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石一睜開,東方律就問祁夜,“他這什麼情況啊?傷到腦子了嗎?”
祁夜很肯定地告訴他:“他身上都是傷,唯獨腦子沒傷到。,
從他們的對話中,黑曜石很快明白他這是獲救了,暈‘迷’前見到的人是自己人,這個房間就一張‘牀’,沒看到墨堯炻,他立即問道:“墨堯炻了?”
“在隔壁房間。”祁夜回道,見他‘欲’開口問什麼,又加了一句:“你們傷勢差不多,都是身中數搶,但不致命,只是失血過多,好在搶救及時,沒有生命危險,只需要好好休養一陣就無大礙。”
黑曜石安心下來,東方律沒遺漏他臉上浮現的一絲安心,眉心一擰,說道:“墨堯炻是‘女’人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黑曜石一想就想明白了,祁夜給她治傷肯定會發現,他於是點點頭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昨天?你的意思是說在此之前你從未發現?”東方律詫異,一旁顧惜橙忍不住錯愕了,東方律說墨堯炻和黑曜石關係最好,好到睡同一張‘牀’,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認識五年,其間還睡在一張‘牀’上,而他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墨堯炻其實是個‘女’人?
這……
也未免太玄幻了一點吧?
“嗯。”黑曜石聲音似沙石磨過一般沙啞。
東方律是相信黑曜石的,他說如此,必定如此,雖然心裡任舊很多疑‘惑’,得不到解答。
見其他人都不說話,顧惜橙好奇心起,忍不住小心翼翼問道:“聽說,你和墨堯炻從前睡在一起,你一點都沒有發現他其實是個‘女’人麼?”
“沒有。”黑曜石嗓子沙啞得厲害,表情卻很平靜,彷彿真如他所說,可顧惜橙更覺得玄幻了。
“一個‘女’人變作男人跟你們認識這麼多年,你們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顧惜橙驚呼道,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該說墨堯炻強,還是說他們白癡到男‘女’不分?
但想想,好像她也沒發現,不過,他們認識時間不長,發現不了也不奇怪,可他們認識五年啊,五年是多長時間,如果是一年365天的話,至少也得一千八百多個****夜夜啊,一條狗身上有多少根‘毛’都數得清楚,一個人是男是‘女’竟然認不清,她能說什麼?
她無話可說了。
顧惜橙驚呼落下,屋內三個身爲墨堯炻曾經兄弟的男人臉‘色’一,真覺得那表情特別‘精’彩,逗趣,忍不住也來了‘精’神。
“是啊。虧你們一個首席名醫,一個曾經****老大,一個黑手黨教父,竟然連個‘女’人‘性’別都能搞錯,這點眼力勁都沒有,說出去都要笑掉人大牙了。”
仟離給真使眼‘色’讓她別說了,顧惜橙覺得她說得很不錯。
要是換在古代‘蒙’‘混’過去還說得通,可這是現代啊。
“喉結你們不會看麼?”顧惜橙很無語地問。
東方律把問題推給黑曜石:“你跟她認識最久,你沒發現她沒喉結麼?”
“她說曾經受過傷做手術除掉了。”黑曜石解釋,東方律隨之看向祁夜,“喉結也可以除掉的嗎?”
顧惜橙也是第一次聽說,也忍不住看向祁夜。
見所有人眼神充滿求知‘欲’,祁夜以專業話肯定道:“可以的。有很多‘女’生長喉結嫌棄不好看做卸除手術的,男生也有,只是少數,但這個手術還是存在的,只是不夠完善,風險有些大。”
現場一陣沉默,東方律轉而問起一直被衆人擱淺的正事:“曜石,這次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黑曜石想了想,把他被抓被救的經過一說,中間受刑的事情就沒說,但他一身傷,衆人也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
“你是說,你被抓之前看見墨堯炻,被抓後,又是她救你出來。是這個意思麼?”東方律問。
黑曜石點頭,顧惜橙說:“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跟墨堯炻無關,否則她也不會冒險救他了。”
真冷冷哼道:“也有可能是爲騙取我們的信任自導自演一齣戲。”
顧惜橙不認同說:“這也未免太大費周章了點吧。我覺得不可能。”
真看向她,輕輕一笑,妖‘豔’綻放,“我只能說,你有些天真了。”
天真?
這跟天真有什麼關係,她只是合理推測。
顧惜橙表示自己不懂他們的世界。
黑曜石肯定道:“我覺得也不是。她救我出來後,本想繼續回去的,但當時發生了一些事情,原後我們一起逃亡了,如果你們再晚一步趕來,我們就算因不流血而亡,也會被太陽曬死,她沒那麼蠢。”
真攤手,“我也希望不會。”
他們已經打擾墨堯炻太久了,祁夜說道:“好了好了,我們出去吧,讓他休息。”
一羣人迅速從房裡退了出去,顧惜橙坐不住,想去看看墨堯炻,真表示一起去,於是,三個男人湊一堆談話,兩‘女’的去看墨堯炻。
推開房‘門’,墨堯炻看過來,一副剛醒還雲裡霧裡的表情,當看清走近之人是顧惜橙,眼神倏爾一亮,沙啞着聲音帶着驚喜,“顧惜橙!”
“嗯。是我。”顧惜橙點點頭,朝她走過去,搬了張凳子坐在她‘牀’邊,真站在‘門’口處,不遠不近的位置,懶懶依靠着。
“你沒事?”墨堯炻的注意力全在顧惜橙身上,似怕眼前的她只是一個幻影緊緊盯着,若不是知道她是‘女’人,真還真會以爲他們兩人之間有點什麼了。
“嗯。我沒事。”顧惜橙點頭道,對墨堯炻她是感‘激’的,深深地感‘激’,她們認識不久,但她願意爲了她背叛蘇溱沅,這是一份很大的恩情,她感‘激’,也覺得沉重,怕自己還不起,“謝謝你,當初要不是你,我們可能就離不開蘇公館了,我沒事,東方律也沒事,我們都很感‘激’你。”
“沒事就好。”墨堯炻衝她微微一笑,“你無需感‘激’我。這是我應該做的。”
她的話像是她幫助她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不需要理由,可是,爲什麼呢?
她怎麼都想不通?
“希望我這麼說你不會生氣,我覺得我們認識不久,也不深,可你爲什麼要這樣無條件的幫助我呢?我真的不懂,同時也很好奇,你能不能告訴我啊?”顧惜橙爲她說她們不熟的事情歉意一笑。
墨堯炻也回以一笑,表示沒什麼,在她心裡她們確實不熟,碰見顧惜橙,她變得愛笑了,從前也愛笑,只是笑容中總多了幾分似有似無的邪氣,有種魅‘惑’衆生的感覺,如今這種邪氣裡面卻參雜了一絲溫柔,讓看得人覺得踏實,溫暖,真斂眸,沒出聲打擾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