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鬍子當然不會把路承周放在眼裡,但是,在杭州的時候,路承周卻是杭州警察局的人帶着上門的。
除非王鬍子不想在杭州隱居了,否則他就不敢得罪路承周。
在杭州時,王鬍子也打聽了路承周的身份,但別人只告訴他,路承周是海沽英租界的巡捕。
到海沽後,王鬍子之所以沒有馬上與路承周聯繫,也是想再摸一摸路承周的底。
然而,從他打聽到的消息來看,路承周確實只是一個巡捕。
可越是這樣,王鬍子心裡越沒有底。
在他看來,以路承周的身份,就算在杭州能找到自己,也不可能驚動警察局的人。
“還請師父多多教誨。”馬平以前跟單幫時,折在路承周手裡過。
對王鬍子的大名,也是如雷貫耳,此次能拜在王鬍子門子,他非常興奮。
馬平認爲,自己出人頭地的時候就要到了。
“以後如果你想在海沽混的話,一定不能得罪路承周。”王鬍子叮囑着說。
“我不得罪他就是。”馬平一愣,還是堅定的說。
雖然他沒有完全明白王鬍子的意思,但他有一個長處,對王鬍子言聽計從。
既然拜在了王鬍子門下,以後就得聽從王鬍子的安排。
“我已經洗手,不應該再過問道上之事,也不會再收徒弟。可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至於你我之間的關係,無論是對外,還是對內,都不得以師徒相稱。”王鬍子緩緩的說。
“師父,這怎麼行呢?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我還想一直侍奉在您身邊,給您養老送終呢。”馬平詫異的說。
“你以後出了事,別說是我的弟子就行了。我們之間相遇,只是機緣巧合,等我回去之日,就是我們分開之時。”王鬍子緩緩的說。
路承周對盜竊案,並沒有特別的注意。
王鬍子既然到了海沽,一定會給一個交待的。
他只是將王鬍子之事,彙報給了阮健公。
如果盜竊案破了,警務處至少不會一頭霧水。
路承周這段時間,特別注意軍統方面的消息。
根據劉有軍的介紹,此次暗殺古日昌的行動,將由北平站主導。
北平與海沽相鄰,之前兩地之軍統,是合併辦公的。
以後,兩地之軍統人員,也會聯繫密切。
如果能借機認識北平軍統之人,對路承周以後的工作,是極爲有利的。
只是,軍統對路承周愛護有加,並沒有讓路承周過多的參與。
北平站派了六人到海沽,其中四人是情報人員,負責打探古日昌的消息。
另外兩人,是行動人員,專司負責執行任務。
海沽站也派了兩人協助,但這兩人,並不包括路承周。
路承周的任務,雖然是配合北平站,可他並不與北平站的人接觸。
就算需要與北平站之人員溝通,也是通過劉有軍。
這讓路承周有些鬱悶,但是,他也有辦法,在廖振東負責的五十一號路思治裡9號,給北平站之人員,安排了一套三層樓的單獨院子。
這個院子上下總共有七八間房,足夠他們使用了。
美中不足的是,思治裡位置較偏僻,而且還是個死衚衕,不好的地方,是沒有好門。
但北平站之人員,對這套院子很滿意,只要出入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就足夠了。
當然,這套院子不會引起一般的人注意,但是,路承周在確定北平站之人員搬進去後,馬上向李向學彙報了。
至於日本人,路承周只有彙報,北平站派出精幹人員,來海沽再次暗殺古日昌。
路承周與野崎是通過死信箱聯繫,就算野崎想知道更多的情況,路承周不彙報,野崎也沒有辦法。
以後再追問的話,路承周有的是辦法推卸責任。
至於路承周與李向學,他們約定在寧園碰頭,還的很隱秘。
那裡剛開放不久,燈光昏迷,遊人也不多,加上他們化裝前去,在裡面談事情,根本不會有人察覺。
交接完情報後,兩人分開離開,也不會引起別人注意。
“你的計劃,我已經通過上級轉達給古日昌,他不會再來海沽。”李向學說。
路承周的計劃,具有可行性,既然古日昌不必來海沽,何必來冒險呢。
“那就好。”路承周點了點頭。
“最近,日本外務省情報部部長天羽英二,在記者招待會上,公開發表談話:如果中國利用其他國家,排斥日本、違反東亞和平的措施,或許採取以夷制夷的排外政策,日本就不得不加以反對。同時告誡西方國家,應該考慮到由滿洲事變、上海事變所產生的特殊情況,如果對於中國想採取共同行動,即使在名義上是財政的,或技術的援助,必然帶有政治意義。”李向學的聲音不大,但語氣中充滿了悲痛。
這是日本想對華北進行經濟擴張受阻,同時中國卻接受其他國家的援助,讓他們狗急跳牆了。
日本外務省才跳出來,爲他們撐腰。
“中國又不是日本的勢力範圍。”路承周聽後,也很是氣憤的說。
日本竟然公開反對各國對中國的援助,實在令人氣憤。
“日本方面接下來肯定會有進一步的舉動,你要特別注意。”李向學說。
其實,就算路承周拿到了日本方面的情報,對**來說,也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目前的**,處於非常艱難的時期,北方黨與中央失去聯繫,北方几省的工作,只能自行開展。
“我會注意的。”路承周鄭重其事的說。
古日昌沒有出現在海沽,軍統在海沽的行動,只能是徒勞。
古日昌的貨物,被一家外國洋行接收後,軍統知道,他們的陰謀失敗了。
“看來,古日昌也學精了,暫時不會來。只要有他的消息,請一定要通知兄弟。”陳樹公得到消息後,決定迅速返回北平。
“多謝陳站長相助,雖然古日昌沒出現,但已經讓我們看到了北平站同志之戰鬥力。”劉有軍誠懇的說。
“我們先回去了,請轉告王站長,同時感謝給我們安排住宿的兄弟。”陳樹公不以爲意的說。
PS:昨天晚上回來的,一回來倒下就睡了,早上七點多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