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章 自食苦果,殘忍給他教訓!
趙景澤一聽,立即就如安寧所料的那般,神色之間更是得意了起來,不過,那份得意,此刻在他那一張,被蘇琴三番兩次折磨了的臉上呈現出來,卻透着那麼一絲怪異,讓人看了,還是禁不住感嘆:這個蘇琴,殘暴啊!平日裡不見他怎麼樣,關鍵時候,還真是惹不得。
“證據嗎?既然你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好,你要證據,本王便給你證據,你可別後悔啊。”趙景澤挑了挑眉,他自然是知道口說無憑,他有一個強大的證人在,還怕什麼?爲了今天,他可是一早就準備好了,一旦安寧不同意嫁給他,那麼,他便用出最後的殺手鐗,讓安寧死無葬身之地。
“寧兒……”雲錦這個時候有些坐不住了,上前一步,擔心的輕喚道,沒有誰比他更知道,趙景澤方纔爆出的秘密,完全是事實,寧兒真的就是二公子,寧兒的身份是經不起探尋的,看趙景澤的樣子,似乎真的有強有力的證據,他若真的拿出來,這麼多人在,結果是對寧兒不利的啊!
安寧微微斂眉,給雲錦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似乎在告訴他,她既然能夠大膽的讓趙景澤拿出證據,那麼她便不怕會有的結果。
雲錦接受到她的視線,而在安寧身旁赫然站着的蒼翟,南宮天裔,蘇琴,以及趙正揚,也都是緊皺着眉,將安寧的鎮定自在眼裡,他們都是知道,安寧是聰慧的,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一點,趙正揚的感覺尤爲明顯,畢竟,安寧替他出謀劃策不止一日兩日了,每一次都讓他獲益良多,他這個豫王殿下,是打從心裡在佩服着這個安平侯府二小姐。
事實上,在他心底最深處,早已經刻下了這一抹身影,只是,他不敢也不能去觸碰罷了。
幾個男人,心中都明白,最差的結果,那便是他們都豁出去了,哪怕是到時候要與天下人爲敵,他們也絲毫不會動搖自己站在安寧身旁的身體。
趙景澤眸光一緊,在方纔這幾個人爲安寧站出來之時,他的心卻是被震懾了一下,不過,經方纔雲錦對安寧的那一聲輕聲呼喚,讓他更加肯定,安寧一定會後悔。
“璃王殿下多慮了,安寧會否後悔,那是安寧的事情,不需要璃王殿下操心。”安寧平靜的開口,說話之時,嘴角依然掛着一絲淡淡的笑意,此刻的安寧,在衆人眼中,更加的神秘莫測。
要說一般的女子,在這麼大的陣仗面前,在可能將要面對欺君之罪的責難面前,怕早已經慌亂得不知道是什麼樣了,可這個安平侯府的二小姐倒好,從璃王趙景澤請旨賜婚,再到璃王揚手打她,哪怕是面對璃王的揭穿她的身份秘密,自始至終,她都是那一副雲淡風輕的笑容,讓人覺得虛幻縹緲,更加增添了她的神秘。
不僅僅如此,便是這份處變不驚,便是在座的許多人都萬分佩服的,要說她真的就是二公子的話,他們現在倒也有幾分相信,畢竟,二公子能夠在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內,就崛起得如此強大,沒有那份鎮定與泰然,能做得到麼?
“哼,不知好歹,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氣了。”趙景澤緊咬着牙,他不得不承認,打從心裡,自己是不願搬出那個那個殺手鐗的,他不是有多心疼安寧,而是心疼二公子身後的那些利益啊,只要一坐實了二公子便是安寧的身份,那麼,趙景澤十分確定,這個欺君之罪,她是休想逃得過的了。
真是可惜了,直到方纔,他都還想着,安寧被自己逼到這個份兒上,會不會服軟,改變主意,嫁給自己。
很顯然,趙景澤想着利益,安寧又如何能看不出來,趙景澤大可以在最初之時,直接向衆人揭開她的身份,但是,他卻冠冕堂皇的給她機會,甚至不惜威脅,他爲的是什麼?當真是爲了給自己機會麼?他是在給他自己機會啊,給他得到二公子所有勢力與支持的機會!
既然這樣,安寧又怎會讓他如願?
別說她有事先的算計,就算是她沒有事先的算計,趙景澤前世利用了她,這一世,她又怎能再一次讓趙景澤利用?哪怕是魚死網破,她也不會讓趙景澤得到絲毫的好處。
而此刻,趙景澤滿心得意,只怕是絲毫都沒有意識到,他的一隻腳,已經邁入了她的陷阱之中了吧!
