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蓉的話一出,所有人譁然!
所有人都沒想到柳蓉會這麼不給面子的直接要求威北侯夫人道歉,畢竟都已經開始給枕兒治療了,這般繼續治療不開口,說不定還能得一個感激。
而這般做,可是直接將威北侯夫人得罪了!
要知道左庭軒如今還未曾定下親事,只看左庭軒如今在朝堂上的地位,若是定下,成了左庭軒的夫人,那未來少不得有個誥命噹噹,而柳蓉這般做,卻是直接將這條路絕了。
因爲左庭軒的婚事,有一大部分是要遵從威北侯夫人的意思,畢竟左庭軒幾近是威北侯夫人養大的。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不禁看向威北侯夫人和左庭軒。
威北侯夫人面上一陣青一陣紫,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眼睛不禁看相左庭軒。
左庭軒只是低着頭,所有人都看不清左庭軒此刻的表情。
柳蓉卻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威北侯夫人,一眼都不看左庭軒,只擔心自己會心軟。
這次事情,她絕不能也不會心軟,這是原則上的問題,不能因爲傷害她的人是朋友的親人,她就要委屈自己接受,這樣只會讓更多人得寸進尺。
最重要的是,她已經忍過一次,這已經可以算是第三次了,而這世上的事情都是事不過三。
“夫人難道就不心疼自己的外孫嗎?”見威北侯夫人不開口,柳蓉對着威北侯夫人再次開口。
反正她應該給枕兒做的處理,這會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是不斷的過一段時間重複一遍之前做的事情,這會正好收拾威北侯夫人。
她要威北侯夫人知道,不是所有姑娘都上杆子往她府上貼,即便是有姑娘對威北侯府有心,也不能用這樣的方式去毀一個姑娘的名節,她要威北侯夫人記住這個教訓!免得以後還這樣無緣無故的傷害不相干的人。
“你!”威北侯夫人想要開口,又說不出話來,眼睛不禁看相別處,只見這片刻時間,威北侯府裡的人大多數都來了,無論是借住在威北侯府的,還有那未分家出去,留在附上的妯娌,一個個都看着她,她的臉色更加難看。
她何時這樣沒有面子過,可這會爲了自己的外孫,她卻是什麼話都不能說,只能這麼憋屈着被人逼着。
柳蓉卻是不管威北侯夫人的態度,見威北侯夫人一直不開口,也不在意,只是目光看相蘇大奶奶,也就是威北侯夫人的女兒:“蘇大奶奶,看來令堂並不願意救你的兒子,若是令子因爲沒有人看護治療,便這麼去了,你可不要怨我,這一切,要怪就怪令堂,是她不願意自己的外孫有人救治。”
柳蓉說着微微一頓:“最後提醒一句,枕兒越晚仔細救治,治好活下來的機會就越小,你們可要想好了!”
蘇大奶奶面色一變,快速的看向威北侯夫人:“娘,你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你親外孫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嗎?”
“若是枕兒沒了,我這輩子,我這輩子都不再認您這個母親了!”
威北侯夫人一顫,一下子像似老了許多。
柳蓉看着微微不忍,卻是沒有開口,她並沒有做什麼事情,不過是要求對方爲自己做錯的事情道個歉罷了,對方連自己的錯誤都不肯承擔,這本身的問題就在對方身上。
只不過是一句對不起,在對方心中卻是比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外孫都要中途要,這般情況,也沒什麼好說。
不說她肯定會救治枕兒,就是以後枕兒真的出了什麼事情,蘇大奶奶責怪威北侯夫人一點錯誤都沒有。
柳蓉不再多想,只是站起身:“看來威北侯夫人太金貴,一句道歉都比自己的外孫要重要,既然如此,柳蓉便告辭了。”
柳蓉說着就像外走去,永城郡主也趕忙跟上柳蓉。
看着威北侯夫人面色微微變白,永城郡主只覺得解氣無比,前幾次到威北侯府,不過是來看柳蓉,威北侯夫人臉就拉的老長,很是難看,好歹她是郡主,還用這樣的態度對她,更何況是柳蓉。
若不是爲了左庭軒以及柳蓉在這裡給枕兒看診,她早就要找威北侯夫人的晦氣了。
不過是一個侯夫人罷了,卻連最基本的尊重人都忘記了,只以爲所有人都想要靠上威北侯府,不說她不屑一顧,柳蓉更不可能對威北侯府有什麼想法。
只看大家相處就知道了,說句不好聽的,以往都是左庭軒找的柳蓉,何時有見柳蓉上杆子靠近左庭軒的。
更何況,兩個發乎於情止乎於禮,只是簡單的朋友關係,就爲這樣的事情,威北侯夫人就如此咄咄相逼,逼一個好心過來給她的外孫看診的人,這本身就是不應該了。
人一旦太將自己當回事,就會出問題,威北侯夫人就是太將自己當回事,或者說,京城裡的夫人們將威北侯夫人捧的叫她自己都忘記了自己是誰。
見柳蓉真的往外走,蘇大奶奶卻是慌了,不禁拽着威北侯夫人,要求威北侯夫人道歉:“娘,這件事情本就是您過分了,難不成您的面子,真的重過您親外孫的性命嗎?”
