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兵營的事情畢竟不是什麼太難的問題,像護軍參領那樣身體感染難以醫治的畢竟也是少數,後面的事情,按照現代醫院的規格設計進行也就沒有問題了。
不過爲此柳蓉還特地挑了一些人,學習一些護士需要做的基本事物,至於培養的事情,柳蓉這次當了回甩手掌櫃,交給冬兒去忙了。只是告訴冬兒,讓這些人學會微笑照顧病人,打掃房間,安慰病人,以及處理傷口。
做這些卻是因爲想到二戰時期,大夫稀少,一些地方將士死亡率低的原因。印象中,那時候提及的原因,便是因爲有着優秀的護士照顧,所以柳蓉琢磨着,便將這事情提上了日程,不過這也爲柳蓉以後要開個西醫院打上了第一個基礎。
畢竟要培養一個合格的大夫速度肯定不如培養護士來的快。
如此大致的折騰完,柳蓉卻是真的閒暇了兩日。不過這兩日也是在果親王府過的,因爲嵐玉關口的消息傳回來了,真的被柳蓉說準了,狼古煙對嵐玉關口動兵了,據說是好在上官煜反應的快,纔將狼古煙的軍隊打了回去,即便如此,也是死傷不少。
傳回來的消息雖然是這麼說的,永城郡主卻是安心不下來,而柳蓉之前一說一個準,永城郡主便將柳蓉當成萬能了,於是也就請柳蓉到永城郡主府邸小住,不斷的詢問邊關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這卻是鬧的柳蓉哭笑不得,她一個大夫哪裡懂得政治上的問題,之前也不過是瞎貓碰着死耗子罷了。
不過因爲永城郡主實在是擔心的厲害,卻是瞭解了一些邊疆的事情。
上官煜鎮守嵐玉關口已經有四年了,四年前這嵐玉關口幾乎是朝中大臣們提及就會頭疼的地方,因爲狼古煙幾乎年年都會對狼玉關口內的大夏百姓打秋風,基本上是將嵐玉關口內的大夏百姓當成了狼古煙的後背糧倉。
而自從上官煜到了那邊後。卻是將嵐玉關口守的如同銅牆鐵壁,狼古煙的騎兵每次到的嵐玉關口都是鎩羽而歸。
每每提及這些事情,董護衛便是雙眼放光,那眼神之中的崇拜神采即便想掩飾都掩飾不住,就如同冬兒對着旁人提及柳蓉一般。
真是叫柳蓉看的都有些無語,不過每次這些人一看柳蓉臉色微變,就會聊其它的生活瑣事,對她那狀態似乎怕的很。最後柳蓉問及永城郡主,才知道,這些人都被她當初在蓉府門外說的話嚇住了。擔心她真的記恨上果親王府,記恨上上官大將軍。
恐怕如今會不斷的提及邊疆的事情,除了希望柳蓉能預測一下邊疆的情況。也是爲了讓柳蓉能對上官煜的厭惡少一些,畢竟在他們心中,柳蓉是永城郡主和大將軍都在乎的人,他們不希望因爲他們的疏忽讓大將軍和柳蓉產生隔閡。
柳蓉只能搖頭無語,遠在邊疆的那位大將軍可不在乎這些東西。若是在乎,也就不會將軍符這樣的東西偷偷放到她身上,當初更不會讓她立什麼軍令狀了,這些護衛都是吃飽了撐着,沒啥事情可思考了,於是想多了。
卻說嵐玉關口的上官煜望着面前的作戰地圖。突然打了個噴嚏,不禁摸摸鼻子,看來又有人在背後罵他了。
一旁的偏將卻是忍不住擔憂的對着上官煜開口:“大將軍。雖然我們如今將狼古煙的鐵騎打退了,但也是佔了地利,如此一直守衛,若是沒了大人您在嵐玉關口,以後嵐玉關口必定有重新失陷的可能。我們不能一直如此被動守着啊。”
另一旁站立的參將卻是不等上官煜開口,便對這偏將反駁道:“只是幾次勝利。想要完全離開城牆防守,出擊對付狼古煙的鐵騎哪有這般容易,不說其他,就單單戰馬這一項,我們就吃上大虧。”
“整個嵐玉關口的騎兵,加在一起也就五千,且這些騎兵用的馬,幾乎都是傳了幾代的戰馬,如今已經失了野性,根本無法和狼古煙鐵騎的那些在草原之上奔走慣了的戰馬媲美。”
“最重要的是,我聽說中原地區這一整個冬日都不曾下雪,所謂瑞雪兆豐年,今年大夏中原產糧之地恐怕要遭大災了,到時候少了這中原的糧食供應,嵐玉關口才是大麻煩。”
這話一出,整個營帳之中都變得寂靜,顯然這參將說出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
所有人都不禁看向上官煜。
上官煜卻是笑起:“容得狼古煙到我們大夏打秋風,就不許我們大夏遭災缺糧少草之際去一趟狼古煙,也打上幾次秋風嗎?”