安寧微微斂下眉眼,遮住一閃而過的光芒,趙景澤在冷哼了一聲之後,忙跪在了地上,拱手朝着崇正帝道,“父皇,安平侯府二小姐既然證據,兒臣請父皇允許兒臣帶一個人上殿。”
崇正帝眉心緊鎖,心中暗道,這個趙景澤看來是有備而來,他如此自信滿滿,那麼安寧……一時之間,崇正帝有些犯難了,他應該讓趙景澤帶證人上殿麼?可是,若是真帶了證人上殿,證明了安寧便是二公子,那麼,他又該如何做?無論是從哪一方面來考慮,他都是不希望將這個欺君之罪降到安寧亦或者是二公子的身上的。
且不說二公子自身的勢力,單單是大殿之上站在安寧身旁的那些人,都足以讓他頭疼了,精明如崇正帝,他自然知道,只要自己降罪於安寧,那麼,這幾個人怕是會豁出去了啊!
這意味着什麼?他們之中,有他最疼愛的侄兒,有他最器重的將軍,有他最看重的皇子,更有他虧欠了的異性王爺,無論是哪一個和他站在對立面上,他都是不願看到的啊!
大殿之上,安靜得不像話,似乎都在等待着崇正帝一聲令下,可崇正帝卻是許久都不言語,甚至連趙景澤都有些焦急了起來,父皇這是在幹什麼?莫非他不讓自己帶證人,他也要護着這個安寧不成?神色一急,正要進一步催促,另外一個聲音卻先他一步響起。
似是看出了崇正帝的爲難,安寧柔聲朝着崇正帝道,“皇上,安寧懇請皇上同意璃王殿下請人證。”
安寧的聲音雖然溫潤如水,但那眼神,卻是讓崇正帝一個激靈,這眼神,他如何能忘記?想當初,在二公子的身上,他太多次看到過如此的眼神,狡猾,自信,霸氣,好似比他這個君王更有俾睨天下的氣勢。
此時,便是不用請人證,崇正帝也肯定,趙景澤說的不錯,安寧便是那二公子無疑!
只是,安寧就真的不怕坐實了欺君的罪名麼?崇正帝利眼微眯着,似要看穿安寧一般,但是,安寧又怎會讓他給看穿了呢?
過了半響,崇正帝眼中閃過一抹無可奈何,終究是朗聲道,“朕許了。”
趙景澤雖然得到了崇正帝的允許,但卻是藉着安寧的“說情”,心中自然是不快的,不過,想到接下來安寧要承受的代價,趙景澤卻是揮開了此刻的鬱結的心情,暗道這安寧還真是好死不死的要往槍口上撞呵!
“將人帶上來。”趙景澤朗聲道,便是誰也聽得出他此刻的幸災樂禍,也更加確定了,這個趙景澤是有備而來啊。
在場的人心中都不禁暗自再一次將趙景澤鄙夷了一番,甚至有些精明的人,也已經猜出了趙景澤的算計,這趙景澤,怕是看得不到好處,纔要將安平侯府二小姐毀了吧!
不過,此刻,更多的人卻是想看看,趙景澤口中的那個證人,到底是誰!
大殿之上,異常的安靜,在趙景澤話落之後,衆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大殿的門口,一瞬不轉,似乎都想第一時間得知那人是誰。
僅僅是片刻,大殿門口果然出現了一個人,在侍衛的押送下,走了進來,遠遠的依稀可以辨別出那是一個女子的身影,直到走近了,足以讓人看清了她的面目之時,在場的東秦國的人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就連崇正帝的眉心也不由得皺了皺,皇后娘娘的神色更是出現了明顯的波動。
那女子,一副寺廟裡尼姑的打扮,臉上不施粉黛,但依舊有幾分姿色,那尼姑不是曾經的婉貴妃林婉兒又是誰?
衆人譁然,這就是可以證明安寧便是二公子的證人麼?她怎麼證明?
林婉兒再一次出現在皇宮之中,她本來是高興的,但是,此刻她的心情卻不盡然,帶着幾分忐忑,神色之中,甚是顯露了些微的不安,走到大殿的中央,林婉兒雙膝跪在地上,“罪女林婉兒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曾經的林婉兒是何等的尊貴啊,別說別人見到她,要下跪行禮,便是她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便也不用行跪地之禮,這個時候的林婉兒,這一跪,頓時好似矮了好大一截,甚至是一種諷刺。
曾經的榮耀,和如今的落魄,這有如雲與泥的差別,如何能不讓她心酸呢?
