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蔣雨琳被蔣雨桐這麼直勾勾地看着,心中不禁發毛害怕起來了。
蔣雨桐淡淡地一笑:“二嬸嬸讓你們跟我學學?”
“是啊,說大姐姐待人寬厚,是我們學習的榜樣。”蔣雨琳有點不自然地說下去,她總覺蔣雨桐的眸子有讓人心驚的算計,她面上淡然平靜,但是剛剛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讓自己渾身發冷發抖,真是可怕極了。
“學我就不必了,但是我勸三妹妹還是多花點時間在女工讀書上吧,這樣就不會有那麼多時間去算計人了。”蔣雨桐笑道。
蔣雨琳似乎沒有料到蔣雨桐會這般直白,臉上的笑頓時僵了:“大姐姐?”
蔣雨桐笑道:“大姐姐跟三妹妹開玩笑呢,三妹妹別當真啊。”
“怎麼會。”蔣雨琳勉強地笑了笑,不願再和蔣雨桐搭話了。
齊舒萱一直留意着衛國公府的情況,見蔣雨馨和蔣雨琳的臉色難看極了,但是蔣雨桐卻依然笑眯眯的,頓時放心了。
“看樣子,蔣姐姐並未被欺負。”
要知道以前的蔣雨桐木訥清高,最不喜的便是與人爭口舌之快,所以每次都被蔣家二房的兩位小姐聯手欺負得不行,蔣雨馨負責侮辱蔣雨桐,而蔣雨琳則負責假惺惺地請蔣雨桐原諒,這麼一來二去,蔣雨桐倒也不好發作了,每次都只能忍氣吞聲,最終導致人更加孤僻了。
林和穎也笑道:“我看蔣家二小姐和三小姐的臉色比那黑夜還要黑上幾分,也不知蔣姐姐說什麼了,讓她們這麼氣。”
“我們等會兒問問蔣姐姐吧。”齊舒萱笑道。
“好啊,我也好久沒和蔣姐姐說過話了。”
兩姐妹在私底下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而齊氏則有點心不在焉了,趙氏笑道:“怎麼了?”
“我有點擔憂我兒媳婦,不知她有沒有胃口,身上的傷口還疼不疼了。”
趙氏好笑道:“有言哥兒在,你又何必掛念呢?”
齊氏擔憂道:“話雖如此,但是總是不放心,今日她因爲那白瑪公主而受傷更受了委屈,也不知會不會還想不通。”
“那也是,不過說起來這白瑪公主也太過分了,公然侮辱言兒媳婦,更說出那些下堂之類的混賬話,看來這北威國的教化真的很落後。”
齊氏一想起那蠻橫的白瑪公主,眼中也是厭惡的:“就憑她也想當我侯府少夫人,真是癡人說夢。”
與蘇素對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一個地,自從蘇素來了侯府之後,不僅自己兒子開心了,不過更讓她欣慰的是就連原本害羞不敢說話的女兒也變得開朗起來了,身子也好多了,現在每日吃着藥膳,竟與普通人無異了。而僕人們也相處融洽,對這個少夫人是充滿的感激和喜愛。
雖說是出身低了一些,但是爲人處世方面確實不錯,雖然溫和,卻對下人管理有方,該嚴厲的時候就嚴厲,有過即罰,有功即獎,很是有她自己的一套,原本散漫的下人們也不敢再偷懶了,整個大房是笑意盈盈,很是喜氣。
趙氏笑道:“現在言兒媳婦也懷了身孕了,你心中的大石也放下來了吧。”
之前蘇素羸弱病重的時候,齊氏雖然擔憂她的身子,但也更關心她是否還能懷上孩子,畢竟老人家都希望多子多福。
齊氏有點愧疚地嘆了口氣道:“其實現在想想,嵐兒那麼乖巧懂事,如果真的只有嵐兒一個孩子,我也是心滿意足的了。”
“你也別想太多了,多謝孩子總是好的,起碼以後也有個人幫襯一下嵐兒。”
“也是。”齊氏點頭笑道:“我現在就想着孩子們都能好好的,我便安心了。”
“誰說不是呢。”
沒一會兒,衆人便開始用膳了,席間衆人觥籌交錯,談笑風生,很是愉快,但是其中很是愁眉苦臉的模樣,便是那達瓦王子了,只見他看着眼前的美酒佳餚出神,俊臉變成了苦瓜乾,很是憂愁的模樣。
原是打算來澤天皇朝進貢和和親的,就是爲了兩國的友好,讓澤天皇朝對北威國手下留情,可是沒想到的是和親沒成,倒把澤天皇朝的人都得罪光了,先別說是景帝那一關了,單單是林清言那一關就讓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要知道這北峰將軍可是將他們北威國最精銳的盔甲部隊打敗得後退三百里,再也不敢大規模地侵襲澤天皇朝了,只能是不痛不癢地派十幾人去邊境那裡搗亂一下罷了。
他來的時候便聽說了這北峰將軍林清言是著名的懼內的人,連小妾都不敢有一個,原是以爲北峰將軍被這麼一個母老虎管着,怕是早已生了怨懟之心了,正想用白瑪這一美人去迷惑他,減少對北威國的威脅,可惜想法很美好,可是現實卻很骨感,沒想到這林清言不是懼內,而是太愛他妻子,捨不得她受一點點委屈,愣是一個妾侍都不納,沒想到今日倒好,白瑪不僅囂張地讓他的愛妻下堂,更是當衆鞭打她,這奇恥大辱,林清言怕是不會如此善罷甘休的吧。
越想越悲觀,越想越心塞,達瓦只好一杯一杯苦酒下肚,想借酒澆愁了。
而不遠處的謝雨桐則冷眼看着這一幕,她怎麼記得上輩子的達瓦可不是這幅憂愁的模樣,而是滿面春風,很是得意的,就連他身邊的白瑪公主也得意得很,怎麼這一輩子全變了?難道剛剛她錯過了什麼?
蔣雨馨見蔣雨桐看着達瓦發愣,又因剛剛被她戲弄了而導致當衆出醜,心中有一股怨氣,便冷笑道:“大姐姐在看什麼呢?看得這麼入神,還以爲大姐姐是看情郎呢?”
蔣雨琳一聽這話,便知要壞事了,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果然,蔣雨桐笑道:“哦?二妹妹竟說這是看情郎的眼神?難道二妹妹常用這種眼神看情郎?”
“你胡說!我纔沒有!”蔣雨馨漲紅着臉道。
蔣雨桐很無辜地擺擺手道:“是你先說的,怎麼又生氣了?”
隨即又道:“難道二妹妹是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
蔣雨琳忙道:“大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二姐姐哪是那般的人,你可不能平白無故損她閨譽?”
“喔?我怎麼損她閨譽了?我只是以彼之身還施於彼罷了,既然三妹妹說我損了二妹妹的閨譽,那三妹妹的意思是不是二妹妹剛纔的話也有損我閨譽的意思?”
蔣雨琳見蔣雨桐這般伶牙俐齒,巧舌如簧,也被噎到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別太過分了!”蔣雨馨憤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