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商品琳琅,人流攘攘,小販們賣力的叫喊着以吸引顧客的注意,好不熱鬧。
在來來往往的行人中,一個頭戴草帽,身着粗白布衣的男子正看似隨意地觀賞着四周的攤鋪。男子帽子雖壓得低,穿着落魄,但仍掩蓋不住其俊朗的面容和挺拔的身姿。只見他逛了逛,走進了一家茶樓。店小二也是個有見識的,叫他英姿不凡也不敢怠慢,熱情地領着到了靠窗的位置,泡上一壺好茶。
“小二哥,可否跟您打聽個事兒”那男子緩緩開口道,聲線年輕而充滿磁性,聽者如沐春風。
“客官您儘管問,不是我吹牛,但凡我們鎮上有什麼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的耳朵” “嘻嘻,不過……”小二故作遲疑道
男子隨即把一錠白花花的銀子遞到小二面前:“嗯?……”
“好咧,客官您請問”小二雙手在自己的圍裙上搓了搓,彎着腰收過了銀子
“聽說鎮上有人曾看見過鮫人,是否可信?”
聽到鮫人二字,小二的臉色迅速變幻了一下,但又立馬恢復正常,白衣男子輕輕地抿着茶,似乎不曾注意到。
“哎呀,這些事情您也信啊,這只不過是個坊間的流言傳說而已”店小二嘻笑這說。
“只是坊間流言而已麼”男子始終低頭品茶,聽了店小二的話後若有所思道。
“那是當然,別說我了,就是我祖上幾代人在這兒住了那麼久,也不曾聽誰說見過鮫人。不過要是您想尋些海里撈出來的寶貝,我倒是可以推薦幾個地方,比如……”
“不必勞煩了”沒等店小二說完,白衣男子已抽身離去……
穆祁又做了那個夢,月光下,那個容顏絕色,妖豔異常的女子盤坐在海邊的岩石上淒涼地吟唱,身後拖着的一條長長的尾巴。但是穆祈無論如何看不清她的臉,但他知道,她是一個鮫人。
昏暗的海水不斷地衝刷着岩石,鮫人眼裡流出的眼淚變成一顆顆晶瑩的珍珠,掉落海里。穆祁感覺心好痛,他看到有一雙手用一把戟子深深地插入了鮫人的心臟,就好像插在自己的心口一般。
鮫人的眼淚不住的流出又變成珍珠,她悲傷又似憤恨地看着穆祁,用聽不出感情的聲音喊道“穆祁……”……
“不要!”穆祁撕心裂肺的大叫一聲,從夢中驚醒。
“哎,你沒事吧”簡陋的牀榻邊,阿渃焦急地詢問道,穆祁環顧一圈,知道自己又做夢了,卻不知道爲何這次的夢會如此真實。
他心情複雜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半響,道“姑娘,麻煩您的照顧,我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說着起身要走,不想胸口又是一陣巨疼,英氣的眉毛緊緊捏在一起。
“你的病好像很嚴重呢,要不在我家休息幾日再走吧”阿渃看着穆祁臉色蒼白,竟覺得隱隱地心疼。
“丫頭,你出來”爺爺把藥端進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阿渃的話,道。阿渃的爺爺雖然年紀大了,但幾十年在海上的風吹日曬讓他看起來很有精神,黝黑的臉上能看到常年打漁魚者的一股堅毅。
阿渃跟着爺爺回到外屋,道,爺爺,你這是幹什麼?“他又回來了”爺爺抽了口煙,喃喃道。“爺爺你說誰回來了啊?”“丫頭,你別管那麼多,讓那個人走”“可是爺爺,他身上還帶着病呢”“你知道他是誰嗎?你救不了他!”“您平常可不是這般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