也真是因爲知道這心酸,所以林婉兒的野心才從來沒有消失,因此,她纔會想要藉助趙景澤,來抓住些什麼。
林婉兒跪在地上,低垂着頭,一臉的卑微,那份嬌弱,讓人看了不勝憐惜,好歹也是做過貴妃的人啊,便是身着尼姑的素衣,略微有些憔悴,沒有了往日的華貴,但那份清麗仍在。
林婉兒知道,崇正帝曾經最喜歡的就是她溫婉可人、嬌柔憐人的模樣,她好不容易見着了崇正帝,自然是想着能不能夠藉此機會,重新得到皇上憐惜,哪怕是無法恢復原來的榮寵,只是讓皇上多看一眼,多想想他們以前的契合,將她留在身邊也好啊。
只是,林婉兒無疑是要失望了,林婉兒不着痕跡的擡眼看了一樣崇正帝,但是,對上崇正帝雙眸的時候,她分明看到了駭然的怒意,不錯,不是憐惜是怒意,那模樣,好似她根本就不曾是他的女人一般。
事實上,崇正帝在早知道林婉兒欺騙他之時,他的心中就對林婉兒生了疙瘩,崇正帝是什麼人,堂堂皇帝,怎能容許自己受一個女子玩弄於鼓掌之間?之後寵幸林婉兒,完全是看在當時林家的面子上,只是,在林家覆滅了的那一刻,林婉兒在他心中便什麼也不是了。
崇正帝此刻見到林婉兒,自然是憤怒的,他當初本就想殺了林婉兒,林婉兒卻因林家的免死金牌保得一命,她不好好的在天靈寺中待着,跑到這裡來做甚?!
“是你?你便是璃王說的那個證人麼?”開口的是皇后娘娘,此時她的臉色尤其嚴肅,語氣也甚是冷硬,對於林婉兒,她稍早就聽安寧說過,她在天靈寺的那些勾當,她如何能給她好臉色看呢?
況且,林婉兒方纔看皇上的眼神,她可是沒有錯過,那般勾人,心裡打着什麼主意,皇后便是一眼,就看了個透徹,心中暗道,果真是一個狐媚子!想再次勾引皇上麼?有她皇后在,她林婉兒就休想再耍出什麼花樣來!
這個女人,竟和璃王趙景澤聯繫到一塊兒了麼?聰明如皇后,此刻看林婉兒的眼神多了分探尋,似在猜測着什麼。
“回皇后娘娘,她便是兒臣說的那個證人。”趙景澤搶先一步答道,紅腫的臉上浮出一抹笑意,若有似無的看了安寧一眼,哼,安寧,這下看她如何!
安寧感受到他的視線,神色依舊沒有太大的波動,趙景澤以爲自己不知道他的底牌是林婉兒麼?是林婉兒又如何?她倒是要看看,林婉兒會如何指證她!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安寧,趙景澤以及林婉兒的身上,趙景澤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忙對着林婉兒道,“現在,就請林婉兒姑娘,告訴所有人,你是不是親耳聽見安平侯府二小姐親耳承認她便是二公子的?”
趙景澤一字一句朗聲問道,似故意要讓所有人都聽見。
昨日,她給林婉兒去了一封信,信上寫明瞭今天要讓她做的事情,只要林婉兒當衆宣佈她所聽到的,安寧便無話可說了。
所有人都看着林婉兒,等待着她確定趙景澤說的到底是不是事實,蒼翟,蘇琴等人此刻早已經是渾身戒備着,甚至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林婉兒咬了咬脣,擡眼看向趙景澤,目光很快又轉移到了安寧的身上,安寧平和的目光似乎在那一刻讓林婉兒瑟縮了一下,眼中有怨毒,又不甘,又似乎有妥協與懼怕一閃而過。
“你倒是快說啊!”趙景澤急切的催促道,他有些等不及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安寧臉上的平靜龜裂,不知道爲何,安寧的平靜讓他頭皮發麻,好似有什麼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一般。
但他卻可以揮開心中的不安,在心裡大聲告訴自己,快了,就快了,他絕對不會允許事情脫離他的掌控。
趙景澤的催促,讓林婉兒似斂下了心神,一時之間,大殿之中安靜得近乎詭異,甚至連人的呼吸聲都聽不見,終於,林婉兒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似乎終於做足了準備,朗聲道,“罪女不知道二小姐是不是二公子,罪女沒有聽見她承認,這一切都是璃王殿下逼迫罪女,要罪女作證……”
林婉兒一口氣說出來,那緊咬着的脣,似乎在昭示着她的決絕。
林婉兒話已說完,但在場的人依舊維持着方纔靜靜傾聽的模樣,好似正在消化着這一系列的事情,不過,有一個人卻是格外張狂的大笑出聲。
“哈哈……大家都聽見了,她承認了,林婉兒她承認了安平侯府二小姐安寧就是二公子,這是林婉兒親耳聽見的,哈哈……大家都要作證,證明這個安平侯府二小姐居心叵測,心懷不軌的矇騙皇上,將世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哈哈……你們聽見了,你們可都聽見了啊!”
