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新生

221新生

“斯萊特林先生!”在所有人都因爲哈利的這一舉動震驚到而忘卻該做什麼的時候,機器人傑克開口說道,“斯萊特林先生,請繼續。”傑克催促道,但薩拉查依然目光呆滯地看着不知道是因爲藥性改變而變色還是被哈利的血染成血紅的一池魔藥。哈利還笑着的呢,薩拉查看到全身被籠罩在淡淡紅霧之中,倒在底部刻有魔法陣的魔藥池子裡的哈利,在男孩被血染色的白皙臉頰,在嘴角邊,一抹淡淡的笑容被凝固。

“斯萊特林先生!”機器人傑克用嚇死人的音量再次喊道,成功地將鄧布利多和戈德里克章魚從呆滯的狀態中拉了回來,至於薩拉查,則不清楚。“請立刻進行下一步,斯萊特林先生。”傑克保持這個最大化的音量吼道,“否則請將魔法停止下來,如果您不想再繼續。”

“……停止?”薩拉查開口,那聲音中的臨近崩潰的悲傷讓他似乎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不是傳說中強大無情的那個黑巫師薩拉查·斯萊特林。

“是的,”機器人傑克迴應道,但它似乎沒能正確識別薩拉查剛剛的“停止”有着什麼含義“尼奧大人有交代,如果您決定放棄,請現在就停止下來,這個魔法只有在這一步才能夠選擇停下,請抓住機會決定。”

“我恨死你們格蘭芬多式的自作主張和自我犧牲了!”薩拉查捂着自己的雙眼,聲音癲狂,但表情中的痛苦卻無法遮掩。

“所以說那孩子還是最適合我的學院不是麼?”戈德里克章魚說道,但本該很愉快的話題現在卻無比的沉重,不過薩拉查似乎只能聽到傑克的聲音,對昔日好友的聲音,他依然不聞不問。“鄧布利多先生,”喊了幾聲都不見薩拉查迴應的戈德里克章魚轉而對負責協助穩定魔法陣的鄧布利多說道,“如果薩拉查他再不有動作,麻煩您將魔法強行停下了行麼?”

“可以,所以您真的是戈德里克·格蘭芬多?”雖然心中早有答案,阿不思·鄧布利多還是有些不願相信,他知道在格蘭芬多學院現在學生們傳言哈利飼養的那隻兼具食物和寵物的章魚是戈德里克·格蘭芬多。而且那個傳言還是從哈利口中傳出來的。只不過從來沒有人相信過就對了。

“沒錯,我……”

“不需要你做多餘的決定!”薩拉查突然咬牙切齒地對戈德里克章魚說道,打斷了戈德里克的話。“我會考慮好如何選擇的!”

“那你抓緊點,”戈德里克章魚說道“時間不多了。”

“我知道……”薩拉查顯得有些沮喪地說道,籠罩在魔法陣方面的一層紅霧漸漸變成紫色,這個魔法,每一步都要求在一定時限內完成,而且如同傑克所說,整個魔法一旦開啓,只有一次,也就是受術者死亡後的一段時間內,施術者可以選擇是否放棄繼續魔法外,就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了。魔法會通過每一階段的顏色來提示施術者的操作,這是哈利研究出來的一個直觀的保障方法,每要變一個顏色,就意味着應該進行下一步了,若是超出了時間限制,施術者也會死亡,死於魔法的反噬。

在紅霧徹底變成紫色之前,薩拉查開啓了另一個魔法陣,描繪有奇怪符號的魔法陣旋轉着,漸漸朝哈利身上收攏,在紫紅色的霧氣散去後,原先籠罩在哈利身上的橙紅色的光也消失不見了,魔法陣中間多了一個銀白色的物體,使得它看起來像是一顆土星,魔法陣帶着那個銀白色的物體,緩緩地移動到哈利爲自己準備的,有着和原本身體幾乎一模一樣,但是有着一頭沒有修剪的長髮的新的身體那裡,銀白色的物體漸漸沒入那副沒有靈魂的身軀,在它消失的那一瞬間,那魔法陣便碎裂開來,花紋千萬光點,消失之後,似乎一切都回歸平靜。

