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正頭疼要將這個燙手山芋丟給誰,所以一聽言穆清的提議,當下就點頭同意了,只是很快就反悔了,想起瑞王妃那不知變通的做派,怕是會把事情做絕。
可是自己都同意了,再反悔也不合適,只好在一旁看着,若是有什麼不妥,自己再來補救也不遲。
而瑞王妃原本就覺得卿琬琰受傷自己作爲主人家怎麼也要負點責任,故而當下就答應了,再瞭解了具體情況之後,便看向林玉簫。
“你方纔說得那些,可有什麼證據?”
“回王妃,當時臣女的婢女清荷也在。”
卿安容聞言便冷嘲道:“林小姐可真會說笑,你的侍婢的證言怎能做證?若是這樣的話,我的婢女也可以證明我根本沒有私下見你!”
瑞王妃也十分認同這句話,道:“她說得沒錯,你的婢女無法爲你作證,除此之外,你可有其他證據?”
“對了,還有信函,臣女就是因爲收到這個信函纔會去見卿安容的。”說着就讓清荷將信函呈上來。
卿安容便知道林玉簫會如此,所以早有準備,那信箋不是她寫的,而且沒有署名,根本就不能證明和她有關,所以最後,林玉簫不但沒有自證清白,反而還越描越黑。
林玉簫便是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所以一開始沒有說,可是她無法忍受被言穆清誤解,一時激動,便說了出來,可事實上,她根本也沒有想到應對的法子,這下子,她更是有苦說不出了。
這時,一個和林玉簫有過結的閨秀便陰陽怪氣道:“林姐姐這是何苦呢,其實說穿了那猞猁也不過是個畜生,一時控制不住也屬正常,好在卿小姐也沒有受重傷,再說卿小姐也不是那小器之人,未必會惱上姐姐,你只要真誠認錯便好,何苦牽扯其她無辜的人?”
“你閉嘴!你懂什……”突然,靈光一閃,林玉簫忙道:“王妃,烈風平日裡都很聽話,從未發生過這件事,這次一定是有人在烈風身上動了手腳纔會如此!”
聽林玉簫這麼說,瑞王妃便派人去查看烈風,不
久,查看的人過來,卻說並無不妥。
林玉簫沒想到是這個結果,一下子六神無主了,卻在這時,言穆清低醇淡漠的聲音響起,“據本王所知,一般養在身邊的猞猁,都有猞奴訓練纔是吧?”
林玉簫不知言穆清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老實地回道:“回王爺,烈風確實有專門的猞奴訓練,她名喚雅吉,一般帶烈風外出,雅吉都會跟着的。”
“那麼,烈風應該是很聽雅吉的話了?”
林玉簫點了點頭,猛然,她明白了言穆清的意思,而瑞王妃自然也反應過來,便叫人將雅吉帶來。
在大周,一般馴養猞猁的猞奴多爲胡人,而這個雅吉,也不例外。
這會兒她被叫來,一雙藍色的眼眸滿是茫然,卻也恭敬的行了禮。
瑞王妃看了看雅吉,遂問道:“雅吉,平日裡,都是你在馴養烈風?”
見雅吉點了點頭,又問道:“據聞烈風以前都很是聽話,怎麼偏偏這次突然發狂攻擊卿家小姐了?”
雅吉聞言忙回道:“回王妃,婢子也不甚清楚,不過烈風雖然被馴養的很好,但終歸是牲畜,野性難馴,這次,怕也是湊巧。”
沈悅音聞言冷笑道:“這還真是湊巧,早不發瘋晚不發瘋,偏偏這時候發瘋,還偏偏放着身邊的人不攻擊,要跑來攻擊琬琰!”
雅吉聞言眸光閃爍,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只好縮着肩膀不言語。
瑞王妃見此神情變冷,道:“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不然,最後要是被查出來,你這條命怕是保不了了!”
雅吉雙肩一抖,擡眼看了看瑞王妃,又看了看林玉簫,最終,對林玉簫磕頭,聲音悽切:“小姐救救婢子啊,是您說的,婢子做這件事不會有人知道的,知道了也有您給婢子做主啊!”
話音一落,周圍議論驚呼聲便響起來了。
沒想到,這件事真的是林玉簫做的呀!
林玉簫愣了一瞬,隨即便氣得發抖,指着雅吉,咬牙低罵道:“大膽賤婢!誰給你的膽子,居
然敢污衊我!”接着看向瑞王妃,“王妃明察,是這個賤婢說謊,臣女根本沒有指示她這麼做!臣女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用自己的猞猁去攻擊卿小姐,這和直接當着所有人的面去打卿小姐有何區別?一定是這個賤婢被人收買了,才誣陷臣女的!王妃不信,大可好好審問她,便是上刑也可!”
卿安容聞言便嘲諷道:“林姐姐這是要屈打成招麼?這樣便是她改了口供,也很難當真吧!”
“你!”
瑞王妃被這兩人吵得頭疼,出聲制止二人,方看向雅吉,沉聲問道:“你說是你家小姐指示你的,那是怎麼指示的,你又是怎麼做到的。”
雅吉聞言戰戰兢兢地回道:“回王妃,小姐想讓烈風去攻擊卿小姐,目的只是想讓卿小姐從馬上摔下來,讓她當衆出醜,並沒有傷害她的意思,之後就給了婢子一包香料,她說卿小姐所騎的馬上也被撒了這個香料,婢子便讓烈風熟悉這個味道,讓他好去尋找卿家大姑娘,那包香料還在婢子身上,王妃若不信,婢子這就拿出來給您過目。”說罷就將手伸向懷中,突然,臉色一變,雖然很快恢復如常,卻還是讓人看到了。
瑞王妃見此,便派婢女上前搜身,而最後在雅吉懷中除了搜到一包香料,還有一塊玉佩。
那塊玉佩,只消一眼,林玉簫便認了出來,不可置信地轉頭,聲音不穩,道:“你,你的玉佩怎麼會在雅吉身上?莫非是你?”
林玉簫指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林玉潔,她看到自己的玉佩從雅吉懷中被搜出來,瞬間面無血色,對上林玉簫驚疑不定的目光,林玉潔忙擺擺手,矢口否認道:“這……我也不知道,姐姐,你不要誤會!”
說着就要上前拉住林玉簫,卻被林玉簫堪堪錯開。
而這時候玉佩已經到了瑞王妃手上,只見那玉佩呈半圓狀,正中間正好刻着一個“潔”字。
“這玉佩,是林二小姐的?”
“不……”
還沒等林玉潔說完,林玉簫便開口道:“這時候你否認還有什麼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