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辭的言辭讓鳳追感到懷疑,難不成明心說的是真的?
“王爺莫要再推辭,您的身體最爲重要,老臣失禮了。”鳳追態度開始堅決起來。也不顧龍翼軒的反對,趁他不備,抓住他的手臂就開始查看傷口。
只見缺了一大塊肉的傷口已經在慢慢癒合,長肉的地方,只是因爲方纔撕扯而又劃破了一小塊皮,並無大礙。
心裡的想法得到了證實,鳳追又趕忙拿了一條幹淨的紗布給龍翼軒做了簡單的包紮。
“好了,止住血回頭再讓太醫上點藥就沒事了。”鳳追爲自己之前的想法而感到羞愧,他居然就聽從明心的懷疑來試探一個一心爲國爲民的王爺。
“多謝老將軍。”龍翼軒淡淡的說道,看不出來有沒有因爲鳳追的自作主張而感到不悅。
鳳追看到傷口因爲剛纔擋刀的大幅度運動而裂開的時候,鳳追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像明心說的那樣,否則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眼前的人,心機若是太過深沉陰暗,於國於民皆有害處。
“來人啊,即刻送王爺回府,馬上傳太醫。”鳳追藉口自己還有要事,等到龍翼軒的人過來時便抽身離開了。
……
“外祖父說的可是真的?看的真真切切嘛?”鳳追回到府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今日跟龍翼軒遭刺客截殺並且試探的結果告訴阮明心,阮明心一臉驚訝,她怎麼相信龍翼軒那樣自私自利的小人,居然真的會以自己的肉入藥,到底是自己上輩子還沒有完全看清他這個人,還是他本質就是如此心機深不可測。
“千真萬確,就怕是看走眼,我趁他不備,將紗布給拆了,那傷口的確是割過肉不錯。”鳳追確定道。
阮明心若有所思,不過想想爲了博一個好名聲,累積自己在南慶的聲望,龍翼軒會有這行爲也是沒錯的。
龍翼軒爲了一個好名聲,就能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那對待其他人,自然更不用說了,不管今日偷襲的刺客是誰的人,沒能把龍翼軒殺掉,經此一事,他一定會更加防範,而背後的那人,也別想能討得了好。
阮青璃一聽說龍翼軒遇襲之事,便匆匆趕去龍翼軒的屋裡關心,自從前幾日她假懷孕並且陷害阮明心的事情被龍翼軒知曉,此後他對她的態度就更加冷淡,她可不能無動於衷坐以待斃,不然日後她的地位也會不保。
阮青璃進門前,龍翼軒的傷口已經由太醫來處理好了,此時正在榻上翻閱卷宗。
龍翼軒沒有說話,阮青璃在房內也只能靜靜站着,不敢出丁點兒聲音,她不知道龍翼軒有沒有在生她的氣,但如今是不敢再惹他生氣。
“你小產的事,只有本王,明心與陳太醫知曉。”在阮青璃覺得龍翼軒不會理她的時候,龍翼軒開口了,一提到小產的事,阮青璃整個人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她屏緊了呼吸,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
“欺騙王爺,是璃兒的錯,可璃兒只是想讓王爺歡喜歡喜。”
阮青璃狡辯道,心裡在斟酌着用什麼話語能夠讓龍翼軒原諒了自己。
卻聽龍翼軒的聲音不冷不淡的傳過來,“與其浪費時間去陷害一個空有名頭的人,不如收收心思,去做些有用的事。”
阮青璃眼中一亮,他這樣,莫不是原諒自己了?
“璃兒不知,不知王爺此話怎解。”空有名頭的人她大概能猜想龍翼軒是指阮明心,現在看來,阮明心的確是空有名聲,可他要自己去做些有用的事,那什麼纔算有用的事,她該如何去做?
“三哥成家之後,府上姨娘小妾何其多,庶子不少,偏偏三嫂卻沒能生下一個,若你不要這孩子,便給三嫂送去吧。”龍翼軒頭一不擡的給阮青璃提醒,如今在南慶,同是皇位繼承人,就屬三王爺跟他的競爭力最強,今日襲擊他的人雖然不知是誰的勢力,但想來也跟三王爺脫不了干係,是與不是,能夠將三王爺的勢力削弱,對他來說就是好的,三王爺他們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孩子嗎,那他送他們一個又何妨。
龍翼軒的話讓阮青璃一陣心驚,他居然,居然讓自己拿這個子虛烏有的肚子去陷害三王妃。“王爺,這……”
“怎麼,璃兒有何意見?”龍翼軒擡頭看向她,眸光中隱隱有着不悅。
想起自己假懷孕欺騙龍翼軒在先,之後又陷害阮明心被拆穿在後,阮青璃不敢反駁龍翼軒的話,因爲他的態度,阮青璃也有些微微的懼意,“璃兒,璃兒覺得王爺的計策甚好,甚好,璃兒知曉該如何做了。”
聽到這句話,龍翼軒勾脣一笑道,“那便好,若無事的話,璃兒便先回去吧,本王的傷勢沒什麼大礙。”
聽到自己滿意的答案後,龍翼軒開始趕人了,阮青璃也不敢多逗留惹他生氣,道了一聲就退下,一轉身她又想起了什麼,“王爺,璃兒沒有懷孕的事,那日在場的太醫也……”她的話不用說完,龍翼軒也知道她的意思,事情沒有暴露,陳太醫也是知情人,阮青璃要動手的話,想要萬無一失那就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那個老頭,本王自會解決,你退下吧。”
等到阮青璃走後,龍翼軒對着空氣喚了一聲,眼前瞬間就出現了一個穿着一身黑衣的隱衛,腰間掛着的桐木牌子異常醒目,這人便是時常跟在龍翼軒身邊的隱衛,護龍隱衛的領頭人之一。
方纔遇襲的時候他沒有出來,是因爲那羣刺客無法傷及龍翼軒的要害,而龍翼軒不想自己擁有隱龍衛的事情過早曝光。
“主子。”他在龍翼軒身前行了一個禮,聽候龍翼軒的命令。
“方纔你應該也聽到了側妃說的話,本王想,你應該也知道如何做。”龍翼軒沒有將話挑明,但黑衣隱衛知曉,龍翼軒是不允許那個陳太醫活着見到明日的太陽了。
“屬下知曉,主子放心。”黑衣隱衛行了一個禮後,閃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