趙景澤神色之中多了一絲瘋狂,朝着在座的東秦官員宣告道。
不過,在場的人都不由得因爲趙景澤的舉動而皺眉,甚至有人眼角抽搐,這……這璃王是瘋了麼?方纔他們所聽見的,分明就是林婉兒對事情的否認,以及對他的指認,這個趙景澤,竟當着衆人的面,顛倒黑白。
他是想冤枉安平侯府二小姐想瘋了麼?還說安平侯府二小姐心懷不軌,怕是他趙景澤居心不良吧!衆人的看他的神色,不禁多了幾分鄙夷。
“放肆!”崇正帝歷吼出聲,眼中甚至要冒出火來,這個趙景澤,還真是不知所謂。
趙景澤猛地轉過身,面對着崇正帝,眼神依舊熱切,“父皇,你也聽見了,林婉兒她承認了,安寧和二公子都騙了您啊,安寧和二公子居心叵測,兒臣懇請父皇降罪於她。”
說着,趙景澤更是堅毅的跪在地上。
崇正帝的臉色更是難看,“居心叵測?居心叵測的人是你吧!”
“父皇……”趙景澤身體一怔,臉色微微泛白,方纔的他太過激動,這才稍稍的鎮定了幾分,看着崇正帝眼中的憤怒,再看向衆人神色之間的鄙夷,甚至有人不斷的嘆息搖頭,指指點點,趙景澤心中一緊,這是怎麼回事?衆人的反應不該是這樣纔對啊。
他們即便是鄙夷,也該是鄙夷安寧和二公子,父皇也應該是憤怒的,不過那憤怒應該是針對安寧的欺君大罪啊!
可知,他們所有人的目標都是他,趙景澤轉臉看向安寧,卻看見安寧的臉上,依舊是那份淡雅的笑容,從她的眼中,他竟然看到了一絲諷刺。
趙景澤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兒,正此時,卻聽到蘇琴的聲音郎朗響起。
“璃王啊璃王,你還真是費盡心思啊!如此報復一個弱女子,這事情,怕也只有你做得出來了。”蘇琴冷哼一聲,此刻的他,心中是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已經知道寧兒便是二公子的事情,但是,他也明白,在這樣的場合被趙景澤揭穿的話,是什麼後果。所幸的是有驚無險,虛驚一場啊!
“皇上,臣懇請皇上明察,璃王殿下以勢壓人,逼迫一個尼姑做僞證,陷害一個女子,這等行爲實屬不該,臣懇請皇上治罪。”南宮天裔亦是猛然單膝跪地,神色嚴肅,語氣更是透着一股不容回絕的凜然。
“兒臣也覺得璃王這事情做的有傷我東秦皇室的顏面,請父皇責罰。”豫王趙正揚也是大步上前,單膝跪在了南宮天裔的身旁。
一時之間,蘇琴,南宮天裔以及趙正揚都立刻向趙景澤發難,大有抓住這一件事情不放的氣勢。方纔讓他們虛驚一場,他們怎能就此放過趙景澤。
趙景澤神色微怔,臉色更是泛出一陣蒼白,想到什麼,趙景澤猛地轉眼瞪向林婉兒,大聲吼道,“你說,你方纔都說了什麼?”
怎麼成了他逼迫尼姑作僞證了?這差錯一定就出在林婉兒的身上,此時的趙景澤,心情已經亂了起來,方纔的那份不安更加的濃烈。
林婉兒被他這一吼,更是瑟瑟的退了一下,似豁出去了一般,眼神更是驚恐,“璃王殿下饒命,您讓婉兒指證安平侯府二小姐,可是,婉兒真的沒有聽見啊,婉兒不着調啊,求皇上給婉兒做主啊。”
林婉兒哀求道,若是明眼人,定會察覺,林婉兒雖然是求皇上做主,但是她的視線卻在那麼一剎那的視線掃過了安寧,那眼神之中,滿是哀求。
趙景澤腦袋轟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林婉兒她說什麼?她說是他讓她指證安寧?她沒聽見?她不知道?這怎麼可能?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趙景澤胸口劇烈的起伏着,緊咬着牙,怒火攻心的他,一巴掌打在了林婉兒的臉上,“你這賤人!安寧是二公子的事情,明明就是你跟本王說的,你怎麼能夠在這個時候否認?是誰?是誰指使你的?是誰指使你陷害本王的?”
林婉兒是他最後的底牌,那次在雲王府,安寧要證據,趙景澤都捨不得將林婉兒暴露出來,他是要留着林婉兒起更大的作用,可是,他卻沒有料到,一切都在他掌控中的時候,只要林婉兒承認是她親耳聽見安寧承認她自己是二公子的事實,他就一定有辦法將欺君之罪引到安寧的身上,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他哪能想到,林婉兒竟然在這個時候,當場在背後捅了他一刀,林婉兒她不是想要藉助自己,重新輝煌麼?她爲什麼還要陷害於他?
