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向柳蓉。
柳蓉卻是掃了一眼兵部尚書,看的兵部尚書寒毛直立,纔對着皇上開口道:“素聞兵部尚書公子在御林軍英武,這次前往江南路上怕是不太平,江南受災嚴重說不定還有其它事情,微臣懇求皇上讓兵部尚書公子一路帶隊維護,如此微臣也就不怕這一路上出什麼問題了。”
兵部尚書臉色瞬間大變,他可就只有這麼一個子嗣,若是跟着柳蓉去了江南,萬一出了什麼事情那家裡的香火可就斷了。
不,是肯定會出什麼事情,只看柳蓉這麼看着他,那臉上的表情,恐怕是不會出什麼事情,都會給弄出個什麼事情來,到時候只要往瘟疫上一推,他直接連冤都無處伸。
想到這裡,兵部尚書不禁可憐巴巴的望着皇上,只希望皇上不應這件事情。
皇上看着柳蓉,又看了一眼兵部尚書,哪裡不知道兵部尚書的那點小心思,可看柳蓉的表情便能知道,若不應下這件事情,柳蓉恐怕是不會前往江南,如此也就只能對兵部尚書說對不起了。
“陳愛卿,南下可是個歷練的好機會,難得蓉公主相信令郎,如此便讓令郎出去歷練歷練吧,到時候將蓉公主安全的保護回來便算立了功,朕便封他做御林軍副統領。”
陳尚書還想說什麼,皇上卻是沒給陳尚書機會,直接開口:“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
柳蓉卻是笑眯眯的看着陳尚書,陳尚書臉上一陣紅一陣青,有苦難言,想到自己的獨子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他現在什麼喜悅的心情都沒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對付柳蓉,竟將自己的兒子都摺進去。
再看柳蓉笑眯眯的模樣,陳尚書就更加痛苦了,只覺得萬隻螞蟻在啃咬他的心,但是這痛苦還不能說出來。只能苦逼呵呵的對着皇帝謝主隆恩。
柳蓉看陳尚書痛苦的表情,笑嘻嘻的開口:“雖然還不曾見過令公子,但是接下來南下卻是要同路,到時候可就要請令公子多多照顧了。”
陳尚書看着柳蓉的眼神那叫一個恨,都快想咬柳蓉一口了,偏偏這會在皇上跟前還不能做這樣的事情,只能點頭:“自然,保護蓉公主那是他的職責。”
真真咬碎銀牙往肚子裡吞。
陳尚書的表情越痛苦,柳蓉的笑容就越燦爛,別以爲她不知道陳尚書打的那些主意。
她不介意去江南治理疫情。這個是一個大夫應該做的。但如果是被人算計這去。那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了。陳尚書既然選擇做這樣的事情,那就別怪她打擊報復了。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正好,她還就是個小肚雞腸的小人。所以不打算把這仇留着,自然就是直接報了,她一路去江南不安生,不安全,那陳尚書的公子自然也不安生不安全,若是她出了事情,即便陳尚書的公子回來了,那也是功勞沒了,說不定還要懲罰。
當然。反過來說,她就沒什麼責任了。
柳蓉表現的明顯,卻是不怕皇帝知道她的這點心思,若不是打擊不報復,那是軟弱。在這樣的環境,什麼時候被吞了都不知道。
一旁的太子還是第一次見柳蓉這般模樣,只覺得有趣的緊,至於兵部尚書兒子要跟着柳蓉一起倒黴的事情,他覺得那是應該,誰讓這陳尚書敢算計柳蓉,即便柳蓉不動手,他也會想辦法動手收拾的。
想對柳蓉下手,還要看他這個太子願意不願意。
皇上將柳蓉的一切都看在眼裡,也覺得有趣,第一次發現他封的蓉公主還有如此有趣的一面,只是這種程度的打擊報復,皇帝也不介意,隨手讓李公公擬了旨意,丟給柳蓉,讓柳蓉和陳尚書滾蛋。
一出御書房,陳尚書的臉色便陰沉了下來,不過到底沒敢在皇宮做什麼。
柳蓉卻是繼續笑眯眯的和陳尚書打招呼,只將陳尚書氣的吐血,陳尚書也不敢太表現,因爲這麼一起出來的還有太子。
如此結果只有一個,那就只能是一路憋悶。
永城郡主被皇帝趕出來,便一直在御書房外等着,只擔心柳蓉出什麼事情,這會見柳蓉出來,陳尚書臉色那麼差,心中一喜,趕忙上前:“看陳尚書臉色那麼差,是不是他算計沒成,你不用去江南了?”
