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當着兄妹倆的面跟沈寶蘭爭執,沈明珠讓兄妹倆先回家去。
目送着裴子珩高大挺拔的身形,沈寶蘭眼裡說不出的羨慕:
“幾年不見,裴子珩都長成了俊小夥子,聽說他大學畢業了,還辦了自己的公司,成了大老闆,你以後可有得福享了。”
說着,又看向裴子珩身邊的裴棠,情不自禁的呢喃:“我家元寶跟你家果果同歲,不過他是男娃,應該比你家果果要高些。”
沈明珠沒接話茬,“沈寶蘭,我們之間從來都只有仇和怨,不管你打的什麼主意,都是白費心機。”
“咱們之間的那些是非恩怨,都過去多少年了,你還記着仇呢?”
沈寶蘭舔着笑臉:“公安都跟我說了,我能被解救回來多虧了你,是你在泰國碰見了高華良,後面還出錢找人套他的話,打聽到我的下落,你也算是我的半個救命恩人,我是專程來謝謝你的。”
自掏腰包請催眠師這事,沈明珠提醒過申哲民不要跟沈寶蘭一家子說,就是不想跟這一家子打交道,可架不住其他辦案人員的“熱心腸”。
“免了,你別來煩我,就是最好的報答。”
沈明珠話說得半點不客氣,沈寶蘭倒也不生氣。
“你現在是大老闆了,咋氣量還這麼小呢?”
沈明珠氣笑,“幾年不見,顛倒黑白的本事還跟以前一樣,合着不想答理你,就是心眼小沒度量?”
“上次見面我說的話都忘了是吧,行,那我再說最後一次。我對你的事是真的沒一點興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聽明白了?”
“沈明珠,你等等!”
見沈明珠要走,沈寶蘭伸手去拽她。
沈明珠倒也反應快,只一個側身便躲過了沈寶蘭的手。
沈寶蘭卻因爲收不住力,身體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沈明珠轉身欲走,卻在餘光瞥見對方的動作後頓住。
沈寶蘭側坐在地上,雙手撐着上半身,兩條腿用力蹬着地面,想要站起來,但左腿因爲殘疾使不上力,整個人東搖西晃的活像醉了酒,很是滑稽。
費了老半天勁也爬不起來後,索性破罐子破摔的一屁股坐地上,一邊喘氣一邊擡頭看沈明珠。
“我變成這樣,都是周書桓害的,是他指使高華良來害我。我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我要去佛城找他算帳。”
他找人設計你,可你也坑了他五百萬,你倆彼此彼此。
沈明珠心裡暗嘲,嘴上道:“你們倆的事我沒興趣,你愛幹嘛幹嘛,跟我沒關係。”
說完轉身就走。
沈寶蘭想追又爬不起來,只能扯着嗓門衝她嚷嚷:“我沒路費,你借我點!不多,一千就行,等我拿到錢後連本帶利的還你!”
“說話啊,你到底借不借?”
“沈明珠!你耳朵聾了?”
沈明珠只當聽不見,加快腳步回了家。
一進門就跟準備出來尋她的裴颺撞了滿懷。
“我正說去找你,聽子珩說,沈寶蘭跑來找你了,沒啥事吧?”
“沒事。”
沈明珠簡單把沈寶蘭找她的目的講了講,之後不顧沈朝北兩兄弟的挽留,連午飯都沒吃就開車回了城。
怕沈寶蘭不死心的上門糾纏,她連中街的房子都不住了,簡單收拾了些行李搬去了瑞豐園,打算暫時住這頭。
瑞豐園是高檔住宅區,有嚴格的門禁,可以杜絕沈寶蘭的騷擾。
……
不出沈明珠預料,下午沈寶蘭果然又找上了門。
得知沈明珠回了城,她也不肯走。
不過她也學聰明瞭,沒有大吵大鬧的惹人厭煩,而是把自己被拐賣這些年所受的苦難講給兩兄弟聽。
出於同情和可憐,加之又聽沈寶蘭說外頭還有四個女兒,等着拿錢贖回來,倆兄弟於是一人掏了五百,給沈寶蘭湊了去佛城的路費。
等沈明珠知道這事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沈寶蘭人已經去了佛城。
……
沈寶蘭和沈豪雖然順利到達了佛城,但卻沒有見到周書桓。
周書桓帶着喬雅和孩子,回了喬雅的老家過年。
兄妹倆在電子廠門口守了足足半個月,就在快要彈盡糧絕的時候,才終於等到周書桓。
事實上,兄妹倆第一天找上門,看廠的保安就把這事告訴了周書桓。
他猜到沈寶蘭找上門沒啥好事,刻意避而不見,但一直這麼躲着也不是回事,這才現的身。
“你們找我什麼事?”
幾年不見,周書桓已然是一個成功商人的形象,西裝革履,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手腕上的金錶熠熠生輝,看兄妹倆的眼神透着疏離和冷銳。
雖然來之前就知道周書桓的事業做得很成功,但看到真人,看到對方意氣風發的樣子,沈寶蘭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她當初就不該答應離婚,讓喬雅那個賤人撿了大便宜!
懊悔的同時,也恨之入骨。
恨周書桓薄情寡義,卑鄙無恥,找小白臉引她上套。
當即,她也不繞圈子,開門見山說出自己的目的。
一是要帶走兒子周富,二是要周書桓給她一千萬的補償。
不提周書桓無語,就連沈豪都驚呆了。
他贊成自家妹妹找周書桓算帳,想着能拿點錢回去,家裡的日子也能好過點。
可他沒想到自家妹妹這麼敢開口。
“沈寶蘭,你失心瘋了吧?別說我沒有,就算有,我憑什麼給你?你算什麼東西。”
沈寶蘭扶着沈豪站起身,撩起衣袖和衣襬,數不清的縱橫交錯的傷疤,看得人觸目驚心。
“被拐賣的這七年,我沒一天不捱打,沒一天吃飽過飯,還被迫生了四個娃。還有我這條終身殘廢的左腿,這些全都是拜你所賜。”
“周書桓,你不僅把我害成這麼慘,還差點讓我媽成了癱子。警察肯放過你,我可不會放過你。你要是不給錢,我就找記者曝光你的惡毒行徑,讓你遺臭萬年,我看到時誰還會跟你做生意!”
周書桓冷笑一聲,“沈寶蘭,你落到今天這個下場是你自己犯蠢!是,高華良是我安排的,但我只是讓他勾引你,讓你快點答應離婚,別的事跟我無關。”
“不管你是記者還是幹嘛,隨你的便,但我提醒你,現在是法治社會,你要是沒有證據往我頭上潑髒水,我可以告你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