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是相信了!”武陽說道,“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爲情所困,即便她們說的是真的,你還是需要保持清醒!”
“我明白的!”長孫斐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既然她已經將事情跟皇兄說明了,那麼我現在就去找皇兄,看看皇兄的看法!你幫我去勸一勸小婧!”
長孫斐說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朝着皇宮而去。
長孫斐到達上書房的時候,正巧碰着沈嫿從裡面出來,一席白色的小襖,身後是橘色的燈光,錯落出一圈光暈,嘴角淺笑,卻沒有溫度,叫他一陣恍惚,明明早上才見到過,此刻竟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尷尬,沈嫿目光不躲不閃,嘴角還是掛着微笑,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饒過他準備離開。
“等一下!”長孫斐一把將沈嫿的手抓住,“我有話問你!”
“我沒什麼話好跟王爺說的,既然事已至此,日後王爺還是客氣一些,男女授受不親!”沈嫿淡淡的說道,說着,將長孫斐的手掰開。
長孫斐卻不放,皺着眉頭,目光深沉的看着她,語氣有些急切的說道:“你跟白子珏究竟怎麼回事?”
wWW TTκan CΟ
沈嫿擡起眸子看他,沒有回話,只是嘴角的漫諷的笑意越發的明顯。
長孫斐心中安安懊惱自己說錯話了,正待開口解釋,屋子裡面出來了一個小太監,彎腰恭敬的說道:“王爺來得正好,陛下有請!”
“本王知道了!”長孫斐說道,又看着沈嫿,低聲道,“你在此等着我,我們將話說清楚!”說着,長孫斐鬆開了沈嫿,進了上書房。
“參見皇兄!”
“平身吧!”長孫皓說道,拿起桌子上面的一封書信,“大陳的戰書已經送了過來了,看了這一場大戰是在所難免的了!”
“皇兄,其實……”
長孫皓擺了擺手,繼續說道:“事已至此,我們倒也沒有必要避了,我大周何懼大陳!大陳對我大週一直是虎視眈眈的,尤其是在白家倒下之後,活動越發的頻繁,侵犯我大周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這一次不過是給了對方一個藉口罷了,不過於我們而言,若是能夠大敗大陳,則可以重振大周的威信,讓大陳知道,我大周能夠打仗可不止白家兄弟而已!”
“若是皇兄已經決定,臣弟一定鞠躬盡瘁!”長孫斐說道。
“朕知道你的忠心,本來你一心想要逍遙山水的,但是這一次你不得不要肩負重擔了,北方軍系的軍心一直未穩,滿朝上下,也唯有你才能夠穩定軍心,也可以此將軍心收復!”長孫皓說道。
長孫斐沉默了一下說道:“其實臣弟年紀尚輕,武將軍與黎將軍都能幹但此重任,臣弟願意從旁協助!”
“五弟你難道是在怪朕?”長孫皓的臉色沉了一下說道,“所以才如此推辭?你別忘了還有一個原因,這一次的事情與寧無憂有莫大的關係,你難道放心?方纔你們相比也碰到了,她自己跟坦白了這件事全是她從中作梗,一手促成的,朕沒有動她的原因在於事情已經發生,即便是殺了她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實質的影響,再者,她也表示願意動用全部的力量協助朕!若是我們贏了大陳,朕自然可以對她網開一面,但是若是輸
了,朕斷然沒有饒了她的理由!”
“既然皇兄事皇兄的意思,臣弟自當遵從!”長孫斐說道。
長孫皓拍着長孫斐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五弟,我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但是你同時也是朕看着長大的,這一次的事情朕絕對相信與你無關,你也只是被欺騙了!所以朕要提醒你一下,對待寧無憂這個女人的時候,要隨時保持清醒,對她,要合作利用,同時也不要忘了提防,她能夠騙你一次,自然會有第二次!對於你們的婚事,朕還想要聽一下你的意見!”
“既然大戰在即,這婚事自然是……”長孫斐停頓了一下才說道,“取消了!”
“你有這樣的覺悟,朕很欣慰!其實只要我們贏了,而且寧無憂的表現值得我們信任的話,待這場仗完了之後,你們的婚事還是可以繼續的,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取消,就延遲吧!”長孫皓笑着回到了龍椅之上,又道,“寧無憂爲什麼會對大陳有這麼強烈的恨意,朕不關心,朕現在只關心她是否能夠信任?以及這場大戰的最終的結果,若是我們大勝,四海之內,還有誰能夠真正與大周爭鋒?所以,這場仗,我們是隻許勝不許敗!”
“臣弟就是豁出性命,也會叫皇兄得償所願!叫我大周威震四海!”長孫斐說道。
長孫斐與長孫皓談完事情之後,匆匆忙忙的出去,卻沒有見到沈嫿的身影,問了周圍的侍衛:“無憂郡主人呢?”
“郡主好像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長孫斐的神情有些落寞,同時心中也隱隱發痛,你現在連話也不願意同我說了嗎?
