼大事情的,自然是樂得調笑加一些氣氛。
賈母見了笑道:“可不是嗎?寶玉你可不要恐嚇四丫頭。”說罷對寶釵、黛玉道:“你們兩個幫我看着寶玉,他要是再說一句話就罰酒一杯。”寶釵、黛玉聽了相視一笑一個取酒杯一個倒酒,竟是打算直接罰了。
見此衆人大笑,惜春卻是不喜了,“我說正經的事情你們卻都當是玩笑話,再這般我就不說了。”
“好好好,都不說了,四妹妹就把寶兄弟是怎麼欺負你的說出來吧!”
惜春見衆人都不笑了纔是好生的說了,不知道的聽了自覺賈寶玉做的過分了,知道的卻是不想賈寶玉竟是做了這麼多次,一時倒是都同情起惜春了。
事情倒是一點也不復雜,有一次賈寶玉去教賈蘭讀書,走的是另一條路,那一條是剛好路過惜春那裡的,賈寶玉進去走了一遭,這一進去不當緊,賈寶玉竟是發現被自己掃蕩的東西竟是死灰復燃了,惜春那裡到處都是佛家的東西,念珠、玉佩什麼的也就罷了,偏生竟是連木魚這種東西都有。
而賈寶玉去的時候惜春還在讀着佛經,這樣的狀況讓賈寶玉有挫敗感又有自責,挫敗感自然是因爲自己上次做的事情竟然是沒什麼作用,自責則是因爲自己因爲各種各樣的事情好長一段時間竟是沒有在意惜春,這小丫頭怕是又因爲受到冷落鑽研佛經去了。
但不管如何這都是在賈寶玉眼中使不得的事情,怎能讓惜春去做那尼姑,君不見智能兒都已經是帶髮修行的了,賈寶玉又是一次性的把惜春那裡的東西掃蕩了個遍,無用的都是直接扔了,還有利用價值的就送到王夫人那裡,賈寶玉當時的表情很難看,以至於惜春不敢反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最近心愛的物品被拿走。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麼長時間惜春有了很多的備份,不過賈寶玉既然在意起來了就萬萬不會一次就好了的,自此以後每次去教賈蘭之前賈寶玉就過去掃蕩一遍,直弄得惜春見了賈寶玉如老鼠見了貓一般。
但就算這樣惜春還是在弄那些東西,賈寶玉想了個法,讓惜春一直忙着也就好了,因是定性的讓惜春作畫,每次出題,讓惜春畫各種東西,若是畫的不好了便有各種各樣小的懲罰,當然畫好了也是有獎勵的,到現在已經讓惜春連續畫了兩個多月了。
惜春說完眼淚有奪眶欲出之勢,並伸出小手道:“老祖宗你看,我這些時日手都粗糙了一些。”
賈母連忙接過摸了摸,事實當然是一點也沒有便粗糙,不過還是道:“這是你寶哥哥做的不對,怎麼能這般欺負你,你說要怎麼挑戰。”
“就那個猜燈謎,我要和寶哥哥比誰猜的多,若是我勝了寶哥哥就要把那我的那些東西都還給我。”
黛玉也是極爲感興趣的,聽了問道:“那畫畫還要繼續做嗎?”
惜春略一猶豫,這個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的,但黛玉說了她總不能不要,因是道:“畫畫也不能再畫了。”方纔還想着贏的,但這會子卻又想輸了。
賈母喜歡看家裡的小孩子嬉鬧,打賭,問賈寶玉道:“寶玉你怎麼看啊!你四妹妹可是正式提出了挑戰了。”
賈寶玉笑道:“挑戰我接受了,不過東西我基本上都扔了,現在也找不回來,四妹妹便是贏了也是沒有用,當然四妹妹也贏不了。”
有些想偃旗息鼓的惜春聽了賈寶玉最後一句話頓時氣鼓了小臉,“寶哥哥你不要得意,我可是準備了好幾個月的,今天定然能勝過你,東西扔了也不要緊,你從我那裡搶了什麼我都記得的,我給你寫下來你一個一個的再給我買。”
賈寶玉聽了驚訝,“真是難爲你,竟然還一筆一筆的記了下來。”因爲拿的東西實在太多了,甚至於有些都是一把抓的,賈寶玉都不記得一共拿了多少,都是什麼,反正是寧可殺錯一千不能放過一個,因爲這個賈寶玉又多買了好多東西去補惜春那裡的空缺。
惜春因爲賈寶玉的話有些氣結,沒了言語,心裡下定決心一定要勝過賈寶玉好讓賈寶玉把自己的東西都還回來,這些東西在哪裡惜春可是都知道的,只是她不好去拿罷了。
鴛鴦見二人說完才道:“四姑娘、二爺,現在我可以去取東西了吧!”一凡說下來竟是沒自己的事情,鴛鴦也不知道惜春叫自己停下是爲了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