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是在賈母這裡用完午飯纔是相繼離開的,寶釵和黛玉不說走,賈寶玉自然是不能率先離開的,只是等着二人開口,賈寶玉是知道,這之後又是少不得一番考量啊!要沉得住氣才行。
見其他人都走了寶釵纔是起身,“我也回去了,顰兒你要和我一起嗎?”
黛玉自然是隨聲附和的,二人都是有意的不和賈寶玉說話,賈母看着三人的這般關係既是開心,卻又是有些擔心,三人走的是太過於近了一些的,這若是隻是一個賈母是斷然不會有什麼擔憂的,但是兩個就是由不得賈母不擔憂了,賈寶玉這兩年的表現賈母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可以說是百分之百的滿意。
滿意的不只是賈寶玉的成就,還有賈寶玉對待女人的態度,以前的賈寶玉宣稱女人是水做的,和女子親密無間,但是卻不會真的懂什麼情愛,完全就是一種偏執的表現,儘管身爲女人,但是賈母是不希望自己的孫兒是這樣的思想的,只是賈寶玉尚且年幼,賈母也就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想着過上幾年自然就會轉變。
而這幾年賈寶玉在這方面是真的如賈母所期盼的那般轉變了,賈母偶爾見到賈寶玉/房裡的幾個丫鬟的時候,都是看的很是真切,這麼大的人了這樣的事情是一看就知道的,一個可能是偶然、好奇,但是四五個就絕對是真的喜歡這樣,懂得男歡女愛了。
如此賈寶玉和寶釵、黛玉的親近自然是讓賈母有些擔心的,她是害怕少男、少女真的做了什麼逾越之事,到時候不好收場,賈母認爲,是時候和賈寶玉說上一說了,不然事情也是不好解決的。
賈寶玉正是要起身和二人一起回去,卻是被賈母叫住了,“寶玉,你留下來,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賈寶玉聽到這隻得是停下了動作,重新的坐了回去,不過心裡卻滿是疑問,在賈寶玉看來該說的賈母已經是說了個透徹,還有什麼是要單獨和自己說的,不過也只能是等着了,寶釵和黛玉也和賈寶玉同樣的意外,但是賈母發話了,誰還能說些什麼不成。
如此下來這個房間裡只是剩下賈母、賈寶玉、寶琴、鴛鴦,見此鴛鴦道:“琴姑娘到我房裡去一下吧!我正好是給琴姑娘你做了一些東西。”寶琴正是想着說辭那,聽了鴛鴦的話自然是跟着過去了。
見所有人都是離了開來,賈寶玉纔是起身坐到賈母的身邊,“老祖宗,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給寶玉嗎?”
賈母點了點頭,“說是交代也是,但是我要先問寶玉你幾個問題,寶玉你可要如實的回答我。”賈母有些鄭重的說道,說着的時候還是不忘輕撫賈寶玉的頭,不過,現在摸着的時候卻是感覺有些吃力了,手要擡高許多,賈母的手腳已經是不如前幾年了,放在自己腿上纔是最方便的,在心裡再次的感嘆寶玉現在果真是大了。
“老祖宗有什麼問題就儘管問吧!寶玉是知無不言的。”
賈母點了點頭,說道:“老祖宗問你,你房裡的那幾個丫鬟是不是已經是你的人了?”
賈母這問題問的着實是直白了一些,賈寶玉雖然已經是做好了準備但還是有些接受不能,向賈母撒嬌道:“老祖宗,你怎麼張口就是這樣的問題啊!”
