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怎麼說也是出身公侯之家,怎麼出爾反爾呢?穿出去也不怕叫人笑話!”五姨娘諷刺道,又望了一眼沈嫿,關切道:“大小姐沒事吧?”
她讓老太太身邊的丫頭退到了一邊,自己輕輕拍着老太太的胸脯,給她順氣。
“多謝五姨娘關心,謝天謝地,只是小傷!”沈嫿擦了擦眼淚,柔柔弱弱的說道。
“這傷雖說是小傷,但是這背後之後卻是想要謀害大小姐的性命,絕對不能夠姑息,這有一就有二,今後恐怕防不勝防,後患無窮!”
二姨娘起身,冷笑了一聲:“春蘭是大小姐的丫頭,她說的話怎麼能夠取信?說不定是被人指使誣陷雪薇呢?”
她又一下子跪到了沈嫿的面前:“大小姐,你馬上就是王妃了,尊貴非常,雪薇對您是半分威脅也沒有的,你就放過她吧,你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告訴我,我來教訓她!”
顧雪薇也嚎啕大哭:“大姐,我雖然平日裡面做了許多錯事,對你也不恭敬,可是我已經得到教訓了,再也不敢了,你要是還不滿意,還讓我去跪祠堂,別這麼對我!”
沈嫿也捂着嘴哭:“既然二姨娘與二妹都覺得這是雪凡的錯,那這就是雪凡的錯,是雪凡自己不小心!”
五姨娘冷眼瞧着二姨娘母女抱頭痛哭,輕輕的擦了擦嘴角,又道:“既然姐姐與二小姐覺得春蘭是大小姐的丫頭,說話不能夠相信,那二小姐自己的丫頭的話能不能相信?”
看着二姨娘母女震驚的顏眼神,五姨娘冷笑了一聲:“將人帶上來!”
說話間便是瞧着一個小丫頭被兩個婆子帶了上來,這小丫頭正是顧雪薇身邊的侍書。
五姨娘說道:“我方纔在來老太太這裡的途中,瞧見了這個丫頭一番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樣子,並且見了我就跑,我心下疑惑,就叫人將她帶回來問了話,這丫頭倒是良心未泯,告訴我一件事兒,我覺得此事茲事體大,就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望了一眼侍書,五姨娘道:“將你方纔跟我說的話,再跟老太太,侯爺說一遍!”
侍書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顧雪薇,低頭小聲說道:“那一日小姐要的燕窩好了,奴婢就給小姐送去,瞧見小姐正在與春蘭說話就在外面等了一會兒,聽見小姐說要春蘭在大小姐的屋子裡面放火,奴婢以爲小姐只是說說罷了,因爲大小姐前幾日才罰了小姐,當時也沒有放在心上,直到今日知道了大小姐的屋子真的失火了,心中才想起,因而覺得十分的不安!”
顧雪薇氣的直咬牙,上前就給了侍書一個耳光:“我待你不薄,爲何要與外人勾結如此害我!”
五姨娘笑了:“你們說春蘭是大小姐的丫頭,她的話信不過,二小姐自己的丫頭呢又是被人收買了,這……好事歹事都只有你們的道理了!”
“都給我住嘴!”老太太面色嚴肅,她望了一眼顧華生,“今日這件事情你必須給個說法,不然沒法兒跟人一個交代!”
顧華生揹着手臉色鐵青的瞪着顧雪薇:“你真的做了這樣的混帳事?”
顧雪薇跪着他腳下抹淚:“冤枉啊,父親,女兒沒有,是顧雪凡陷害我!”
二姨娘也哭道:“侯爺,雪薇雖然有些任性,但是卻是心地善良,此事必然另有隱情,請侯爺查清楚,不要冤枉了孩子啊!”
老太太端了一下坐姿:“此事已經清楚明白,也沒什麼好審的了,你要是下不了決心,我就替你做主了,顧雪薇指使下人縱火,企圖謀害未來鬼王妃,送到大理寺查辦吧!”
“什麼?”顧雪薇臉色血色盡失,頹廢的坐到了地上。
二姨娘跪在顧華生的面前:“侯爺,雪薇是你的親骨肉啊!”
“帶走!”老太太嚴厲的發話。
“慢着!”
只瞧着幾個丫鬟婆子擁着一個珠光寶氣的女人走了進來,不是魏國夫人又是誰?
她身後跟着王茜,幾步跨到了屋子裡面,扶着二姨娘起身,說道:“這地上涼,姑姑怎麼跪在地上,表姐,還不快扶姑姑起身!”,顧雪薇趕緊與她一起將二姨娘扶了起來。
魏國夫人走進來,笑道:“我今兒打算來瞧瞧妹妹的,沒有想到發生了這種事情,老太太,我覺得此事還有些疑點……”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老太太打斷了:“這是我們侯府的家事,就不勞煩魏國夫人操心了!”