上官煜的話一出,營帳中的將領們不禁眼前一亮,忍不住快速開口:“將軍說的在理,就應該這樣。”
上官煜沒說的卻是,這是在大夏中原地區真的災情嚴重,無法供應足夠的軍糧的情況下,最重要的也是,他看這狼古煙來勢不善,這次失敗,恐怕再有大夏處弱勢之際,也會對大夏動兵。
狼子野心,早就伸好爪子在等他們了,既然如此,他們又何須客氣。
不過不得不說這嵐玉關口還真是人才輩出,獨自偏居在邊疆之地,卻將整個大夏的情況瞭解預知到如此狀況,這可不是一般的邊境能做到的,這一點足以可見這上官煜的能力。
雖然性子冷漠了些,能力卻是叫人無法說出什麼不好的地方的。而能叫這麼多人在他帳下,又讓留在京城之中的護衛也對他死心塌地,到底是有些能力的。
京城卻是不知道邊關涌動的狀況,雖然有人留意到中原冬日之際不曾下雪之事,卻也不曾注意到中原冬日種下的糧食恐怕會損失慘重的事情。
倒不是京中之人連上官煜身邊的謀士都比不上,而是這段時間京城太亂了,事情也是一件接着一件,這些大臣們已經無暇分心他顧。
所有人如今最擔心的事情是被京城叛亂的事情牽連到,因爲如今因爲京城動亂之事已經死了不下五千人了。
別看柳蓉身邊平靜無波,那是因爲柳蓉身邊的人都是阻止叛亂的人,且柳蓉又在叛亂之中立下那麼大的功勞,而如今聖上唯一的血脈,大皇子,也是對柳蓉不錯。
雖然因爲各種原因無法出現在柳蓉身旁,但到底是用自己的一些方式幫助保護柳蓉的,所以柳蓉周圍不僅平靜,也很少能聽到外面的血雨腥風。如此倒是可以安心的做一些事情,算的上比較安寧的地方了。
不過安寧算安寧,就是頭疼。
永城郡主身邊的人碎碎念是真的一等一,而冬兒被柳蓉派出去了,她如今在果親王府只能用果親王府的人伺候,於是就是這種狀態了。
正當柳蓉同永城郡主閒聊着,外面卻是來了人通報。
卻是文定侯府的人知道柳蓉如今在果親王府住着,派人來找柳蓉了。
看到來人,柳蓉不禁一喜,卻是鍾姨娘身邊伺候的珊瑚來了。
原來柳芸親事就在明日,鍾姨娘左盼柳蓉不來,右盼柳蓉不到,知道柳蓉這會在果親王府,忍不住派人來請柳蓉了。
說來,柳蓉也好一陣沒回家了,鍾姨娘也想柳蓉了,畢竟好久不見柳蓉了,大致就是盼着柳芸的婚事到,能見一見這個比誰都忙的女兒,誰想柳蓉卻是因爲忙完了傷兵營的事情,又折騰永城郡主付的事情,就將這件事情給完全忘掉了。
這纔出了鍾姨娘催着珊瑚來找柳蓉回去的事情。
永城郡主一聽柳蓉要回去參加柳芸的婚事,先是微微一愣,眉頭也是微皺,繼而卻是忍不住有些興奮,也忘記擔心自己兄長的事情了,忍不住對着柳蓉開口:“既然你都去參加你姐姐的婚禮,也帶上我可好?”
柳蓉不禁有些遲疑,倒不是她不願意帶柳蓉,而是因爲柳芸這婚事不能大操辦,不能大操辦的原因除了因爲這婚事辦在太夫人的熱孝之中外,不能太熱鬧外,就是因爲京城叛亂之事剛剛過去,也容不得太隆重的做什麼事情。
永城郡主的身份擺在那裡,過去了,自然就顯得隆重了。
永城郡主見柳蓉難得沒順着自己,直接答應,不禁可憐兮兮的望着柳蓉:“柳蓉,你不知道,果親王府沒你在,就空落落的,一空落落的,我就忍不住想到我哥在邊疆,也不知道有沒有事情,一這麼想,我就心情不好,鼻子就忍不住泛酸。”
永城郡主說話間可憐兮兮的望着柳蓉。
一旁來通知柳蓉的珊瑚沒想到永城郡主竟然會這樣對待她家小姐,那模樣,反倒像似柳蓉的身份比永城郡主要高一般,什麼都讓她家小姐做主,珊瑚不禁目瞪口呆,不過隨即卻是有些擔心。
當初柳蓉連九姑娘的婚禮都不曾參加,送了添妝的東西,便不再管九姑娘了。這次大小姐婚禮,若是她家小姐不僅去了,還帶上這麼一個分量足的,恐怕就更恨她家小姐了。
到底是府邸裡出去的,以後和她家小姐都可以互相依靠,但如此更生分了……怕是不好。
正當珊瑚擔心的看着柳蓉之時,柳蓉卻是對永城郡主微微無奈,都裝可憐裝到這份上了,她好意思不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