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立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顧惜橙臉色蒼白地看着東方律,他放棄開車,側身一把抱住顧惜橙,踢開車門跳出去,另一邊,仟離也一樣抱着真跳下車,一****彭地一聲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爆炸,緊跟着流彈衝擊到車子也跟着爆炸,而逃命的四個人也不可避免的被氣流彈飛,狠狠摔在地上,暈死過去。
顧惜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天已經朦朧大亮,四周都是被爆彈肆意侵略過的一片狼藉,地上數不清多少顆的焦黑大樹和原本很大的岩石因此一事四分五裂躺成屍。顧惜橙覺得身上很重,全身都痛得要命,她吃力地推了推壓在身上的重物,以爲是樹枝什麼的,卻在摸到一手溼冷的粘連的液體才明白過來那是什麼,腦子飛快回憶起暈倒前是東方律護住她的畫面,心臟瞬間猶如被一塊巨大的磐石給死死壓住。
“東方律,東方律!”她害怕得喊着,沒有任何迴應的寂靜讓她心裡充滿了恐懼,一顆心惴惴不安,越想越怕。
她沒敢再多想地從地上爬着坐起來,跟着就看見渾身是血的東方律躺在自己腳邊,沒有一點生機的模樣,面如死灰,嚇得她幾乎停止心跳。
“東方律,你醒醒啊,醒醒啊,東方律……”顧惜橙拼命的叫喊着,臉色蒼白如紙。
在她一聲一聲的叫喊下,終於,那對輕輕鋪蓋在眼睛上平靜的睫毛微微顫慄了兩下,過後,那雙緊閉的雙眸遲疑地睜開,東方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臉一臉驚喜的顧惜橙給用力抱住,他身上的傷也因此在抗議地叫囂着疼痛。
“你爲什麼要來?你不該來這麼危險的地方的?”顧惜橙強忍着淚水,抱住失而復得的他,再也忍不住地說道。
又一次,他替她擋去了所有的危險,他可能永遠也不知道,或許她不夠能力,也不夠堅強,可是,她是多麼的希望那些傷由她自己承受,也比看到他那樣安安靜靜的,一身傷的躺在地上,心如刀割要好受得多,如果他不來,他根本就不會受傷!
東方律一瞬間想起了所有的事情,臉色默時一沉,一把推開她,冷着眸色失望地看着顧惜橙,“你居然還在說我不該來!”
顧惜橙被推倒在地,等她爬起,東方律已經搖搖晃晃地起身,不管她先走了,顧惜橙急忙追過去。
“別跟着我!”東方律怒吼着。
顧惜橙明白東方律在生什麼氣,卻仍舊不知如何去讓他消氣,且她也有着她自己的堅持,但不管怎麼樣,想或者不想,願或者不願,如今已經到了現在這種局面,要讓她不跟着他,根本不可能。
她出自本能地跟着他,看他倔強的往前走,只把高大的背影留給自己,心中不可自**的刺痛着。“這裡很危險,你要去哪裡?”
“不用你管。”東方律頭也不回冰冷冷說,反正他不該來,又何必管他,繼續當他不存在不就好了,還跟着他做什麼?
這該死的女人!
在接到祁夜的電話時,知道她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告訴他私自做主,生氣歸生氣,可更多的是擔心,一路上懸着心趕來,結果只得到了一句,沒話對他說,和他不該來這裡。
呵呵!說來,這樣的自己還真是可笑!
語言有時候遠遠比利刃更加的傷人。
顧惜橙的心也被他說的話給刺傷了。
“我不可能不管你的!”她咬着牙才忍住沒哭出來,他怎麼能這麼說?她怎麼可能不管他,怎麼能夠?
東方律根本不理會她,似乎爲了想要與她拉開距離,不管不顧一味地往前走,顧惜橙擔心會遇到什麼危險,急了。
“那我不管你,你管我好不好?”
東方律腳步一頓,無力的嘆息,疲倦中隱約透露出一絲受傷:“我哪裡管得了你。”
“這裡很危險。”顧惜橙有些莫名的委屈。
東方律突然回頭,冷冷看着她,眼裡一片寒冰,條件反射地譏誚道:“你這麼厲害,還需要我救嗎?”
顧惜橙的臉色一片蒼白,連脣上也一樣,她終於明白,原來語言也可以這麼傷人,讓你狠狠的痛着,卻又不知道傷口到底在哪裡。
“東方律,你別這樣好不好?”她哀求道,她不願看到他這樣,他們明明都是在關心着彼此,爲何要這樣相互傷害呢?
東方律心裡痛苦,所以也沒心思去管她是否也覺得痛苦,冷冷道:“我怎麼樣?這難道不是你的初衷嗎?我有說錯什麼嗎?”
彭地一聲,巨大的爆破聲響起,在兩人百里開外的地方,迅速升起了一朵菸灰色的蘑菇雲,一圈一圈的。強烈的氣流衝擊四周,東方律和顧惜橙兩人都震了震,好在距離比較遠,沒有受傷。
顧惜橙直直地望着他,東方律勾脣,臉上一片冷然,“幹嘛不說話,無法反駁了不是嗎!”
“我沒有。”顧惜橙痛苦地反駁,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她的初衷不是這樣的,不告訴他只是因爲黑手黨最近事很多,她不想去打擾他而已,並不是把他排除在外,更不是想讓他受傷和痛苦的。
“東方律,這些話,我們回去慢慢說好嗎?這裡真的不適合好好談話?”
東方律卻執意要問個明白,目不轉睛地看着顧惜橙,“如果我們今天走不出這個地方,你想跟我說什麼?”
顧惜橙蹙眉,她非常不喜歡聽到這一句。
東方律總是順着她的,“那好。我換一句。如果你知道我會生氣,你是否還會選擇什麼都不說,獨自前來冒險?”
顧惜橙看着他,緩慢地點了點頭。
這是她唯一的堅持。
黑手黨很忙的前提下,她不知道這裡的危險,會選擇不告訴他,而如果事前就知道這裡的危險,也必須有一個人要來面對,那她也仍舊會選擇不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