趙景澤不笨,方纔是他太心急,太有把握林婉兒會按照他說的去做,所以纔沒有去留意林婉兒到底說了什麼,只等着林婉兒的話一落,他就負責將火引到安寧的身上。
現在看來,他明白了,一定有人對林婉兒做了什麼,才讓她臨時變節!
啪的一聲,那一聲異常的響亮,甚至將林婉兒打的身體一偏,頓時倒在了地上,臉上火辣辣的痛,林婉兒緊咬着牙,眼中浮出一絲嫉恨,但是,她卻沒有向趙景澤發難,因爲,林婉兒清楚的知道,這個時候,第一要務,便是求的皇上的憐憫,還有,讓某人滿意。
林婉兒眸光不着痕跡的看向安寧,二公子果然不愧是二公子啊!不錯,她就是要讓二公子也就是安寧滿意,因爲,如果說她的命運掌握在皇上的手中的話,那麼,她的命卻是掌握在這安寧的手上。
“皇上,求皇上要替婉兒做主啊,婉兒沒按璃王殿下所說的做,璃王殿下他……他會殺了婉兒的。”林婉兒可憐兮兮的爬向崇正帝,那模樣,好似趙景澤真的會當場殺了她一樣。
一時之間,因爲這一系列的變故,在場的人興致更濃,他們又如何能想到,趙景澤自信滿滿的找來證人,最後卻演變成這個模樣,甚至背後被那證人捅了一刀。
他們自然是不會去想這其中的緣由,只顧着看着這一出好戲。
趙景澤的臉色更是僵了下去,林婉兒的舉動,是將他推到了更加難堪的境地啊。
“賤人,你這賤人!”趙景澤不斷的呢喃着,咒罵着林婉兒,神色更是慌張了起來。
猛地,他的視線落在了安寧的身上,眼睛倏地一亮,是她,一定是她,難怪她一直都泰然自若,難怪一直什麼都不怕,好似什麼都掌控在她手中的模樣,對,就是她,是她在背後搞鬼!
趙景澤猛地起身,迅速的襲向安寧,這個二公子還真是狡猾得很!既然他最後的底牌臨時變節了,他也不會讓她好過。
趙景澤伸出的手,五指凌厲的曲着,而他的目標,便是安寧的脖子,不錯,他要掐死她,才能消弭他心中的不甘,才能洗掉他今天所受的屈辱。
一切的理智都好像已經剝離他的身體,此刻的趙景澤,只剩下憤怒與毀滅的火焰,並且,那火焰在他的雙眸之中越燒越旺!
只是,失去了理智的他,同樣只看到了眼中的安寧,卻再一次忽視了她身旁的這些男人,這無疑趙景澤犯的最大的錯誤,他要掐死安寧,他當安寧旁邊的人都是擺設的麼?
在別人眼裡,這一次趙景澤幾乎是毫無意外的,又要碰釘子了,衆人看着趙景澤的舉動,都不由得皺了皺眉,想起方纔趙景澤被火爆蘇琴的那一番毫不留情的兩踢,此刻他們都還心有餘悸,這趙景澤還真是一個不知道看形勢的主,這一次,怕又得撞到蘇琴公子的腳上了吧,這一次,趙景澤的臉還有哪裡能夠讓蘇琴公子下腳的呢?
在場的官家小姐們,都下意識的別開了眼,這樣殘暴的畫面,看多了,她們的小心臟,如何承受得了啊?
不過其中一人,倒是眼睛猛地一亮,她的視線已經落在了蘇琴的身上,心中暗自爽着:踢,給本公主踢,一定要看準地方踢,踢他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看他還能不能如此欺負女人!
那人呢,不是別人,正是舞月公主啊!她古靈精怪,嫉惡如仇,一開始就對趙景澤沒有好感,再加上,方纔,她差一點兒就要被賜婚給這璃王,多虧了那二小姐替她斡旋,她纔有驚無險,現在,趙景澤又想對安寧不利,她自然是恨不得趙景澤下地獄的。
心中激動着,目光緊盯着蘇琴的腳,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大殿的中央,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南詔國的小公主竟然握着拳頭,赫然起身,全神貫注,神色亢奮,哪裡還有半分方纔的那份怯懦膽小?
