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皇后沒大礙,皇上請放心。”章太醫全身冒着冷汗,跪在地上回稟黃埔軒。上官初雪坐在牀上看着臉色鐵黑的黃埔軒。她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牀上看着他。
“滾!”一聲冷到極點的聲音嚇退屋裡所有的人。黃埔軒站在離牀不遠的窗邊,仰頭看着天空上的月亮。眼角有淚花。他拼命的擡起頭,不讓它掉下來。他一直在找他的親生母親。找到了,卻是這樣的結果。這件事情在他的心上狠狠的割了一刀,在撒上鹽,這樣的痛沒有經歷過是沒有辦法體會。他的雙手握的緊緊的,眼裡除了受傷,剩下的全部是恨意。上官初雪輕輕的下地,黃埔軒身子頓了頓。他正要轉身的時候,上官初雪從後面環抱着黃埔軒的腰。他的身子震了震。依然擡着頭。上官初雪把頭靠在他的後背。聽着他強健有力的心疼,她很踏實。
“痛就說出來,不要逼在心裡。”上官初雪紅了眼眶,她真的很擔心很心疼他。她從來沒有看到他這樣過,他一直都把自己的心事隱藏的很好,儘管是在她的面前,他也從來都不會表現出來。才發現自己原來一點都不瞭解他。
黃埔軒拉開環抱他腰上的手,轉身看着上官初雪。替她擦乾臉上的淚水,看着這雙明亮的眼睛,他覺得老天還是對他是公平的。最起碼有個人一直陪子在他的身邊,一起笑,一起傷心。
“我沒事,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很滿足。”黃埔軒收起剛剛那冰冷的臉,溫柔的說道。
上官初雪看着這樣的她,她的心都碎了,她知道他在努力的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他越是看上去沒事,她就越擔心。
“你不是神,你是人,在我面前你可以說出自己的心事,你可以像我發脾氣,說出你內心的不滿。看到這樣的你我很擔心,很心疼。”上官初雪把自己的頭靠在黃埔軒的胸膛,哽咽的說道。黃埔軒緊緊的抱住上官初雪發抖的身子。
“來,休息吧。”黃埔軒把上官初雪把橫抱起。走像牀。他心裡清楚,他也想像普通人那樣,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可是他是皇上,他不能讓任何人看到他軟弱的一面。
“……”上官初雪閉上眼睛,不在說一句話。她怎麼忘了,他是皇帝,怎麼會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軟弱的一面呢?她真的不瞭解黃埔軒,別人?心被這個別人的字眼狠狠的揪了一下。難道他把自己當成別人了?
“睡吧。”黃埔軒幫上官初雪蓋上被子,自己也躺下,這一夜註定是兩人不眠之夜,上官初雪第一次感覺到她和他被那個別人生生的閣開了。
清晨,陽光斜斜的照進屋子裡,一抹陽光調皮的照在上官初雪的臉上,上官初雪睜開眼睛,她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睡着的,邊上早也是冷冰冰的。看來他是早就離開了。她該怎麼幫他打開心結呢?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她一夜。想着她覺得在去冷宮一趟。雖然不知道她還在不在哪裡。但是她一定要搞清楚這裡面的原因。她這麼做的理由。
來到冷宮,她有些害怕,不知道這樣做到底能不能幫他,咬了咬牙她還是走了進去。憑着自己的記憶找到秋娘的住處,可是這裡更本就沒有人,她到處的轉悠着,遠遠的看到有一個婦女的身影,看上去是秋娘。地裡有很多的蔬菜想必都是她自己種的吧。其實她第一次給上官初雪的感覺是很溫柔的女人……
“來了,就來幫忙摘菜。”上官初雪的思緒被這句話給打斷了。她慢慢的走向前。秋娘早知道上官初雪會在來,故此在這裡等了好久,貌似比她預想的要快。
“你知道我會來?”上官初雪有些吃驚,難道她是在等自己?
