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兩鍋夾生飯

滄海集團所有骨幹都對侯滄海突然撤出表示不解。

侯滄海心情沉重又沮喪,道:“具體理由我不細說。大家要相信我,沒有迫不得己的理由,我不會離開面條廠。工業園區新生產線已經調試完畢,可以正式運行。保健液生產線已經有了安裝經驗,這是收穫。走吧,我們離開這是非之地。”

小團姐與麪條廠工人們接觸得最多,聞言愣住,道:“我們撤資,不管誰來購買社會股,麪條廠都會完蛋。”

侯滄海道:“我是商人,不是聖人,江州麪條廠是否完蛋和我沒有直接關係。算麪條廠完蛋,工人們也不會完蛋,他們可以到麪條廠工作。”

張小蘭知道部分真相,樑毅然知道大部分真相。他們兩人沒有說話,用沉默表示支持。

“我們早點到省會城市發展,甚至到一線城市,這樣才能專心做市場,少受地方各種勢力干擾。而且,省內高級人才聚於南州,我們去招聘,他們聽說企業在江州,便沒有興趣。”楊兵作爲內當家,知道保安隊長帶人護衛之事。他沒有追問真相,提出了撤離江州的建議。

與公司骨幹開完會以後,侯滄海來到舅舅家,把老廠長金家悅請到家裡。三人關了臥室門,桌扔了三張相片。侯滄海決定向金家悅和舅舅坦承大部分事實,求得他們的諒解。

他有兩個關鍵環節沒有說,一是丁老熊和一大惡人之間的關係,這是絕密之事,除了樑毅然,連張小蘭都不知道;另一個是美達集團之事,他要對陳華守信。

金家悅臉色很難看。他用雙手撐着低垂的頭,用低沉緩慢的聲音道:“我們怎麼辦?”

金家悅一直看好侯滄海,希望經過改制以後,侯滄海持有百分之三十的社會股以後便與江州麪條廠捆在一起,能帶領職工們發財致富,擺脫貧窮。此時,侯滄海被迫離開,丁老熊的企業最終會通過金錢和暴力結合的方式,控制麪條廠,成爲麪條廠新主人。江州麪條廠最終結局是在市場競爭失敗,退出麪條行業,職工們再度失業。

他是老資格企業領導,能很清楚地看到未來,對前途命運極度悲觀。

周永強道:“我們管理人員持股百分之四十,那我們管理層是大股東,實施管理職責。不管誰來持有社會股,也是百分之三十。”

金家悅不停搖頭,道:“丁老熊能夠以暴力方式逼迫滄海退出,以後肯定也會用各種方式逼迫我們。我們每個人都是家庭,誰能承受得起他們的威脅。我們管理層想要自己經營,那是做夢。算我們管理層能夠經營,沒有了滄海集團在市場還是死路一條。”

周永強怒道:“太欺負人了,那我們破罐子破摔,不管礦務局弄出什麼改制方案,職代會都否定,讓改制沒有辦法進行。讓侯子的銷售團隊繼續幫助我們銷售,我們能多活幾天。”

“滄海集團建有自己的銷售渠道,只要是你們經營,這個渠道你們都可以用。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侯滄海準備繼續收集丁老熊“材料”,關鍵時刻給予丁老熊、詹軍等人致命一擊。這些事只能秘密進行,不能給外人道出。

與金家悅和周家強見面之後,滄海集團到礦務局拿回購買社會股資料,退出了社會股購買者行列。

礦務局改制小組派出工作組,深入麪條廠做細緻的思想政治工作。

滄海集團承包麪條廠以後,給江州麪條廠注入了一股新鮮的活力,讓這家曾經輝煌過的老廠煥發了新氣象。隨着滄海集團迅速撤離,這股活力隨風飄散,江州麪條廠如一片樹葉,瞬間由青綠色變成隨時會掉落的黃葉。

