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樣的稅收是南方城鎮的主要經濟來源,於是那些領主們爲此豢養了大批的部下,從傭兵到強盜,無所不有,可以說凡是能給執政官們帶來收益的人才,不管是什麼身份,都會被僱傭。
當然,那些被僱傭者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撈錢,畢竟他們還可以從中收取一定的份額,這些傢伙是地頭蛇,自然知道那些貧窮的流動人口不是肥羊,那些常駐南方的商人也都有各自的關係,所以很少對他們下手,因此大量想來南方淘金的外來商人就成爲了他們宰殺的首先對象。
在南方,外來者永遠都是被欺負壓榨的目標,很多商人都會在這裡賠的血本無歸,當然,也有的人在這裡暴富。
索菲亞看着陸遜難得的好脾氣,很是詫異,這傢伙可是典型的守財奴,怎麼能容忍那些治安隊收稅?
“你怎麼了?”看着索菲亞看着自己發呆,陸遜問道。
“他們是在收稅呀,你怎麼還能安心得待在這裡聊天?”索菲亞很疑惑。
“交稅很正常?好歹咱也是執政官,到了南方,就應該遵守這裡的規矩,先了解到底都有什麼稅法,然後該交的稅咱一個銀幣也不會少他們的。”陸遜靠在馬車上,看着列奧尼達和那些治安隊交涉。
這隊治安隊總共二十來人,都是青壯年,不過看樣子身體狀況卻不怎麼樣,每個人都鬍子滿臉,睜着宿醉剛醒的睡眼,衣着邋遢,身上的治安隊白色鎧甲也是物污漬斑駁,磨損嚴重。顯然是疏於保養,不僅如此。他們的態度也是極其的不友善,談到現在,對方口中罵罵咧咧的詞彙就沒停止過。
不過列奧尼達帶着的幾個斯巴達都沒什麼表示,甚至被對方推搡了幾把都沒反應。
“你地幕僚官應該強勢一些,難道是因爲斯巴達的奴隸身份而擡不起頭?對方不過是一羣無能地治安隊罷了。”索菲亞嘆了一口氣,斯巴達的身份果然是個問題,就算他們戰鬥力再強悍,也是被人當做奴隸,於是道。“這纔是進入南方的第一站,如果在這就退縮了,以後的路途可真的是不好走了。”
“我覺得一個戰士最重要的不僅僅是戰力的高低,忍耐力也同樣不可小覷……列奧尼達是我的幕僚,不是四肢發達的莽夫。”陸遜雖然在嘴上替斯巴達辯解着,但是心裡恨不得他砸爛那些治安隊地肋骨,讓索菲亞小瞧真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
“主人。”就在陸遜煩惱的當口,列奧尼達快步跑了回來,擺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事情。
“怎麼了?不就是一個收稅地治安隊嗎?要多少錢,快給他們,然後進城採辦補給品,別再耽誤時間了。”陸遜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變成了光桿執政官,就頭疼不已。很不得飛快的感到自己的衛城。
“主人,他們要,要……”列奧尼達臉上掛滿了難以啓齒的爲難樣子。
“他們要什麼?”旁邊的索菲亞一副想笑的樣子。這讓陸遜恨不得上去踹列奧尼達幾腳,太丟臉了。
“他們要五千金帝蘭入城稅,五千金帝蘭人頭稅,二千金帝蘭行商稅,還有爲了本城的安全。如果要佩帶武器進城。必須購買武器資格證……”列奧尼達報着稅收種類,額頭卻是冷汗直冒。他害怕自己這個彪悍的主人忍不住暴怒起來,拆了這面城牆。
“什麼?他們當我是凱子呀,這麼多稅?乾脆改行做強盜算了。”陸遜氣死了,惡狠狠地道,“原本還想當一回良民,可惜人家不給機會。”
“幕僚先生,不止這些?”索菲亞好整以暇的問道,擺明了要看陸遜出醜。
“恩,他們還要檢查商隊,以便確定貨物的種類,然後再繳納貨物稅,如果是販賣奴隸和走私武器,必須繳納重稅。”
“難道南方稅收沒有標準地嗎?”陸遜的臉色已經相當的難看了。
“很遺憾,想要在南方做生意,就必須遵守這裡地規矩。”一個騎着大馬的治安隊長帶着部下溜達了過來,語氣傲慢地道。
“什麼東西,連傭兵團都僱傭不起,居然讓卑賤的斯巴達奴隸和咱們討價還價。”一個小兵看到幾個斯巴達還要攔自己的路,怒氣衝衝的拔出了掛滿鏽跡地長劍,擺出了要殺人地態勢。