“沒,江南還是要去的,只不過我順便還拉了一個人一起去,所以才讓他的臉色那麼差?”柳蓉看着永城郡主說道。
永城郡主在聽到柳蓉前半句話的時候,臉色變得難看,直到後半句話,難看的臉色才被好奇取代:“拉了誰去?拉誰能讓這陳尚書臉色那麼難看啊?”
“陳尚書的獨子。”
永城郡主目瞪口呆:“拉他獨子去,這個,這個怎麼拉着一起去啊?”
永城郡主明顯腦動沒那麼大,卻是沒反應過來。
“柳蓉說一路去江南不太平,需要人保護,聽說陳尚書的獨子在御林軍武力很好,便向皇上要求陳尚書的獨子一起前往江南,充當護衛。”太子對着永城郡主開口說道,說到最後眼底露出笑意,這種打擊報復的手段,無論怎麼說,都還是很有意思的,想象以後也可以學着用一用。
不直接報復在對方身上,卻是讓對方兒子倒黴,這樣的感覺果然更割血割肉啊。
太子這麼一插嘴,可就捅了馬蜂窩了。
永城郡主那是不敢和柳蓉置氣發火,畢竟柳蓉也是受害者,對太子可就不一樣了:“還說要保護柳蓉,幫柳蓉呢,柳蓉被派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你怎麼就不幫忙一下,讓柳蓉不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還太子呢,真沒用。我都不敢承認你是我堂哥,掉份!”
這也就是和柳蓉一起,和太子重新混熟了,而太子每次都是一和柳蓉有關的地方態度就不一樣,當然,還因爲太子是永城郡主哥哥上官煜的情敵,每次都鬥智鬥勇,結果就是越來越不怕了,說話也就越來越出格。
只看着話一說出來,太子留在御書房外如今走到太子身後伺候的小太監黑下來的臉色就能知道,都氣人。
不過太子卻是沒說什麼,竟是默默承受了:“確實是我沒幫上忙,若不是這次需要地位比較高的人壓陣,父皇擔心需要我去,就不會派柳蓉去了。”
太子說着心底有一些愧疚。
柳蓉卻是笑起,不等太子和永城郡主多說,對着兩人直接開口:“就是皇上不提這件事情,我說不定也會自請去江南的。”
永城郡主和太子微微一愣,不禁看向柳蓉。
“江南瘟疫蔓延,對你們來說看着遠,可事實上也會往京城蔓延的,這邊霍亂是控制的好了,卻不代表那邊傳染過來的病症就能是霍亂,我們就能控制好。”
柳蓉說着看向永城郡主和太子:“大夫要做的事情,就是治病救人,在遇到瘟疫的時候,進自己最大努力,最大可能,將這些病症阻攔控制在一個小範圍內。”
“若真是叫江南的瘟疫傳到京城,我之前的苦工豈不就是白費了?要知道,我可是也有私心的,想讓我的父母親人、朋友、以及你們,不受瘟疫困擾。”
“所以只要我知道江南的情況,就必定會去一趟江南,你們就不要互相指責了。”柳蓉說着微微一頓,揚揚手中皇帝丟給她的聖旨:“說來我還賺了一筆,皇上不知道我的想法,還因爲這件事情應了我祖父一件事情,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呢?你們想不想看看?”
柳蓉這麼一說,永城郡主和太子的好奇心被挑起來了:“想。”
柳蓉看着兩個被自己帶的歪樓了,不禁露出一絲微笑,當着兩個人的面將皇上給祖父的聖旨拆開,只是當看到聖旨上寫的東西時,卻是瞬間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