播音室不再響起工人們熟悉的激昂樂曲。

食堂變得冷鍋冷竈,大廚李前宏樂哈哈的胖臉消失在門口。李前宏雖然也是麪條廠的老人,卻一直跟隨着侯滄海。侯滄海帶着人撤離到工業區時,他在第一時間帶着食堂一班人來到工業區廠區,開始建新的食堂。

保安隊伍全部撤離,監控系統由王桂麗公司派人遷移。

改制小組的工作組進廠時,滄海集團還在撤離過程。大部分工人都沉默都望着滄海集團撤離,有少數工人則攔住滄海集團撤離人員,要求說明原因。個別性急工人還破口大罵侯滄海過河拆橋。

江州麪條廠籠罩着不詳和的空氣,與蕭瑟秋意完全吻合。

金家悅在秋意病倒。

工作組的重點目標還是管理層,特別是幾個廠領導。工作組來到了病牀前,希望金家悅爲了工廠和工人的前途,能夠保持高度覺悟,站好最好一班崗,推動新的改制方案完成。

金家悅積累了滿腹怨氣,閉着眼,不去看工作組的人,只說一句話:“我這個樣子,管不了這麼多,隨便你們怎麼搞,搞死拉倒。”

周永強也是類似態度,被工作組多次到那家裡做思想工作後,乾脆請了病假,到省城看女兒。

在磕磕碰碰,麪條廠職代會召開。

經過這一次波折,金家悅至少衰老了十歲,頭髮全白。

參加職代會的有國資委代表詹軍、礦務局分管副管一湖等人。

隨着滄海集團離去,工人們失去了主心骨,丟失了重振旗鼓的心勁,對工廠的前途變得漠不關心。職代會在一種怪的氣氛結束,三分之二的工人在麻木狀態下投了否定票。

康麻子在現場旁觀職代會過程,見到這個結果,臉色一下綠了。

此時,省市政府高層與美達集團基本達成協議,消息馬要公開。等到消息公開,康麻子代表的勢力對面條廠土地的覬覦大白於江州,要想以極小代價控制百畝土地的難度將極大。

灰頭喪氣的康麻子找到軍師老譚。

老譚道:“侯滄海是真退還是假退。”

康麻子道:“據工作組的人說,侯滄海是真退,所有人走得乾乾淨淨。”

老譚道:“他在工業園區開廠,主營是什麼?”

康麻子道:“有一條麪條生產線,還有一條保健液生產線。他們從高州鎖廠招了很多職工進廠,估計很快要生產。”

第一次改制方案被否定以後,江州老麪條廠改制成了一鍋夾生飯。改制方案必須要經過麪條廠職工同意,麪條廠有三百多員工,康麻子絕無可能去逼迫每個員工投贊成票。

老譚對此事也直撮牙花,道:“夾生飯不好吃啊,如今麪條廠職工患的疑心病,除了滄海集團,不管是哪一個企業想要購買社會股都通不過。”

“算逑了,這事太麻煩了。讓江州麪條廠那羣窮鬼守在山,天天吹西北風。” 康麻子經營王朝夜總會順風順水,快活似皇帝,完全不想與這羣又窮又硬的工人打交道。

老譚未置可否,讓康麻子先回,暫且不動。

老譚將自己關在書房裡翻看礦務局改制方案。兩個小時後,他和丁老熊見了面,道:“我們不必吃夾生飯,曲線救國。我研究過改制規則,其一條是外部投資者佔的30%股份,也可以由管理層收購,或由礦務局參股,逐步退出,時間最長兩年。我們可以讓煤電公司購買,等到掌握了煤電公司以後,順便成章掌握了麪條廠,這樣不顯山不顯水把事情做成了。”

丁老熊同意這個想法,還豎了大指。他又憂心忡忡地道:“小熊不成器,到處惹事。如今腦袋被敲破,不知以後會不會影響智力。沒有一個好使的腦袋瓜子,不管做那一行都不行啊。”提起此事,他將行兇者侯榮輝恨得牙癢,道:“侯天明和侯榮輝躲在山南大學,你把此事交給康麻子。讓康麻子收購企業,這是難爲他。還是讓他打打殺殺,這纔是他的老本行。”