“就當女兒求您,女兒跪下求您了成嗎?”蘇大奶奶說着就要對威北侯夫人下跪。
“對不起。”威北侯夫人終於對着柳蓉的開口,只是聲音小的可憐,看着柳蓉的眼神也冰冷異常。
蘇大奶奶一聽威北侯夫人開口,趕忙對着柳蓉開口:“柳三姑娘,我母親已經道歉了,你趕緊給枕兒看診吧。”
柳蓉回頭,卻是恰恰對上威北侯夫人冰冷的眼神。
永城郡主看到威北侯夫人的眼神瞬間皺起眉頭,道歉什麼時候是這種態度的,這眼神哪裡有道歉的意思,這分明是秋後算賬的意思。
永城郡主都能看出來的東西,柳蓉又如何看不出來,不等蘇大奶奶再次開口,柳蓉淡淡的開口:“聲音太小了,我聽不到。”
“柳蓉,你敢!”威北侯夫人開口。
柳蓉依舊面無表情:“我只要夫人您認真的道歉,我便認真的給枕兒看診,自始至終,是夫人您態度不公,柳蓉纔會有這些要求,夫人您也可以不道歉,柳蓉也不屑幫一個恩將仇報的府邸看診。”
威北侯夫人指着柳蓉說不出話,柳蓉卻是不管威北侯夫人的反應,見威北侯夫人不說話,直接轉身。
威北侯夫人一咬牙,閉上眼睛,大聲開口:“對不起!”
“這樣總行了吧!柳院判。”最後一句話,卻是看着柳蓉一字一句的開口說出。
柳蓉不再往外走,直接回身向枕兒走去,一邊走一邊開口:“我會盡力照看枕兒,卻無法確定一定能治療好枕兒,畢竟耽擱了那麼長時間。”
“若是到時候枕兒沒救回來,你們不能責怪我。”柳蓉淡淡的開口,卻也不給威北侯夫人以及蘇大奶奶拒絕的機會,便再次開口:“好了,枕兒治療的屋子不適合有這麼多不相干的人呆着,不需要照看枕兒的,都離開吧。”
威北侯夫人沒想到自己這般道歉,求來的,竟然還是一個不確定,想要狠狠的開口責罵柳蓉,卻是被柳蓉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如果枕兒出事,那便是她一開始做錯了,拖延的結果。
威北侯夫人喘着氣,看了柳蓉好久,才被蘇大奶奶勸着走向外面,只是走了之後,蘇大奶奶還對着柳蓉求了一句,求柳蓉盡力救好自己的兒子。
柳蓉沒有說話,只是對着蘇大奶奶點了點頭。
一時之間,大部分人都退走了,屋子中就只剩下左庭軒,永城郡主,以及上官煜。
永城郡主看着威北侯夫人滿臉憋屈的離開,臉上全是解氣的笑容,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不過看到左庭軒低落的模樣,最後還是善心的沒有開口。
柳蓉卻是已經坐在枕兒身旁自己的給枕兒檢查,又拿布給枕兒擦了一遍,控制枕兒的體溫,之後又查看了一遍吊瓶,接着重要確定裡面剩下的青黴素的量。
而屋中其它人卻是很安靜,一句話都沒有說,只等着柳蓉認真處理完枕兒的事情。
柳蓉確定了青黴素藥水的量,眉頭卻是皺緊,想了想,看向永城郡主:“郡主,你可以找人去看看冬兒嗎?青黴素的藥水要用光了,冬兒那邊照理說過了這麼久,應該回來了纔是,可這會還沒過來,不過出什麼事情了吧?如今枕兒必須要用這東西控制病情。”
“還是我派人去看看冬兒吧。”不等永城郡主開口,上官煜最先開口,說完也不管永城郡主的反應,吩咐永城郡主同自己一起去,便將永城郡主帶着一起向外走,只是走的時候看了一眼左庭軒。
這片刻,屋中還剩下管事媽媽丫鬟以及左庭軒。
柳蓉卻是沒有看左庭軒,只是吩咐着不斷的擦拭枕兒的身體。
左庭軒看了柳蓉好一會,纔看着柳蓉開口:“柳蓉,對不起。”
柳蓉的動作微微一頓,終於擡頭看向左庭軒。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