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您還是休息一會吧!姑娘這有我們呢?”福伯有些憐惜的看着百里羿,說不出的心疼。
“沒關係的,我要守着她。”淡淡拂過鍾離瑾的小臉,溫柔的繼續說道:“我絕對不會讓她在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百里羿說的極爲鄭重,透着讓人不可質疑的神色。
福伯暗歎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家的少爺是真的不會讓人接手照顧鍾姑娘了。
屋內又迴歸寧靜,靜的只有鍾離瑾淺淺的呼吸聲。
是夜,很靜,依稀只聽得到禪微微的鳴叫,整個定國侯府更是靜的恐怕。
急箭透過紗窗發出刺裂的聲響,在黑夜之中顯得極爲刺耳。
百里羿的眉頭微微一鄒,趕忙護在鍾離瑾面前,深怕那箭傷到鍾離瑾。
箭沒入上方的懸樑發出錚錚的聲響,顯然這箭不是針對鍾離瑾來的,得到這個結果,百里羿的心才微微放下來。
斂了斂眉頭方纔展開,深深的呼了口氣,才直起身來,看着那箭,只見那箭並沒有發黑顯然沒有淬毒。
走到那箭面前,拿住尾端,暗自用力,趴地一聲,箭應聲而斷,有一節白色暗暗的流了出來,看來這是一支傳遞信息的箭了。
將那張紙拿出,看着燭火只見隱約有字跡透露出來:閻王叫你三更死,哪能留你到五更。字跡蒼勁有力,透着與生俱來的倨傲。
巨大的聲響傳來,讓人一驚,只見那張上好金絲楠木的桌子應聲而斷,足可以見到百里羿此刻的怒意。
怎麼,把他百里羿當病貓嗎?三番兩次動他的女人,活膩了嗎?你個混蛋!不過現在對於別人的威脅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鍾離瑾是否會受到威脅,她的安危怎麼辦?他不想,他不想在看到鍾離瑾的昏迷,這樣子如此無能爲力,束手無策。
這一夜註定不安穩。
“侯爺,皇上來了。”福伯打開門,衝着百里羿道,聲音裡是說不出的擔憂,因爲百里羿的臉色看起來真的更差了。
“我知道了,福伯。”百里羿微微開口,聲音並未有多大的波瀾,對於南宮流雲的到來並沒有多大的起伏。一起的長大的朋友此刻到來,怕是和他有一樣的顧慮的。
剛準備起身,只見一道明黃色的光影走來,不錯正是南宮流雲和上官慕兒。
“怎麼幾天不見你就如此憔悴了。”南宮流雲有些擔心的道,聲音全然帶着疲憊。
對於百里羿此刻的境遇,南宮流雲也深有體會,因爲這趟他來定國侯府不僅僅是爲了安撫百里羿,也是爲了和百里羿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對策,而且,上官慕兒和鍾離瑾受到行刺的時間不盡相同,這之間究竟有什麼聯繫,他們有必要一起商量一下。
片刻的眼神交流就明白了彼此的心中所想,只是現在上官慕兒是一個麻煩。
百里羿淡淡的向南宮流雲一撇,南宮流雲會意,點了點頭:“慕兒,你去看看小瑾吧!不是很擔心嗎?”聲音透着寵溺,隱含一絲急促。
“哦。”上官慕兒聽後,趕忙閃進內室,她知道他們此刻要談論事情,她還這裡礙事做什麼呢?
隨着上官慕兒的離去,南宮流雲的眼睛帶着淡淡的憂傷,隨機道:“你對這次事情怎麼看。”
百里羿淡淡的開了口,沒說什麼過多的話,只是將那張紙展開在南宮流雲面前,平平靜靜的說道:“你覺得怎麼樣,”
看着百里羿這幅樣子,南宮流雲有些吃驚,他知道百里羿是真的發怒了,生氣了。百里羿從小在軍營長大,那是一個真正殺人不眨眼的地方,對於他來說真的是越波瀾不驚,越生氣,並且是怒到了極致。
“他們是在太歲身上動土活的不耐煩了。”南宮流雲咬着牙,手指重重的敲在桌子上,額上的青筋爆起,說不出的憤怒。
相較於南宮流雲的憤怒,百里羿還是比較冷靜的,因爲他知道這時候只有自己鎮定纔有希望,況且敵在明我在暗,如何能夠將他們捉出來,只有鎮靜下來纔有希望。
“冷靜下來,一國之君哪能這樣,失了冷靜,將來面對千軍萬馬你怎麼辦。”百里羿淡淡的開口,眼神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南宮流雲他還是差點火候。
“百里羿你娘子現在躺在牀上生死未卜,你還不着急。”南宮流雲有些不可理解的看着百里羿不明白爲什麼此刻他爲什麼能夠如此的鎮定,一點也不在乎,看來他真的是如別人說說是一個冷血無情之人。
“覺得我冷血,覺得我無情。”百里羿開口,一雙好看的星眸看着南宮流雲,說不出的冷淡,好似鏡子可以映射出人心之中所有的情緒,就像魔鏡一樣。
