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芳樓,是君麟國都城最大的尋花問柳之地,一直有豔冠天下的美名,它的規模自然不是那些小青樓可以比擬的,它有兩部分組成,分別是花美閣和君逸閣,花美閣由能歌善舞的美女組成,而君逸閣是由各具特色的美男子組成,這樣的分佈,可以說是滿足了所有尋歡作樂的人的心理需求。
此時的君逸閣,飄然居正上演着華麗而魅惑的畫面,宛如上古世界遺落塵世的美麗,讓人不由自主想要膜拜。
飄然居不是位於君逸閣最好的位置,反而是最偏僻的角落,沒有眺望風景最好的視野,卻因它的主人和室內擺設而顯得遺世獨立。
清雅淡綠的房間,簡單的擺設,少年輕握玉笛,面對着打開的窗子,若有若無的吹奏,視野所及是荒僻無人的曠野,憂傷中伴着歡快的旋律就如此流瀉出來,由於背對的關係,所以看不到少年的表情,卻更加好奇。
白衣勝雪的袍子,包裹着柔中帶剛的身體,挺拔宛如輕鬆,漆黑如墨的髮絲彆着一根玉簪,臨窗吹奏的樣子恬淡而飄逸,說不出的風姿絕然,冷塵擦肩而過的時候,就被這幅畫卷吸引了,腦中浮現一個清雅出塵的身影。
“公子好雅興,就是不知這曲是爲誰而作?還是每一個可能的恩客呢?”輕佻清越的聲音,帶着微微的調笑。
聽到聲音,少年轉過身來,目瞪口呆的看着擅闖者,大紅色的衣袍包裹着纖細高挑的身體,手持羽扇,如墨的髮絲被一頂紫金玉冠束起,玉冠兩側飄飛着紅色的絲帶,白皙的肌膚在紅色的映襯下,有種透明的錯覺,纖細如墨的眉下是一雙上挑邪佞的丹鳳眼,散發微微邪氣,俊挺俏麗的鼻樑下是瀲灩的薄脣,咋一看,以爲是女子,細看才知是男子,如此妖豔,如此邪佞,不是妖孽是什麼。
在少年打量冷塵的時候,他自然也不會錯過觀看君逸閣的美男子了,只見少年有着白皙如玉的肌膚,清俊的容貌,雖然淡雅出塵,卻也脫離不了屬於煙花之地的媚態,不過似乎比那傻傻的皇子要美多了,但還是缺少了什麼。
少年微微一愣回過神來,“公子如此人物,何須來這瓊芳樓,回家對鏡自照皆可”
“我說呢?如你這般人物竟在這偏僻的角落,原是喜好趕走客人”依舊輕佻的聲音,顯得無賴的樣子,說話間,已自尋了椅子坐下。
“公子想隱逸做些什麼,吩咐就是”淡靜的語調,好似沒有感情。
“自是做享樂的事情”說着,用扇柄挑起少年下顎,一雙邪佞鳳眼直直的望着少年的眼睛,那如海深情瞬間傾巢而出,迷惑了少年,紅暈滿臉,已是沉醉情態,儼然一副調情高手。
看着少年迷惑沉醉的神情,冷塵不免感到好笑,專是侍奉男人的小倌,竟如此經不起挑逗,他如何知道,一張妖冶精緻的臉,扮演深情的表情,多麼驚豔絕世,如何不叫人深陷。
收起羽扇,也沒了挑逗的興致,一張妖冶的臉瞬間變得面無表情,周圍溫度隨即聚降,少年從沒見過變臉如此之快的人,但從周身散發的那種逼人氣勢,也知不是凡人,雖見過各種各樣的恩客,這樣驚豔絕世又心緒難測的卻是頭一遭。
“公子莫不是心情不好,不防說出來,也許隱逸能爲公子解憂”少年淡靜的話語。
聽到少年的話,冷塵凌厲的眼神隨即射過來,看的少年好一陣哆嗦,卻不知說錯了什麼。
看少年無辜害怕的樣子,冷塵知道體他不是有意打聽的,卻也意識到自己情緒太過受那傻皇子左右了,這不是什麼好事啊!故而恢復了輕佻的態度“能攜公子游玩,自是什麼煩心事都沒了”
“能爲公子解憂,隱逸自是開心”淡靜的語調,有點無所謂的感覺。
故而,那天的瓊芳樓,流傳着很多個版本,有人說,那天的陽光熱情而溫柔,暖暖的照拂着大地,瓊芳樓內迎面走出來一對壁人,妖豔華麗的美女與淡雅出塵的白衣公子,彷彿不是來自人間,然那妖豔美女脣邊的冷笑,帶着不可一世的輕蔑,卻也清楚的告訴人們,他們生於紅塵而非世外;也有人說,那天是一對男子,沒有美女,只是那紅衣公子太過妖孽,產生錯覺,後來,很多達官貴人要見此妖孽般的人物,然瓊芳樓老闆斷然說沒有,惹得人們非議,懷疑是否那天自己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