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瞅着樑母，“這麼說，你是承認污衊造謠人家的聲譽了？”
樑母不服氣道：“我也不全是亂說的，她就是不檢點，小小年輕就被人搞大肚子，還打過胎……”
民警不重不輕的叩了下桌子，嚴肅呵斥：“你還說！”
“你知不知道這是人家的隱私？你把人家的隱私到處傳播，那就是犯法的！”
樑母很不可思議，“說真話也犯法？”
“你知不知道古代有一種叫‘截舌’的酷刑，就是專門針對像你這種，愛搬弄是非背後嚼舌根的長舌婦的。”
“現在是法制社會，雖然沒有截舌的酷刑，但傳謠造謠也是需要負法律責任的！”
聽民警這麼一科普，樑母終於意識到自己闖了禍。
“那，那我說都說了，現在咋辦啊？”
“咋辦？依法照辦！”
“我，我都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公安同志，能不能放過我這一回，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
“你跟我說沒用，人家已經立了案，這回說什麼也要告你們。你們啊，還是找個好點的律師做辯護吧。”
說完，民警又說起母女倆在硬闖餐廳鬧事的這事。
“你們嚴重影響了人家餐廳的生意，還打碎了人家的東西，這些都是需要照價賠償的。你們要是不賠，餐廳也要告你們。”
餐廳也要告她們？
樑家母女這下亞麻呆住了。
“那，那得賠多少錢啊？”
“東西也不光是我們打碎的，她們也有責任。”樑喜玲忿忿不平。
民警拿出餐廳列好的索賠清單，“你們打碎了三個盤子，五個酒杯，一隻花瓶，總計是八百八，你們賠一半，算下來是四百四。”
“這麼貴！？不就幾個杯子盤子，他們訛人呢？”樑母差點沒跳起來。
民警道：“人家的餐盤，是從景德鎮定製的名貴白瓷，一個就是五十，酒杯和花瓶都是進口水晶，全部算下來一共是八百八，人家都是有采購發票的，沒多收你們半分。喏，你們看看。”
民警將發票和清單放到母女倆面前。
樑母雖然不識字，但阿拉伯數字還是認得的。
看到880的數字，她眼前一黑，差點沒急暈了。
“警察同志，您能不能跟餐廳說說情，我們實在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樑喜玲的求情讓樑母彷彿看到了希望。
“我們不是故意要打壞東西的，也不是不想賠，我們是窮苦人家，家裡飯都吃不起，實在拿不出錢啊。”
民警辦了這麼多年案子，啥樣的潑皮無賴沒見過，樑家母女這種企圖賣慘賴賬的，他一眼就看穿了。
“不管你們是借也好，這錢肯定是要賠的。再不行，家裡人都有正當工作吧，每個月直接從他們的工資裡劃扣，扣完爲止。”
樑母萬萬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操作，這下是徹底傻眼了。
沒辦法，只能打電話讓家裡人送錢過來。
跟賠錢比起來，樑母身上的官司纔是大麻煩。
母女倆商量了一番，準備找沈紅梅說說情。
沈紅梅和趙大發做完筆錄後，就去了派出所對面的小飯館吃晚飯。
樑喜玲找到兩人的時候，菜剛上齊。
不大的小圓桌上擺了好幾樣菜。
有溜肉段、紅燒胖魚頭、燻雞、撥絲地瓜、野菜蛋餅。
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饞的樑喜玲狂咽口水。
看到樑喜玲朝來，沈紅梅沒好氣道：“有事？”
樑喜玲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看着一桌子的菜，胃裡簡直抓心撓肺一樣難受。
“點這麼多，你們吃得完嗎？”
“肯定吃不完啊。”
樑喜玲剛想答可以幫她們吃，就聽沈紅梅說：“剩下的我可以拿去喂狗。”
好氣。
拿去喂狗都不分點給她吃。
饒是樑喜玲臉皮再厚也說不出蹭飯的話，只得表明來意，“沈紅梅，你跟我哥也算認識一場，我替我媽向你賠個不是，你把案子撤了。”
“你做夢呢？你們樑家人一而再再而三挑事，散佈我的隱私，污衊我的名譽，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想了事？”
“要不這樣，你讓我捅一刀，我也給你道歉，你答應嗎？”
“你！”樑喜玲被她的態度氣到，“你別欺人太甚，我媽都六十多歲了，你一個晚輩讓讓她又咋了？”
“我憑啥讓她，憑她臉大，還是憑她臉皮厚？”
樑喜玲還想再說，沈紅梅卻不耐煩聽了。
“趕緊滾，你有空跟我墨跡，還不如去給你媽找個律師，這公道，我討定了！”
派出所裡，看到樑喜玲回來，樑母忙上前問：“她咋說啊？”
樑喜玲氣呼呼搖頭，“她不同意，還把我罵了一頓！”
樑母心都涼了半截。
此時的她真是追悔莫及，好端端的，她去招惹沈紅梅乾嘛啊！
沒佔着便宜不說，還賠了夫人又折兵。
“媽，我餓了，你給我一塊錢，我去外面買兩個餅。”
此時的樑喜玲滿腦子都是沈紅梅點的一桌子好菜，簡直快饞瘋了。
樑母正在氣頭上，聽到女兒要錢擡手就甩過去一個巴掌。
“吃吃吃，就知道吃！都是你這個不爭氣的玩意，花錢供你讀了這麼多年的書，一點屁用都沒有！連個工作都找不到，要不是爲了幫你找工作，我今天根本都不會出門！”
樑母越說越覺得今天的事都是女兒惹出來的，掄起手繼續往樑喜玲身上招呼。
樑喜玲抱着頭邊躲邊慘叫。
母女倆這頭鬧得雞飛狗跳，對面的沈紅梅和趙大發卻是一片愜意詳和。
“來，吃魚脣，說是含膠原蛋白，你們女人吃了好，能美容養顏。”
聽着趙大發的介紹，沈紅梅不禁好笑，“趙哥，你還知道這個呢？”
“我聽飯店服務員說的，什麼雪蛤、花膠和燕窩的，都是美容養顏的好東西，以前家裡有不少，我和小云都不愛吃，全送人了。晚上回去我找找看還有沒有，你拿回去，沒事就燉來吃。”
“不用，你給了我我也不知道咋做，別糟塌了好東西。”
“這還不簡單，你來家裡吃，我讓鄧嬸給你做。”
沈紅梅愣住。
趙大發被她怔愣的模樣逗笑，“咋了，醜媳婦不敢見公婆？”
沈紅梅臉頰緋紅，剛想說話，飯館門口忽然有人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