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知道這幾個三拳兩腳對付不了,用餘光瞄了一下週圍,想找一個有利地形。
周圍全是開闊地,再說也等不到他移步,這幾個人已經圍住他了。
沒辦法,只有硬碰硬。
陳斌手無寸鐵,對付一幫手持棍棒的打手本就吃虧,加上一斤半白酒下肚,出拳的準頭也會打折扣。
趁着他們向他衝來的間隙,他迅速的脫掉自己的上衣,拿在手上當做武器,沒等幾個人上身,他掄起衣服向他們掃去。
幾個人就覺得一陣旋風颳來,有幾個直接掃到了眼睛,吃疼的停下來腳步,還有幾個沒剎住車,撲到陳斌跟前。
陳斌瞅準一個人過來,往邊上一閃,順手搶過他的棒子握在另外一隻手上,那人被奪了棒子,氣急敗壞,轉身就過來搶奪,陳斌不再給他機會,背對着他直接用棒子尾部戳他的肋骨,只聽的卡巴一聲,估計是骨頭斷裂的聲音,那人嗷的一聲倒在地上沒再起來。
其餘幾個不敢怠慢,一起上來對付陳斌。
陳斌左手拿着衣服,右手持着棍棒,左右開弓,愣是沒讓那幾個人近身。
這時從包房裡趕過來的人馬已經逼近,陳斌不再戀戰,看着狗剩子的車子靠過來,用棒子頂住靠他最近的一個黑衣人,嘴裡說:“走吧您那!”那人倒退好幾步,倒在撲向他的人羣,那些人愣了一下,他趁勢上車關住車門,狗剩子加大油門從人羣裡竄出去,有幾個躲閃不及的摔倒在地。車子也被人用棒子砸壞了好幾塊玻璃。
狗剩子的車破歸破,可是沒掉鏈子,一溜煙開出酒店,那幫人只能在後面罵娘,氣的追出好遠。
陳斌讓狗剩子先別開回家,直接來到修理廠,這樣回去,還不把家裡人嚇壞。
狗剩子想想也是,車子被砸了不說,他倆也是一身的狼狽,正好把車子送修理廠,他倆整理一下這身行頭。
陳斌:“有沒有熟悉地方?”
狗剩子:“有啊,也是咱同學,明輝,平時也跟我們一起玩的。”
陳斌記得,明輝姓李,也是村子裡的大戶之一,只是明輝這個人從小內向,不愛說話。
修車是個枯燥的差事,倒是適合他的性格,可以悶頭鑽研技術。
陳斌:“那先開到他那裡,修多少錢算我的,你這拉不了活不說還把車造爛了,回家交不了差。”
狗剩子:“這破車能修幾個錢,你別臊我了,趕緊別說這種話。”
陳斌不接話,他和狗剩子從小沒分過你我,說的太清就生分了。
到了明輝的修理廠,跟明輝打過招呼,狗剩子就跟他一起說車的事情,陳斌插不上話,就四處看明輝這修車攤子,不大,滿打滿算也就兩三百平米,車棚裡有兩個地溝佔着兩臺麪包,在外邊院子裡橫七豎八的停着幾輛小貨車,就滿滿當當的了。
那時候轎車少,最多的是雙排,能拉人拉貨,麪包車都算是上臺面的車。
有一輛車引起了他的注意。
也是一臺麪包車,停在院子裡,有幾個人在車上忙活。奇怪的是,幾乎都已經散架了,這得多大的車禍啊,撞的七零八落的?
他好奇的問明輝:“這車怎麼撞的這麼狠?人沒事吧?”
明輝笑笑:“人沒事,這個車子是劉興華手下開過來的,吃公路的。”
他這一說陳斌明白了,這一定是狗剩子提到的碰瓷兒的車,沒想到在這遇到了。
明輝:“我們是做開門生意的,送過來又不能不修,誰跟錢有仇啊,可是,這錢掙得着實不安心。”
明輝:“三天五天來一次,每次修都不讓焊結實,碰上點就散架。對方可就倒了黴,差不多賠個新車價!”
陳斌倒吸了一口,這麼狠?看來是得抽空管管這事兒。
車出了事兒得讓修理廠拖車,明輝一定知道他們一般在哪幹活。
陳斌裝作漫不經心的問:“出了事兒也得你給拖回來吧?遠不遠?”
明輝:“遠到不遠,就是那段路不好走,運貨的車到那裡走的慢,纔好下手。路況不好,想跑都跑不了,這些車大都外地人,也不敢跑,只好拿錢免災。”
陳斌:“他們不報警啊?”
明輝:“這些車大都手續不全,要不也不會晚上跑,出了事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再說了,就劉興華的能量,報了警也是白搭,說不定還得扣車。”
陳斌一聽肺都要氣炸了,這也太猖狂了吧?本來他想深探一下劉興華的底子再做打算,現在看來還是先解決了再說。今天一戰,已經算是撕破了臉皮,一不做二不休,不如撕到底!
陳斌:“這個車子得修多久?”他指着劉興華的麪包說。
明輝:“這個車下午就得交給他們,剛纔來人催了,估計今晚要用。”
陳斌心說這麼巧,那就趁熱打鐵,一塊給他辦了。
陳斌:“狗剩子的車扔在這,你借給我們個車用用,我剛回來,事情多,沒車不方便。”
明輝:“我這隻有摩托車,你倆要不嫌棄先湊合着開開,明後天車子就可以開走了。”
陳斌:“摩托車也行,那就這樣了,我倆先回家,車子修好再過來換。”
出了修理廠門,陳斌跟狗剩子說:“你知道明輝說的地方嗎?”
狗剩子:“知道個大概,怎麼?要行動?”
陳斌說:“反正也撕破臉了,先收拾了再說,在家門口乾這種事,傳出去,這一帶的人都跟着遭殃,以後出門還不讓人戳脊梁骨?”
狗剩子:“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這個事,可是沒人敢管,要不是你回來挑這個頭,反正我自己是不敢動他們。老書記被打壞肋骨的事不說,村東頭的王老漢,趕夜路碰到他們訛人,說了句公道話,差點被他手下把腳筋給挑了。這兩件事以後,再也沒人敢摻乎他們的事了。”
陳斌:“是狗改不了吃屎,這劉興華從小就一肚子壞水,沒想到這十幾年教育白受了,不但沒變好,還更壞了!”
狗剩子:“他乾的壞事多了去了,說三天三夜都說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