不過,舞月公主緊盯着蘇琴的腳,可是這一次,過了許久,他的腳卻絲毫沒有動作,舞月公主正納悶着,卻已經聽到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在大殿之中響起,那咯咯的聲音,讓人心中頓時冒出一陣凌厲的寒意。
舞月公主原本停留在蘇琴腳上的視線,立即順着那聲音看過去,眼睛倏地睜大,她看到了什麼?她竟看到了,趙景澤的手就這樣被一隻大掌緊握着,而那聲音,似乎就是從那大掌之中發出來的。
“啊……”撕心裂肺的痛呼聲在整個大殿內響起,好似要將這個大殿的給掀了一般。
衆人都看着那讓趙景澤面容扭曲,神色痛苦的罪魁禍首,心中都不由得顫了顫。
那人面容沒有絲毫波動,雙眸如一汪深潭,但潭水的水面,卻是一片寧靜,讓人絲毫都無法想象,此刻的他,正讓趙景澤受着骨頭碎裂的痛苦。
那人可不就是宸王蒼翟麼?
“啪啪啪……”隨着蒼翟利落的幾個動作打在趙景澤的手臂上,看似平靜且輕鬆的動作,卻再一次迎來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趙景澤的痛呼聲越發的淒厲,透着不甘,卻又無能爲力。
衆人在聽到那骨頭斷裂的聲音之時,心中都只有一個念頭:璃王趙景澤的那一隻手臂,今天怕是毀了!
不錯,確實是毀了!宸王蒼翟淡淡的掃了璃王趙景澤一眼,眸中透着一股冷意,隨即輕輕的鬆開了他的手,不緊不慢的一推,那趙景澤往後一個踉蹌,而他的手……衆人看着那手臂,似乎軟了一般,五指更是扭曲的外翻着,絲毫看不出那是手的模樣。
在場的人,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們只聽聞過宸王蒼翟的狠,卻沒有親眼見識,此時,他們赫然想起了那個關於宸王蒼翟的傳聞,曾經,因爲一個大盜,偷了昭陽長公主曾經用過的一個玉碗,年僅十多歲的宸王蒼翟,愣是將那人的屍體四分五裂,懸掛在城門上,以警告其他妄想對昭陽長公主的遺物動歪心思的人。
世人都知道昭陽長公主是宸王蒼翟的逆鱗,今日看來,這個安平侯府二小姐,也是宸王殿下的逆鱗啊!
這觸碰到他逆鱗的下場……衆人下意識的吞了一下口水,幸虧他們從來不敢惹這個宸王殿下,而北燕大皇子蒼翼的眸子卻是緊了緊,看蒼翟的眼神越發的凌厲,這小子,這份狠勁兒,若是用在他的身上,他怕也敵不過的吧!
幸虧蒼翟當年被趕出了北燕國,他現在只希望蒼翟能夠永遠在這東秦國,不然,若是他回到北燕,在他和其他幾兄弟爭奪皇位的道路上,他勢必會走得艱難。
鳳傾城也被蒼翟震撼了,在那一刻,她看到的不是兇殘,而是霸氣,可不要忘了,宸王蒼翟爲什麼要對趙景澤下狠手,他是在維護着安寧啊!
此刻,鳳傾城更加羨慕起安寧來,能夠得到他如此的強勢的維護,任何一個女人都會覺得幸福與安全吧!安寧是何其有幸,可是,她憑什麼?
即便安寧真的是二公子,真的又有那不輸於男子的智慧與能力,但是,她鳳傾城也絲毫不會弱於她!
鳳傾城腦中浮現出許多畫面,若是能有蒼翟這樣的男子,這般在意她的話,那麼自己……
鳳傾城的目光再也無法從蒼翟的身上移開,她已經在心中暗自發誓,這個男人,她鳳傾城看上了,無論是付出怎樣的努力,她都要得到!
有安寧在又如何?從八歲開始,爺爺就告訴她,前進道路上的一切障礙,都要自己去清除,事在人爲,只要努力了,那麼,什麼目的是達不到的呢?
爺爺,傾城終於遇見一個配得上傾城的男子了!
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鳳傾城看蒼翟的眼神越發的深邃。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震驚,甚至連蘇琴,雲錦,南宮天裔,一起豫王趙正揚嘴角都不由得抽了抽,看蒼翟的眼神,透着那麼一絲怪異。
他蘇琴方纔是火爆了一些,但也僅僅是踢腫了趙景澤的臉,可蒼翟倒好,直接毀了他的一隻手,整整一條手臂,而非單純的手啊!
一個王爺,被毀了右手,這意味着什麼,豫王趙正揚是再清楚不過的了,父皇又怎會將皇帝之位傳給一個這樣的人呢?
舞月公主站在位置上,忘記了所有的動作,就連臉上的表情也忘記了,這……怕是真的要讓璃王生活不能自理了啊!
怎麼東秦國的男子都這般殘忍,可這殘忍,卻讓她熱血沸騰,她就是愛極了這份殘忍!
