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身體好了些,中午用了些飯,這會子見謹言回屋,便讓四兒去泡了杯濃茶給謹言,她是怕一會子謹言的午間睦睡又來了,會坐着都打瞌睡,這可比不得在顧府,這院子裡大多都是侯府的人,讓他們知道少奶奶上午也睡,吃過飯後又睡,說到夫人那麼,於謹言的名聲可不好,哪有做人家媳婦成天介只知道睡覺的。
謹言其實上午眼了那一覺後,中午並不困,一回屋便四處看了看,公孫淳果然沒有回來,下午是不用上朝的,或者是出去了吧,再或許,是躲到那個地方去暗自療傷了?
新婚第一日,自己的丈夫就在爲某個不知名的女人黯然神傷,雖說不嫉妒,心裡還是有點不豫的,太傷面子了,怎麼着也算是蜜月期吧,我就那麼沒有吸引力?
四兒泡了茶上來,她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好苦啊!蹙着眉瞪四兒,這丫嫌她過得太順心了麼?泡這麼濃的茶來苦她。
四兒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又看她一臉的苦相,知是茶葉放多了,不由笑了起來:“少奶奶,你這麼怕苦麼?其實,苦後纔會回甘的,這可是麗娘讓我泡了給你提神的。”
苦後纔會回甘麼?那自己與公孫淳呢,婚前差不多是兩個陌生人,沒有半點感情基礎,婚後第一天他的心就不知道流浪到了何處,這樣,能說是正在“苦”麼?苦完了會回甘?謹言搖搖頭,眼睛看向窗外靜靜綻放着甜香的月桂花,花兒太小,顏色又不眩目,太不起眼了,雖是一簇簇的盛開着,卻被掩在寬大的樹葉裡,不經意還真找不到,但它卻花香泗溢,沁人心脾,不知爲何,謹言的心便感到一絲惆悵,她才十五歲,人生不過才起步而已,往後的漫漫幾十年,便要被關在這一方天地裡,沒有感情,沒有愛,孤寂地生活下去麼?她不是月桂,她沒有濃郁的清香,外表雖然不錯,但在這美人如雲的侯府裡卻如月桂花一樣,被掩得沒了特色,要去爭麼?
“怎麼?心情不好麼?”麗娘見謹言看着窗外發呆,摸了摸她的額頭問道。
謹言一怔,回過頭來看麗娘,麗娘擔憂地看着她,她不由心一暖,將頭靠在麗娘肩上,幽幽道:“沒有啊,我只是在看月桂花,麗娘,我們去摘了桂花來,學着釀桂花酒好不好?”何必爲個男人丟失了生活的信心,自己可是死過一回的人,既然上天又給了一次重生的機會,就得活得自在,活得精彩來,這裡還有關心疼愛她的人,又需要她保護的人呢?
額頭溫度正常,看來身體沒問題,聽她突然要去摘桂花,麗娘便笑罵道,“你可還記得去看你也是要摘桂花,搬了個長梯在小青園裡爬得老高,那次可是被大夫人發現了,狠罰了你?不過一年,又不長記性了,這是何處你不清楚麼?能由得你亂來?”
謹言臉色微窘,不覺也是好笑,去看她剛穿過來時,看到滿園的桂花開得正盛,便心血來潮說要摘桂花,不顧丫頭們的阻止,穿着裙子就親自爬梯,結果不知道被誰告了大夫人,大夫人便以行爲不檢點爲由,罰她禁足一個月,還抄女戒五十遍,結果一個月不可以出小青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