康麻子回到王朝夜總會,找了一個小妹歡爽了一把。剛爽完,軍師老譚到了六樓,軍師開門見山地道:“侯榮輝找死,敲破了小熊腦袋,這是死仇。你安排兩個老兄弟,把事情結束了。這父子倆老是糾纏不休,和小強一樣還挺頑強,太煩人。”

軍師代表着老熊,老熊交代的事情必須由康麻子親自辦理。他混跡江湖三十多年,手裡有不少有案底的亡命徒,只要給錢,什麼事都願意做。晚,兩條黑影與康麻子見了面,拿到侯天明父子倆的相片和地址。

這兩個亡命徒一人綽號粗眉毛,另一個綽號傷疤臉。他們來到山南大學以後,守在訓練場那條路,根據得到的情報,侯家父子回家必然要走這條路。

他們兩人將攔截地點設在一條坡小道,小道兩邊全是高大茂密鴨腳木,沒有監控設備,最適合搞突擊。在兩支手槍抵近攻擊下,侯天明和侯榮輝是拳王阿里也沒有卵用。他們在小道等了一個多小時,終於見到了侯家父子。

粗眉毛和傷疤臉身穿工資,將手抄在懷裡,握着手槍,從往下走,準備在靠近時再出手。

侯氏父子相當機警,突然停下腳步,然後轉身往回跑。

粗眉毛和傷疤臉此時顧不得細想是什麼地方露出破綻,拿出手槍追了過去。侯天明轉過身時,正好看着兩支手槍朝自己逼了過來。他原本對方會拿着大砍刀,沒有料到是兩支手槍,於是推了兒子一把,道:“趕緊跑。”

小道旁邊恰好有一些水泥塊和斷磚,這是維修小道的剩餘物資,侯天明彎腰取斷磚,準備用斷磚進行攻擊。他想利用自己的攻擊行動減緩襲擊者速度,讓兒子有時間逃脫。

“噗,噗”,兩聲沉悶槍聲響了起來。

侯天明恰好在此時彎腰拉磚頭,一粒子彈擦身而過,另一粒子彈射在左胳膊。他神經高度緊張,沒有感覺得傷痛,猛地將斷磚砸了過去。趁着對方躲避之時,他閃身站在茂密鴨腳木後面。

捱了一槍,砸出一塊磚石,侯天明原本高度緊張的頭腦莫名變得異常清醒,站在茂密鴨腳木後面,清晰地聽到那兩人急速腳步聲。

傷疤臉衝到最前面,來到小道,停下了腳步,左右張望,尋找目標。小道遠處有同學,但是近處無人,也看不到侯氏父子逃跑的背影。他作案十餘年,縱橫半個國,絕大多數人見到手槍會嚇得奪路而逃,還有一部分被嚇得一動不動,任由宰割。今天這種狀況有點少見,對手居然會停下來,還敢拿石塊反擊,超出傷疤臉的經驗。

侯天明猛地從鴨腳木後面衝了出來,左手抓住傷疤臉持槍的手腕,右手舉起石塊砸在傷疤臉頭。

粗眉毛緊跟在傷疤臉後面,舉着槍,對着侯天明後背開了一槍。

侯天明與傷疤臉糾纏在一起,不停移動。噗地一聲槍響之後,他肩膀冒出一朵血花。捱了兩槍後,侯天明意識到今天有可能交待在這裡。他發起蠻力,將傷疤臉扳了過來,準備用來擋住另一人射出的子彈。

傷疤臉頭捱了一磚頭,被砸得眼冒金星,頭腦如有一輛重型貨車在衝撞,攻擊能力大打折扣,被對手完全控制。

粗眉毛的第三槍遲遲沒有打響。原因很簡單,侯榮輝從後面撲了過來,將粗眉毛撲倒在地。

侯榮輝被父親推了一把後,沒有停留在當地,也沒有逃跑。他採取了和父親一樣的招術,鑽進鴨腳木樹叢,從側面繞了過來。他看到槍手對着父親後背開了一槍後,狂吼一聲,用盡全身力氣從鴨腳木後面撲了出去,將槍手撲倒在地。