賈母見狀笑了一下,“我的寶玉兒還害羞了,老祖宗這般大年紀的人,什麼事不知道的,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說明寶玉長大了,我可是歡喜的緊,你就如實的回答老祖宗就是。”
賈寶玉點了點頭,“都是的。”
賈母追問道:“這樣的事情寶玉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箇中滋味可是知道的清楚。”
既然是回答了第一個,這個賈寶玉自然是有了完全的心理準備的了,回道:“倒是喜歡得緊,箇中滋味也是略有體會。”
“這樣的話老祖宗就是要好好的和你說說了。”賈母又是摸了摸賈寶玉的頭道。
“老祖宗儘管說吧!寶玉都是聽着的。”賈寶玉隱約猜出來賈母是要說什麼了,如此也是合了賈寶玉的心意,事情是早解決一日賈寶玉心裡也是放心一日。
“按理說這一番話是要讓你娘和你說的,但是你在我這裡的時間多一些,我又是注意到了,越俎代庖也就是了,這幾年你們是漸漸地大了,和家裡的姐妹卻也是不似往年那般親熱,如此可見你是有分寸的,不過這寶丫頭和林丫頭卻是有些不同,我看你是越大和他們越是親近,這倒是個問題……”
賈母是要再說的,賈寶玉卻是出聲打斷了賈母,“老祖宗,我喜歡寶姐姐,也喜歡林妹妹,是那種要娶她們爲妻的那種喜歡,寶玉在此懇求老祖宗能夠成全寶玉,能夠幫助寶玉。”賈寶玉在賈母身前跪了下來。
本來只是想讓賈寶玉注意一下,同時是問問賈寶玉真正心意的賈母卻是不曾想到,這話題剛開始就是到了結束的時候纔會發生的樣子,開始就是一個大高、潮,這樣的戲賈母一向是不看的,但是這是一出自己最爲疼愛的孫兒所主演的戲,賈母就是想不看也是不能。
賈母看着賈寶玉,想從賈寶玉的面上看出一些猶豫,這種以前賈母問些問題經常能看到的表情,這次賈母仔細端詳了好久都是沒有看出絲毫,賈母知道賈寶玉是認真的,很是認真的說着令自己有些不能接受的事情。
賈母並沒有讓自己最爲疼愛的寶玉立即起來,她是在想着這件事情自己是不是能夠接受,意外的毫無壓力,賈母想着自己的孫兒這般的優秀,就是多娶幾個又能有什麼問題那,只是對方是寶釵和黛玉,賈母有些猶豫。
老人家喜歡完全想好了再做決定,良久之後賈母纔是真正的想好了,“起來吧!寶玉,我同意了就是了。”
賈寶玉喜出望外,不想賈母竟然是這般簡單地就同意了,賈母見了拍了賈寶玉一下,“莫要高興得太早,老祖宗還有話要問你。”
“老祖宗儘管問吧!寶玉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訴老祖宗。”同樣的一句話賈寶玉現在說的可是喜慶無比。
“這事情你又和寶丫頭還有林丫頭說過嗎?”
賈寶玉點了點頭,起身來給賈母捶肩膀,“我和寶姐姐、林妹妹已經是私底下說定了,太太也同意了,前幾日和姨媽說了,姨媽是要看老祖宗的意思。”
“那你老子也知道這件事情?”
賈寶玉點了點頭,“老爺走之前太太和老爺說了,老爺說等他回來在和老祖宗說。”賈母生氣了,她是不想自己竟然是這麼晚才知道這件自己最爲關心的事情,老人家生氣起來可是很彆扭的,“感情你只當我是一個老頑固,最難說服,所以才最後一個和我說的。”
賈寶玉說之前就是意識到賈母可能生氣,連忙使出了撒嬌大/法,把幾年之前原先的賈寶玉的各項本是都是用了個遍,賈母這纔是好轉了過來,“太太和姨太太都是怎麼說的,你說給我聽聽?”
“我和太太說太太不同意我就去出家,太太沒了辦法只能是同意了,姨媽那裡是太太去說的,雖說算是同意了,但是說是左後聽老祖宗的,這幾天的事情太多我也沒來得及問。”
賈母聽了點了點賈寶玉的頭,“你這小混賬,也難怪太太說你是混世魔王,竟是說要出家,以後再說這話定然是不能饒過的。”
賈寶玉笑了笑,全當是認錯了,賈母又是問道:“那姨太太沒和寶丫頭說,你問問她也是好的,這知道的多了我才能和太太一起去和姨太太商量。”
賈寶玉聽賈母是要立即去幫忙說,是開心的不得了,更是殷勤了幾分,“我是問過寶姐姐的,不過姨媽現在沒和寶姐姐說什麼,寶姐姐也拉不下臉主動問。”
“她一個黃花姑娘自然是拉不下臉的,這事情還是要我這樣的老傢伙去說纔是好的。”賈母說着見賈寶玉渾不在意,只是開心,點了點賈寶玉,“你也莫要開心的太早,這事情說不定還有什麼出入那,真的不成了我看你能怎麼樣?”
“真不成我是立即就去做和尚去,說到做到。”賈寶玉可是沒有半分猶豫的。
賈母聽了頓時是着急了,“你這孩子,剛剛不讓你說,你就有事說了出來,再這般說,看我還同意不同意。”
賈寶玉自然是連連答應,不過又是對賈母一番央求,賈母最後是鄭重的說道:“別的我現在是不管了,只一件,你是絕對不能去做什麼和尚,以後也是說都不能說,不然的話寶丫頭我管不了,林丫頭我是定要許給其他人的。”賈母本來是想要囑咐賈寶玉男女之情不要過於沉迷,要適度的,但是想着賈寶玉要當和尚的事情就是靜不下心來,最後還是說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