“問吧?”秋娘也不含糊,直截了當的說道。她知道上官初雪來的目的。當她看到黃埔軒的時候,她瞬間明白原來自己狠的從頭到尾都是皇浩鈞,根本不是黃埔軒,對黃埔軒她有着很多的愧疚和愛,她突然想補償他。
“你說吧!”上官初雪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只想聽秋娘自己說,她覺得秋娘是個有故事的女人。她能在冷宮生活這麼久不被黃埔軒發現,一定是某些人或者她自己保護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那麼這個人太恐怕了,居然可以滿過所有的人。
“給你講個故事。”秋娘放下手裡的菜,走到桌子旁邊給上官初雪到一杯清水,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她看着清水,眼神裡的憂傷和恨意全部看在上官初雪的眼裡。
“在我還是你這樣的年紀的時候,我嫁給了旭兒的爹,在成親那天黃浩鈞打傷了旭兒的爹,將我強暴在新房裡。之後在知道我懷孕的時候,又將我擄來,我親眼看見他是怎麼殺了旭兒的爹,你知道我多蕭明嗎?在我身下旭兒和軒兒的時候,他滴血認親,發現旭兒不是他的孩子,就狠心的將他丟掉。此後又讓軒兒認別人做娘。我恨我發誓我要殺了他,如果不是他我不會生下軒兒,更不會和蕭明放開,他不會慘死,旭兒就不會受那麼多的苦。”秋娘越說越激動,雙手緊握,此刻的她已經是淚如雨下。憤怒已經馬上侵蝕了她的全身。“我恨這個男人,曾經也恨軒兒,曾經有幾次我差一點就殺了他,我知道皇浩鈞很喜歡軒兒,我就想讓黃浩俊嚐嚐失去愛子的痛苦,在慢慢殺了他。”說到黃埔軒的時候,上官初雪在秋娘眼裡看到愧疚和不捨得。她也有些吃驚,那麼說曾經黃埔軒差一點就死在自己親孃的手裡,這樣的話讓黃埔軒聽到,他該有多傷心。上官初雪不敢在想下去。
“夠了,在某些地方我很同情你,但是做爲一個母親,你很差勁。”上官初雪生氣的看着秋娘,剛剛那句她曾經幾次差一點就殺了黃埔軒,這句話徹底的把她對她同情淹沒了。
“你更本就不明白我的心情。”秋娘站起來看着遠方,那方向就是皇宮的方向。
“娘,你給她說那麼多做什麼?她什麼都不懂?”蕭寒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着實將上官初雪嚇了一跳。
“我是不懂,原本你可以有兩個愛你的兒子,可是一個已經被
你的恨生生的隔在仇恨的邊緣,一個卻被你的仇恨扼殺在搖籃裡。你們恨了一輩子,到最後你得到什麼呢?”上官初雪看着秋娘大聲的說道。秋娘的心咯噔了一下,愣在原地吃驚的看着上官初雪,她不否認,上官初雪說的這個問題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
“你給我閉嘴,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我告訴你,終於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他,你是我的。”他就是看不管上官初雪爲了黃埔軒來找自己的娘,看不慣她的眼裡只有黃埔軒,他爲她付出這麼多,曾經只想着要她的心,現在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她這個人,不管她心裡是不是有自己。
“你是讓我變成第二個秋娘。”上官初雪說到靠近蕭寒旭,眼睛死死的定着他,好不退讓。蕭寒旭被這樣的話愣住了,他沒有想過。他只是愛她,愛到骨子裡去。恨黃埔軒,那個所謂的親哥哥。要不是知道自己的孃親還是不忍心殺他,他找就殺了他。
“秋娘,我累了,先回去了。如果你想認回自己的兒子,那麼明天就做你拿手的菜。我回來拿。”上官初雪看了一眼蕭寒旭,對這個男人,她不知道是什麼心情,恨嗎?她恨不起來,不恨嗎?可是卻不願意看到他。每次自己有生命危險的時候,都是他救了自己。
“娘,沒事吧?”看着遠去的背影,蕭寒旭走到秋娘的身邊,扶住她坐下。
“娘,沒事,旭兒,有些事情是該放手了。”秋娘拉住蕭寒旭的手認真的說道。
“娘,兒子不懂。”他並不是真的不懂,他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只是放手談何容易,要能放手,那麼在她離開青陽宮的時候他就應該對她不管不問了,可是他根本就沒有辦法。
“你知道的,娘已經想通了,娘恨了一輩子,到頭來,卻害的自己的兩個兒子成爲仇人。如果娘要是早些遇見初雪,有些就不會這樣了。初雪是個好女孩。”秋娘被上官初雪一席話打動了。其實這些話她早就知道,只是從別人的最裡說來,感覺就不一樣。
“娘,您就不要操心了,兒子的事情兒子會自己看着辦的。”蕭寒旭不的不佩服上官初雪的說服力,他曾經也勸過他娘,可是都沒有成功,今天被上官初雪這樣一說,這一輩子的仇恨居然這麼快就沒了。“娘,兒子還有事,先離開。該明兒在來看娘。”
“旭兒……”秋娘看着輕跳上圍牆的蕭寒旭,嘆了一口氣。都是她的錯,要是自己早些看透,也許就會想上官初雪說的那樣。自己的兩個孩子就不會變成今天一樣。
黃埔軒坐在御書房,無心翻着一本古書,聽着前面死魂給他的會報,突然翻着書的手緊緊的握着,手裡的書已經變得破爛不堪。他雖然不想去冷宮,但是不代表他不找人盯着冷宮裡發生的事情。是的,上官初雪和他們的對話,死魂一字不漏的告訴黃埔軒。還有那句曾經差一點就親手殺了他的話。黃埔軒眼神此刻就像是一把利劍,寒冷到極點。想死神這樣有着很好的定力的人都被嚇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