粗眉毛的手槍有一根繩子,將手槍和手腕綁在一起。粗眉毛被撲倒在地後,手槍脫手,由於套得有繩子,他得以將手槍重新握在手裡。

侯榮輝用手抓住對方手腕,死死將其壓在地,不讓對手舉起手槍。他揚起另一個拳頭,狠狠砸在對方的太陽穴。

粗眉毛極爲強悍,根本不管侯榮輝拳頭的攻擊,左手從腰間取出匕首,狠狠紮在侯榮輝腰。

侯天明用左手控制傷疤臉持槍右手,用右手扼住其脖子。傷疤臉打鬥經驗也很豐富,用力下蹲,想用體重來將侯天明拖倒在地。正在僵持之時,侯天明看見兒子腰部了一刀。這一刀讓他肝膽俱裂,強烈刺激了他的兇性。他右手鬆開傷疤臉脖子,然後猛地插向其眼睛,再狠命一摳。

一招得手後,侯天明推開慘叫的對手,朝着粗眉毛縱身撲了過去。

侯天明在半空彎起手肘,落地之時,手肘從往下,不顧一切地砸在了粗眉毛臉。

這一擊帶着侯天明體重以及全身力量,肘尖砸在粗眉毛鼻樑處,鼻樑發出卡地一聲脆響,被當場砸碎。

粗眉毛正在刺出去的第二刀失去了動力,軟軟地紮在侯榮輝腰間。

侯天明爲了徹底讓粗眉毛喪失戰鬥力,擡起手肘,狠命地連砸了三四下,將粗眉毛臉部砸得血肉模糊。他顧不得查看兒子傷情,重新爬起來,前一步,小鞭腿踢在傷疤臉頭。

傷疤臉雙手捂着眼,不管被踢掉的手槍,躺在地不停嚎叫。

侯天明前又朝着其腦袋踢了一腳,這纔回到兒子身邊。

這一場生死搏鬥激烈而短暫,沒有驚動遠處的人。搏鬥結束以後,侯天明和侯榮輝靠在一起坐在地,傷口不停地往外冒血。

康麻子派出的兩個手下原本是獵手,結果反而成了獵物。

此次事件成爲了一鍋超級夾生飯。

死裡逃生的侯天明和侯榮輝父子原本是想躲開江州的黑暗勢力,因此將視頻一直留而不發,此事之後,他們與丁老熊成了不死不休之局,只能拼個魚死破,將視頻交給了一個頗有名望的媒體人羅揚。

2005年11月,羅楊的調查報告出現在《新聞雜評》,猶如深水炸彈在海底炸響。調查報告名字簡單又直接——《起底王朝夜總會》。調查報告非常細緻深入,從工商執照、發展過程、人員組成、操作模式、典型事件、小姐控訴以及偷拍資料等諸多方面對王朝夜總會進行了全盤起底,特別提到了王朝夜總會涉槍涉毒問題。章結尾提出一個尖銳問題,這樣一個涉嫌組織賣淫、非法拘禁、故意傷害、非法持有槍支、涉嫌容留吸毒的場所,爲什麼還能營運接近十年之久?當地警方爲什麼視而不見?

調查報告,還列舉了發生在侯天明、黃獅子兩家的事情。兒子侯榮輝和被救出王朝的楊雨都用了化名,以真實身份出現的只有侯天明和黃勇,章還特意點出了侯天明作家身份,列出了曾經寫過的作品書目。

省委主要領導憤然在《起底王朝夜總會》寫下了“保一方平安是黨委政府的重大責任!務必給全省人民一個交待”的批示。

一場巨大的風暴將退出江州麪條廠的侯滄海再次捲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此事體現得淋漓盡致。

(第三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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