長孫斐神情落寞的回到了王府之中,腦子裡面不斷的回想起四兒的話,來自異世麼?他一遍遍的回想起與沈嫿生活的點點滴滴,越是想,越是分不出真真假假,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即便是在親密的時候,我們之間也總是隔着一層,就是這個秘密麼?爲何從來沒有選擇相信我?
他的目光落到了屋子裡面的嫁衣上面,起身,手指細細的摩擦着柔軟的面料,腦中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她穿着這件嫁衣的樣子,未曾想現在事情居然發展到了現在的地步,當真世事難料啊!
“來人!”
“王爺有什麼吩咐?”
“將這件嫁衣……好好的收撿起來吧!”長孫斐說道。
“是!”
沈嫿本來是欲打算等長孫斐的,有些話的確需要說清楚,而且,她心中也隱藏着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或許,也許會有一個或許的存在呢?
她不想說氣話,不想再隱瞞,她將要將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他會不會理解他?
她雖不悔,但是幸福曾經真的離她很近,她唾手可得,越行越遠之時,卻又不捨。
只是還未等到長孫斐出來,卻等來了湘妃。
她冷冰冰的看了沈嫿一眼,淡淡的說道:“我覺得我們之間需要好好的談一談,你認爲呢?”
“也好!”沈嫿說道,“說清楚了,總是好的!”
兩人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湘妃打量了周圍一眼,冷冷的說道:“你就這麼跟我過來了,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
“殺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嗎?除了可以發泄一下心
中的不滿,還能夠有什麼作用?何況此舉恐怕會毀了你苦心經營的一切吧!”
“哼,不愧是少主啊,還是那麼的自信!”湘妃冷冷的笑了笑,“你說的對,我不會殺了你,但是你也害得我好苦,我倒還是真真的佩服少主的心計啊!我本以爲黑水堂全部在我的掌控之下,最後連少主將它搬空了卻還不知情,何止是我,就連那些老傢伙都矇在鼓裡,組織現在只餘下了一個空殼子,少主這一切可都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若不是隻顧着得到長孫皓的心,對組織疏忽了,以你的能力,我未必能夠成功的!”沈嫿微微一笑說道。
“是嗎?可是我現在既沒有得到陛下的心,就連手上的籌碼也失去了,真可所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湘妃自嘲的笑了笑,“陛下封我爲湘妃,我知道不是陛下喜歡我,而是陛下利用我控制組織而已,而現在,我連着唯一的利用價值都沒有了!當我知道組織已經是個空殼子的時候,我還還害怕着不敢告訴陛下,我害怕陛下從此以後再也不理我,可是這沒用,我知道的,我瞞不住的。我本希望能夠幹出一番事業,叫陛下從新認識我的,只是現在,想來陛下該是對我失望透頂了吧!”
“那麼你想如何?”沈嫿問道,“以你的性子,應該不會是專程跟我訴苦的吧?”
“組織的力量究竟在什麼地方?你究竟有什麼打算?就算是輸了,也要叫我輸個明明白白的!”湘妃說道。
“我想這個與你無關,你也沒有必要知道!”
“與我無關?好個與我無關!”湘妃笑了笑,“當年你們在宮中需要一個內應,所以就將我送入宮中,不然我也不會遇到陛下,他是我一輩子的劫啊!而現在你的一句與我無關,就可以將我徹底的排除在外嗎?我本不應該在這高牆內勾心鬥角的,我本可以過平凡的日子,我本可以不用日日相思,每日患得患失的,提心吊膽,你可知道,你們毀了我的一輩子!”
“實話實說,你過得好與壞,與我無關,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捫心自問,難道你沒有其他的選擇?愛上長孫皓是你不幸的開始,但是這個是你自己的事,可沒有逼你!”沈嫿淡淡的說道,“沒錯,組織的中堅力量的確是被我抽走了,但是剩下了人和財富夠你們自保之用,只要還留着這名目,陛下就不會動你的,而是否能夠得到長孫皓的心,不在於你有多強大的勢力,而在於你是不是他的那個人!”
沈嫿說完就準備離開了,湘妃冷眼看着她的背影:“無論是長孫斐還是白子珏都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可以爲你豁出去性命,你又怎麼會知道我爲了能夠讓陛下我看我一眼而付出的心血!”
“郡主請留步!”沈嫿正準備出宮的時候,一宮人將她叫住,“太后聽聞郡主進宮,近來太后對郡主十分的想念,所以邀請郡主前去一敘!”
深化眸子微微的一眯,笑道:“本來應該是我前去拜見太后的!”
說着,沈嫿隨着宮人來到了鳳棲宮,太后一如既往的威儀萬千,鳳目一掃,嘴角含笑,卻帶着一股冷意:“你來了,可知道哀家叫你前來所爲何事?”
“無憂並不知道,還請太后明示!”
沈嫿說完話,就見着數十個侍衛從四面圍了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