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皇后一點也不詫異秦衍站在門外。
至於剛纔他聽到了多少,也不擔心,朝他微微一拜,這是對長輩的禮貌。
“想必剛纔皇叔也都聽到了,皇嬸一番苦心,您定是知道。敏儀入宮也有五年了,這些年我在一旁看得明白,皇叔並非是眷戀皇位之人,您與皇上之間的誤會,相信皇上遲早有一天會明白的。”
這侄媳婦兒是他親自選的,能於千萬女子中脫穎而出,自然是知道她有什麼過人之處。
在孃家時,十三歲便在賬房管事,其頭腦靈活,從未出錯過。聰慧卻不張揚,心善卻不手軟,深明大義,不會多嘴,入宮許久,儘管不時有女子召入後宮,但帝王卻從未與她產生過間隙。
餘家能有這樣的女兒,實該是上輩子積的福。
至於她所說嫿映的苦心,秦衍卻覺得聽着心中煩悶。
那件事已經成爲永久塵封的秘密,而嫿映這麼着急要得到還魂丹,就如此迫不及待地要離開嗎?!
“不過在這裡,請皇叔莫怪敏儀多嘴。”
“皇上對皇叔多有猜忌,皇叔可有想過問題出在您自己身上。”帝王十二歲登基,少年懵懂,秦衍爲攝政王理應把持朝政,只是這十年過去了,曾經懵懂的少年,也在歲月的磨礪下,成長爲一個點指江山的帝王。
可在秦衍的眼中,卻依舊把帝王當成是那個十二歲登基還會哭紅了鼻子的少年。
這一問,秦衍確實沒辦法立刻回答,皇后的話,或多或少地提點了他。
在教導煜兒方面,他確實用了極爲嚴格的要求,可他是帝王,就必須承受,皇兄臨終前的意旨,他不得不當起這個壞人。
當年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着這個皇位,若不對他嚴厲,恐他被人欺負了去。
可如今的帝王,早以不是十年前那個會哭着鼻子,拉着他衣襬不放手,說害怕見很多人的孩子了。
沒想到皇后觀察竟這般細緻入微,秦衍略微有些寬心,“但願以後你能經常叮囑煜兒。”
秦衍的話,無疑是對皇后的肯定。
皇后雖有些惶恐,卻也不扭捏地應承下,其實帝王私下裡是有些稚氣,可平日裡做事,哪次不是顧全大局的。
“敏儀差點忘了,皇叔還讓塞拉公主住在府裡嗎?”
秦衍點點頭,怎麼她突然有此一問。
“之前塞拉公主可是說要在這裡找個駙馬的,我想着長久住在王府怎麼能找到心儀的男子,還不如就讓敏儀來爲公主物色。”皇后想了想,“聽說周丞相家的公子就不錯,才貌雙全,這次江南治水一事,又立了大功,與公主倒是相配。”
秦衍差點就要笑了,這侄媳婦兒平日裡看着端莊大方,閒事莫理的樣子,實則也是扮豬吃老虎的吧。
“皇后想的確實周全,此事就交由你去辦吧,不過既然對方是番邦公主,理應由皇上做主,你做事前先告訴皇上一聲。”
“一定”
“小德子,送娘娘回宮。”
“是”
皇后回宮也有些時日,至於塞拉公主的婚事,也有了安排,今日便召見了她。
嫿映因這次受傷,樂得躺在牀上養傷,有更多時間可以陪着志兒,以創傷未愈爲由,拒絕了所有的探望。
倒是塞拉,因爲嫿映閉門不見,秦衍又各種理由推脫,最後倒像是成了王府的擺設。
“王爺您這是要去哪兒?”塞拉興奮不已,這會兒在王府門口倒是與王爺碰面了,卻又要裝出大家閨秀的摸樣,小碎步地走到秦衍面前。
自從那個王妃受傷以後,她受盡了王府裡的人的白眼,以爲是她害得陸念差點小產明明她什麼也沒做,竟然這樣冤枉她,一定是陸念故意陷害她,她多擔心連王爺也會誤會她,可平日裡她連王爺的面也見不到,又如何訴苦。
“進宮”秦衍言簡意賅,直走向馬車。
塞拉扯着嘴角,露出一個極爲明媚的笑容,“正巧了,皇后娘娘懿旨也讓塞拉進宮,我可不可以和王爺同坐一輛馬車?”
“既然是皇后召見,步攆就在府外,公主要是逆了皇后的好意就有失禮儀了。”秦衍隨意打發了她,就讓車伕駕車離去。
塞拉眼睜睜地看着馬車從身邊一路絕塵而去,可秦衍卻沒有留戀地回頭看她一眼。
氣憤地上了步攆,跟在秦衍的馬車後面,一路進了宮。
這次召見並不正式,塞拉一路進到了皇后的宮殿。
皇后早早地在大廳裡等着她,笑臉盈盈。
“塞拉拜見皇后娘娘。”
“公主請起。”
“不知皇后娘娘召見所爲何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今兒個是家宴,本不該讓外人前來,不過本宮等會兒說的事,塞拉公主需要在場,便召你進宮了。”
塞拉一聽,心中狂喜,現在連家宴都已經叫上她了,看這情況,難道皇后是已經清楚她的心意,要幫她成爲王爺的女人?
可她不記得什麼時候與皇后有什麼牽扯啊,她怎麼就要幫自己呢?
不過既然皇后有意示好,她又怎麼可以拒絕。
“娘娘請說吧。”
“先不着急,人都還沒有到齊。”皇后意有所指道。
不多時,已經有宮人來稟,皇上和王爺已經到了殿外,皇后與塞拉二人忙出去相迎。
“進裡面說吧。”
塞拉跟在帝王和皇后的身後,與秦衍並肩,側目打量着這驚若天人的男人,果然只要肯努力,又何愁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皇后找朕與皇叔過來,是有什麼事商量?”
“你們瞧瞧,公主才貌極佳,要在京城裡找個配得上的男子,敏儀實在是怕選得隨意了,委屈公主,如今敏儀心中有了人選,才叫來皇叔與皇上看看合適不。”
“皇后的眼光,朕向來相信,不過就不知公主是否願意。”
塞拉已經等不及讓皇后趕緊說出這個好消息,可又礙於秦衍在場,羞答答地回答,“全屏皇上皇后做主。”
“哈哈,看來公主是害羞了。”
“皇后別賣關子了,倒說說是哪家公子?”
皇后笑意不斷地望着塞拉,一字一字說得清清楚楚,“就是周丞相家的獨子,周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