稍早,父皇派她來東秦國,她千般不願,現在看來,這一次來東秦國,應該算是來對了啊!
“啊……啊……本王的手……本王的手……”趙景澤淒厲的叫喊着,鑽心蝕骨的疼痛,蔓延至他的全身,他似乎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他的手……毀了?
腦袋中好似有一記驚雷轟然炸開,此時的他,忘記了要去掐死安寧,更加忘記了要毀掉安寧,他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手,“快,快宣太醫,宣太醫啊!”
不,他不能失去這一條手臂,現在醫治或許還來得及,心中生出了一絲希望,趙景澤也只能讓自己這般樂觀的想着,顧不得在場的所有人,甚至沒有向崇正帝請示什麼,忙跑出了大殿。
大殿之中少了趙景澤的叫喊,一切似乎都歸於寧靜,但是,衆人的心裡被激起的波瀾,卻依舊怎麼也無法平靜,就連崇正帝也是沒有將嘴合攏,皇后娘娘看蒼翟的眼神,甚至多了那麼幾分驚恐。
靜,詭異的靜,不知道這種靜持續了多久,反正,沒有一個人開口打破這番寧靜。
要說大殿之中,唯一平靜的人,那便只有安寧,和蒼翟本人了吧!
此時,二人的手交握着,安寧知道,蒼翟在兌現着他的承諾,只要有他在,誰也休想傷得了她!
在蒼翟的身旁,她從來未曾有過的安心,便是方纔趙景澤突如其來的攻擊,她的心中也是平靜的,不是她不怕,也不是她盡在掌控,只是因爲,她知道蒼翟在身旁,心中怎麼也激不起害怕的情緒。
此時,她發現,蒼翟所帶給她的安全感,竟深入了骨髓,是一種潛意識的存在了。
“舅舅,翟兒失態了,傷了璃王,還請舅舅責罰。”蒼翟終於是開口打破了方纔詭異的寧靜,轉身朝着崇正帝請罪,那神色竟讓人看不出絲毫真假。
請罪?他是真的在請罪麼?便是殺了趙景澤,他都不會覺得自己有罪,他又怎會因爲毀了趙景澤的一條手臂,而請罪呢?
蒼翟的話,讓崇正帝回過神來,同時也讓其他的人回過神來。
崇正帝眉心一皺,若有所思的看了蒼翟一眼,心中暗道:這小子,是他護安寧心切,現在,倒是讓朕來替他收拾殘局麼?不過,便是蒼翟不請罪,他也自然會出面收拾這個殘局。
“哼,是有罪,不過,卻是璃王有罪在先,居心叵測,攪得朕的壽宴不得安寧,哼,算是翟兒替朕處罰他了!”崇正帝嚴肅的道,便是誰也聽得出他言語中的避重就輕,他分明就是在護着蒼翟啊!
可是,這個時候,便是崇正帝護着蒼翟,他們又有誰,敢說什麼?不要命了麼?!
“謝舅舅不罪之恩。”蒼翟眼底劃過一道精光,擡眼對上崇正帝的雙眸,面露感激。
這舅舅和侄兒兩人你來我往的演的這一出,自然是騙不得衆人的,安寧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想到趙景澤方纔狼狽而逃的畫面,心中更是暢快至極,隨即,她的視線落在了地上的林婉兒身上,眸光不由得閃了閃。
林婉兒此刻也是因爲方纔蒼翟毫不留情的毀了趙景澤的手,而心生戰慄,要知道,她的心中也是愛慕着蒼翟的啊!她和鳳傾城一樣,都知道,蒼翟是因爲護着安寧,纔對趙景澤這般狠辣,不過,她卻沒有像鳳傾城那樣,更加堅定對蒼翟的征服欲,她只是更加的嫉妒安寧,嫉妒安寧能夠如此幸運,得到蒼翟的愛護。
一擡眼,赫然對上了安寧的視線,原本的嫉妒,在觸碰到安寧那眼神中的詭譎的時候,心中卻是一顫,立即斂去了她眼中的嫉妒,楚楚可憐的低下了頭。
安寧看着她的反應,眼中的笑意更濃,這個林婉兒,還是一個識時務的,知道什麼最重要。
那趙景澤以爲他最後的底牌林婉兒就真的能夠起到作用麼?早在那日趙景澤在雲王府向她透露了一個“林”字的時候,她就想到了林婉兒,之後,她一直派飛翩監視着林婉兒的一舉一動,她揣摩了趙景澤的心思,料到,她若今天要證據,趙景澤一定不會像上一次那樣避諱着。
所以,她便吩咐飛翩,一旦林婉兒離開了天靈寺,那麼就無比要讓她和趙景澤的“合作”破裂,至於什麼能夠讓他們的合作破裂呢?