“雖說雪薇是侯府的女兒,但是畢竟也流着我王家的血脈,這事兒我就不能不管了!”魏國夫人轉頭詢問沈嫿的傷勢,“大小姐沒事吧?”
“只是一點小傷罷了!”
魏國夫人又對老太太說道:“大小姐也只是受了點小傷,就因爲此事就將雪薇送去大理寺未免有點小題大做了,傳出去也叫人笑話,我呢,給雪薇求個情,希望老太太從輕發落!”
她又望着沈嫿說道:“大小姐心地最是善良不過了,定然是不願意見到妹妹收到如此嚴厲的懲罰對吧?”
她想逼着沈嫿爲顧雪薇求情,只要這個當事人開口,她再從旁勸說一番,自然能夠大事化小,若是她不開口求情,就是見死不救,看着妹妹遭殃!
沈嫿沒有立即答話,而是又捂着臉流淚:“若是隻有這一件事也就罷了,只是……老太太,父親,夫人,你們來評評理吧!”,說着便是給四兒使了一個眼色。
四兒會意,匆匆忙忙的離開了,不一會又回來了,手中捧着一個盒子,說道:“這是春蘭以前拿回來的香料,說是五姨娘送的!”
五姨娘急忙說道:“我可沒有給大小姐送過香料!”
四兒望了一眼跪在地上臉色發白的春蘭:“你自己說吧!”
“這是二姨娘身邊的墨香給奴婢的,讓奴婢給大小姐使用!”
“那你爲何要說這香料是五姨娘送的?”
“也是墨香讓我那麼說的!”
“這香料到底有什麼古怪?”顧華生問道。
沈嫿說道:“大夫還沒走,可叫大夫來驗一驗!”
便是立即又將在府內休息的大夫請了上來,大夫經驗老道,自然知道這些大門大戶內宅中的手段,一聞就知道里面有一味紅花。
魏國夫人笑道:“且不說這東西究竟是誰的,就是在大小姐那裡放了那麼長時間,也難免有其他人動手腳!”
四兒冷笑了一聲,對大夫說道:“大夫可能夠聞出其中還多加了一味?”
“是有些不同,倒是沒有聞出來是何物?”
“天仙子!”
“對對,就是此物!”大夫恍然大悟,“這天仙子可就毒了,紅花能夠叫人不孕,這天仙子可是能夠叫人毀容啊!”
沈嫿瞟了一眼已經呆了呆的二姨娘,又道:“這香聞起來跟五姨娘屋子裡面的香很相似,定然是出自侯府,這紅花常見,但是天仙子卻是異常珍貴,賣的人不多,買的人就更少了,我遣人出去打聽了一下,最近正是有人買了一些,這人叫戴帽兒!”
聞見戴帽兒三個字的時候,顧華生臉色鉅變,怒火蹭蹭的就升了起來,一腳踹向了二姨娘的胸口:“你這毒婦,竟然一再欺我瞞我,幾次三番害我骨肉,我豈能夠容你!”
“父親!”顧雪薇立即抱住顧華生的大腿,“此事全是我一個人做的,孃親毫不知情,父親不要冤枉了孃親!縱火是我指使春蘭做的,天仙子是我讓戴帽兒買的,也是我讓墨香送來的,就連那些毒蟲也是我讓戴帽兒買來還顧雪凡的,母親是爲了護我才如此的!”
顧華生一腳將顧雪薇踹翻在地:“我生的好女兒!”
“如此歹毒心腸,若次以往,侯府的人豈不是全部要叫你害死?”老太太冷哼了一聲,“既然都招了,也別送大理寺了,先拉下去打五十大棍再說,不然難消我心頭怒氣!”
二姨娘在老太太的腳邊磕頭,額頭都腫了起來:“老太太,虎毒不食子,那是您的親孫女啊!”
老太太冷冷的望着二姨娘:“泥菩薩過河,你也難辭其咎!”
二姨娘又跪爬到顧華生面前:“雪薇身子柔弱,怎經得起五十大棍,這是要她的命啊!侯爺,你說句話啊!”
“是我持家不嚴,才叫她闖下禍事,她這是罪有應得!”顧華生氣的眼睛快冒出火來,那裡還聽的進去半分。
魏國夫人母女雖然心中着急,但是此刻也插不上嘴。
正在說話間,外面一個小斯匆匆的跑了進來:“侯爺,宮裡邊兒來人了!”
“啊?”顧華生不敢怠慢,立即將宮裡面的人請了進來。來人是個小太監,也不和他寒暄,開口說道:“奴才此次前來是帶來了彩嬪娘娘的口諭!”
聞言,在場的人的臉色又是一變。二姨娘鬆了一口氣,當場就癱坐到了地上,顧雪薇眸子裡面閃過一絲得意之色,挑釁的瞟了一眼沈嫿。
魏國夫人母女臉上也是一喜,王茜急忙說道:“娘娘帶什麼口諭來了,公公快些請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