“我。”南宮流雲無法反駁,因爲他知道自己的心情就像百里羿所說的一樣,憤恨不甘。
“流雲,你還記得我們在軍營裡師傅教我們的嗎?”百里羿開口,依舊不帶一絲情感,不過對於他真的已經說了很多的話,如果不是南宮流雲是自己的兄弟,他絕對不會對他說那麼多廢話
猛然一下,南宮流雲好像想起了什麼,那是他們在軍隊中的時候,被圍困了很久,師傅告訴他們,越是緊急的時刻越要冷靜,越要鎮定,他怎麼忘了,他怎麼不記得了。
“羿,我忘了,”南宮流雲有些氣惱,不過還是止住了情緒,渾濁的眼睛的眼睛漸漸清明,透着自信的神采,這纔是往日裡高高在上的君王,那個殺伐決斷的帝王。
“羿你有什麼線索嗎?”南宮流雲有些不經意的問。
百里羿動了動眼瞼,濃密纖長的睫毛微微的翹起,猶如飛舞的鳳凰翅:“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和徐婉柔有離開的關係嗎?不論是上官慕兒,還是我的夫人,她們都是在遇見徐婉柔離開後遇到刺殺的不是嗎?”眼瞼快速掀起,帶着一絲凌厲與殺伐。
“這個妖婦。”南宮流雲怒罵道,手腕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玉扳指應聲而碎。
“你現在只是在傷害自己,這是最蠢的行爲。”百里羿有些頗爲無奈的遞上手帕,他明白此刻爲什麼南宮流雲會那麼憤怒,可是現在就算再生氣也是於是無補,相反只會害了自己。
“難道就只能這樣等着,你……”話還未說完,就聽見上官慕兒驚喜的尖叫,發生了什麼顧不得此刻的尷尬,兩人都是臉色一變,匆匆的往外趕。
只見上官慕兒驚喜的坐在鍾離瑾的身邊,一雙大大的眼睛透着驚喜的神采,止不住的高興,再往前看去只見鍾離瑾微微的靠在牀頭,臉上沒有過多的血色,一雙眼睛半睜半眯,好似睡了許久不適應強光在躲閃着什麼。
“瑾兒,你醒了嗎?”百里羿的聲音帶着一絲失而復得的喜悅,又好像怕這是一場夢,鍾離瑾還在昏迷。
“我醒了,對不起,害你擔心啦?”鍾離瑾開口,向那人投去安心的笑容。
百里羿大步向前,將她狠狠地抱在懷裡,好像要將她揉進自己自己的骨血再也不要分開一樣,就連一旁的上官慕兒都有些熱淚盈眶,她知道這種思念,痛徹心扉,肝腸寸斷。
不過此刻是特殊時期,必須要特殊對待,他們迫切的需要知道,到底鍾離瑾是爲什麼昏迷的,到底是誰讓她陷入昏迷的。
“到底是什麼人襲擊的你,你記得嗎?”南宮流雲有些迫不及待,聲音已然是焦急,面對鍾離瑾。
面對這個問題鍾離瑾有些發懵,長時間的昏迷讓她有些記憶混亂,微微的有些臉色發白,閉了閉眼睛繼而道:“那天我在書房,依稀看到一個黑衣人,說的什麼記不清了,依稀只記得是綁架我,我與他打鬥,被他下迷藥迷暈了,撞到了柱子,將福伯他們引來,後面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聲音有些斷斷續續伴着咳嗽聲,有些過於可憐,剛剛大病初癒,就說這樣多的話,實在是有些過於勉強了。
“別說了,躺下休息吧?”百里羿滿臉的心疼,愧疚之意不易言表,忙護着鍾離瑾躺下。
四目相對,看着那張熟悉俊臉上的暗色胡茬和黑黑的眼圈,鍾離瑾知道自己這些日子,百里羿是沒少操心,痛心的道:“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百里羿一看鐘離瑾醒了,連忙抱住鍾離瑾說:“好了,瑾兒,你沒事就好了。”
在一旁的南宮流雲和上官慕兒一看鐘離瑾已經醒了,就準備告辭,但有一些不好意思,於是就又呆了一會,南宮流雲說道:“瑾兒姑娘,百里兄弟要是沒事,我就和愛妃先回去了,還是把時間讓給你們小兩口,溫存溫存吧。”一邊說着一邊就拉起上官慕兒的小手走了,還沒等百里羿和鍾離瑾反應過來,上官慕兒就被南宮流雲拉出了門外。
百里羿溫柔的望着鍾離瑾:“瑾兒,你這次真的是嚇壞我了。”
鍾離瑾坐直了身子對百里羿說:“你還不出去送送他們,哎,真是一點待客之道都沒有了,快去起身送送他們。”
百里羿聽到鍾離瑾的話就起身了,剛站起來駐足了一會就坐下了笑着對鍾離瑾說:“瑾兒,我就不去送他們了,其一是以他們的腳程,現在肯定已經出了咱們的宅子,其二是我實在不放心把你自己留在屋子裡面了,上次就是把你一個人留在了屋子裡面,你就出了事情,這次我一定不會再把你自己留在屋子裡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