林婉兒既然不顧林清的生死,用免死金牌保得她自己一命,那就證明,林婉兒是一個怕死的人,只要抓住了這一點,她還怕無法威脅到林婉兒嗎?可比忘了,她安寧的手中,可是有無數珍奇的毒藥,隨便一種,讓林婉兒吃下,就足以掌控住這個人了。
所以,這纔有了方纔林婉兒臨時對趙景澤的叛變!
不過,對於林婉兒,即便是她聽了自己的安排,安寧也不會放過她,方纔她眼中的嫉妒,安寧可是一分一毫都沒有錯過,她怎能任由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威脅到自己呢?
不過,現在林婉兒,便是自己不出手,也有人會替她出手。
“皇上,既然婉兒已經離開天靈寺了,不如,就將她留下,最近皇后宮中的事情也不少,銀霜一個人服侍着臣妾,也難免有疏忽其他地方的時候,皇上,臣妾想請皇上將林婉兒賜給臣妾,讓她在皇后宮做一個宮女,希望皇上成全。”皇后娘娘看了林婉兒一眼,滿臉笑容的對崇正帝道,她聽了安寧說的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林婉兒再回去天靈寺,以免丟了她東秦皇室的臉,將她留在身邊,她自有方法收拾她。
崇正帝皺了皺眉,對於這個林婉兒,他是不願再看見的,但又不忍拂了皇后娘娘的意思,終究還是點頭同意,“便依了皇后的意思吧,林婉兒,今後跟在皇后娘娘身邊,好生伺候着,別忘了,你依舊是戴罪之身。”
“罪女謝皇上隆恩。”林婉兒不知道皇后的意圖,但能夠留在皇宮中,那麼,她就有機會再得到皇上的寵愛,她的心中,希望依舊沒有消失,現在璃王怕是已經成不了氣候了,她也只能吊着這個老的。
林婉兒謝了恩,起身退下去,不過,在經過安寧的時候,她卻刻意停了一下,若有似無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詢問:她已經按照飛翩說的做了,她會不會給她解藥。
不過,安寧卻沒有看她,她是故意不看她的,至於給不給林婉兒解藥,那麼,就要看她的心情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緩和,大殿中方纔被震驚到的人,心情稍有緩和,大殿中央的蒼翟,蘇琴,南宮天裔,雲錦,以及豫王趙正揚,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安寧能夠有驚無險,讓他們心中都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不過,幾人的心情,此刻卻依舊是不同的,南宮天裔和趙正揚,目光都落在安寧的身上,微微皺眉,似乎還在想着,安寧到底是不是二公子。
相對於他們二人的疑惑,蘇琴就要輕鬆多了,他方纔已經得到了安寧的承認,此刻他腦中所浮現出的是關於二公子的點點滴滴,那日在菱湖韶華郡主的聚會上,他第一次和二公子見面,二人就發生了摩擦,隨後,他和二公子也不算對盤,他哪裡又猜想得到,這二公子便是寧兒呢?
他蘇琴也有被騙的時候啊!怪誰呢?只怪他自己不長眼,雌雄不辨!
想到那些事情,蘇琴的臉上甚是精彩,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輕笑,整個人好似跟個傻子一樣,絲毫都沒有注意自己還在崇正帝的壽宴上。
而他對面坐着的那個舞月公主,看到他這番模樣,神色也是變了變,心中暗道:這蘇琴公子,看着風流不羈,方纔又那般火爆,此刻竟像極了傻子,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他?
舞月公主思索着,對這蘇琴,她是分外的好奇,甚至也沒有注意,她的目光已經落在他身上好久了。
宴會繼續,衆人的思緒被方纔的事情帶得波瀾起伏,安寧看了看衆人,卻是起身,再一次走到大殿中央,朗聲道,“寧兒恭祝皇上壽辰,特意備了一份薄禮,還請皇上笑納。”
崇正帝看着安寧,眸中若有所思,安寧的薄禮?別人不知道,但他可是心中確定了安寧變是二公子的事情了,要說安寧的薄禮,他是沒有什麼期待的,但若是二公子的薄禮,那他便是不想期待,也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一關啊!
“好,那寧兒就快些呈上來。”崇正帝朗聲道,神色之間甚至掩飾不住那份急切。
在衆人的視線中,安寧緩緩走了上去,親自將手中的錦盒,送到了崇正帝的面前,崇正帝打開那錦盒,瞳孔在那一剎那收縮了一下,再次看向安寧,眼神之中卻是多了幾分笑意。
似乎在許諾着安寧什麼……
安寧接收到崇正帝的視線,眼中的笑意更濃,赫然轉身,朗聲對着衆人道,“各位,藉着皇上的壽辰,大家都在,今日安寧要宣佈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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