“還不讓馬車裡的那些小妞下來,難道還讓我們自己動手呀,看着這些醜陋卑賤地精豺狼人,我地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另一個治安隊員幾乎叫囂着。
“是呀,販賣雌性大地精?真虧這個商隊的主人想得出來,雌性大地精跳草裙舞,惡,不行了,我真的要吐出來了。”
“誰說的,你沒看見那些馬車裡坐的都是漂亮小妞嗎?隨便拉出一個都比黑貓旅館的舞娘漂亮一倍。”
“黑貓旅館的舞娘陪夜一晚上要五十個金帝蘭,你有那麼多錢嗎?就算摸摸胸部都得丟幾個銀幣過去。”
看着肆無忌憚插科打諢,完全不把主人當回事的治安隊們,斯巴達們憤怒了,幸好血蹄帶着百人衛隊在後面拉練,不然看到這種情況,估計圖騰柱早衝着對方的臉面砸上去了。
陸遜一臉愕然地看着這些人,緩不過神來,難道說在南方真的沒有律法可言了嗎?怎麼官方治安隊比強盜還要更像強盜,自己是不是應該重新考慮南方公攻略了?看來當個正直執政官的冤枉是要破滅了。
就在陸遜思考的間歇,血腥暴力事件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咦,好漂亮的女人,忘記說了,如果販賣這種類型的奴隸,你們是要上繳重稅的。”一個治安隊員眼神很賊,手很賤,微風掀起了馬車車窗的簾子,讓這傢伙很自然的看到了芙蘿拉的容貌,於是留着口水一個箭步衝到了馬車前,擡腿就想跳進車廂。
斯巴達們終於憤怒了,如果讓這些傢伙褻瀆了主母,那自己也不用活在世界上了,於是一個個拔出戰刃,直接撲向了那個想要登上馬車的傢伙。
看到對方拔刀相向,治安隊的傢伙們也立刻興奮起來,拒不交稅的商人多了去了,一個星期至少得打上幾架,而且對方一旦動手,自己就有了把那些貨物據爲己有的機會,商人都死了,那些賣命的傭兵自然也不會拼命,到時候給些金幣就能打發了他們,所以把這種骯髒勾當做的異常純熟的治安隊員們一瞬間就撲向了陸遜,他們眼力不差,自然看出了這個神父是商隊的主人。
可是下一刻的事態發展卻讓全部的人都沉寂了下來,因爲紅色的血液和身體碎成的肉塊劃過了衆人的視線。
砰砰砰的屍體落地聲,卻是讓治安隊的人員心都糾緊了,這些傢伙是什麼人呀?
那個剛剛爬上馬車的同伴還沒來的及掀起簾子,就被從車廂中飆射而出的一支冰槍扎穿了腦袋,緊接着又是六片風刃射出,同伴脆弱的身體一瞬間就被絞碎成了肉塊,血液剛剛噴灑在空中,車廂中又吹出了一陣白色的冰霜寒氣,直接凍結了一切。
識貨的治安隊員們開始在心底大喊了,“天呀,三個瞬發的中階魔法,車廂內至少有兩位中階魔法師,這傢伙死的太冤了,不過比較起來,隊長更慘。”
治安隊長仗着馬匹的速度,本想一個衝鋒碾碎陸遜,沒想到那個神父卻是從身後抽出了一柄猙獰帶着遊離電弧的戰錘,狠狠地砸在了馬匹的腦袋上,碩大的馬腦袋就在一瞬間內轟成了肉渣,而隊長在跌落地上的間歇,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柄帶血的戰錘再次轟響他的雙腿,讓人戰慄的慘叫響徹……
治安隊的傢伙們被斯巴達戰士團團圍住,不過他們此刻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勇氣,隊長被砸斷了雙腿,連個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那個神父踩住了喉嚨,然後他就在衆目睽睽之下,硬生生的接着踩斷了隊長的手腕。
那卡巴卡巴的清脆骨折聲絕對讓人不寒而慄,死亡有時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連死亡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進入地獄。
“怎麼了?繼續報稅收的種類呀?哼,不怕告訴你們,咱除了有錢,還是有錢。”陸遜砰的一腳把地上殘廢了的隊長踹向了一旁,道,“開個價,我想買你們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