魔法的光芒熄滅了,充滿淺綠色的透明魔藥的池子也變回了原來的綠色,薩拉查拿起哈利在開始前交給他的魔藥,衝進了池子中間,抱起曾經是哈利預備用的身軀,掰開同樣柔軟的嘴脣將魔藥灌了下去八卦紅爹。沒有任何現象發生,薩拉查將那副身體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回池子中讓它躺着,他回首看到哈利那張依然帶有血跡的臉。薩拉查彎下腰來,仔細地擦去那些血跡,帶着空了的魔藥瓶離開了魔藥池子。當他剛剛離開,整個池子被淺淺的綠色的光籠罩了,就像是那些魔藥自身發的光,薩拉查走到戈德里克章魚的那個方向,戈德里克章魚伸出他的一隻腕足,輕輕拍了拍薩拉查的肩膀。

“剩下的我們只能等待了……”鄧布利多看着躺在池子中的哈利,兩個臉上的表情都那麼的寧靜,好像哈利只是在做一場美夢。但活了那麼多年歲的鄧布利多依然忍不住在心中默默的祈禱,祈禱梅林也好,死神也好,不要那麼殘忍地帶走這個年輕的孩子。“斯萊特林先生,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鄧布利多詢問道,“哈利醒過來我們會通知您的。”

“不必了。”薩拉查倚着原先房間裡面的一個櫃子迴應道,雖然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但他依然自行走到門口打開門叫塞塞爲他準備一杯藍山咖啡,爲了避免干擾,他們甚至在這個房間施展了禁止家養小精靈進入的魔法。

家養小精靈準備食物的速度向來迅速,很快,塞塞就端着一杯咖啡敲響了房門,薩拉查接過咖啡後抿了一口,卻皺起了眉頭。他回到了之前靠着的那個位置,窗外的月亮被一朵雲所遮蓋,不過在現在的倫敦,能夠看到晴朗的夜空就已經是比較罕見的事情了。透過雲層變得模糊起來的月牙已經逐漸豐滿起來。已經十一點多了,可哈利卻還沒有甦醒的跡象,薩拉查,包括鄧布利多和戈德里克章魚都有些慌神了。根據他們對這個魔法的操作方法的推斷,如果受術者在完成魔法兩小時內沒有醒過來,那麼就基本上失敗了。

鄧布利多不斷地踱步,基本上不到五秒鐘就看一下哈利醒了沒有,薩拉查則不斷地看時間,甚至不理智地期望時間能夠慢下來。就連戈德里克章魚,都開始用他的腕足擺出祈禱的“手勢”禱告着。

布萊克老宅裡的老爺鐘響了三聲,這座老鍾總是在凌晨十二點鐘提前一分鐘的時候響起,怎麼都修不好。雖然平時習慣了這個老爺鐘的壞毛病的布萊克老宅的住戶們早已不在乎這個壞毛病了。但是現在,這簡直像是宣佈死亡的鐘聲……

“哈利……”薩拉查再次跳進那個池子中將哈利撈起,理論上哈利的靈魂已經被轉移到了這副新的身體這裡。但是即使他被帶離穩固靈魂的魔法之中時,即使那頭已經過肩的黑髮帶起了大量的魔藥濺起陣陣漣漪,哈利還是像擺在櫥窗裡的娃娃那樣,沒有任何反應。“哈利,我命令你醒過來!”薩拉查捏着哈利消瘦的肩膀拼命地搖晃着沒有反應的身體厲聲說道,“我不允許你死!就算死神強行帶你走也給我把他們給殺了回來!你必須……”

鄧布利多表情沉重地看了一下時間,時鐘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午夜十二點,似乎已無挽回的餘地,鄧布利多將視線移依然被薩拉查搖晃着,乞求着醒來的哈利身上,明明這個孩子還那麼年輕。

“……哈利,在冥界可沒有什麼好吃的……”薩拉查聲音顫抖地說道,戈德里克章魚和鄧布利多卻差點兒噴了,感覺一瞬間所有悲傷的氣氛都因爲這句消失得無影無蹤。

“s叔,你搖得我頭好昏……”哈利的聲音響起,卻讓沒有反應過來的薩拉查差點兒鬆手,但在哈利摔回魔藥池之前,薩拉查緊緊地抱住了這個年齡和輩分都和自己相差了數倍的男孩,緊繃的心絃終於得以鬆開了。

“和我結婚,馬上,哈利。”薩拉查突然說道,鄧布利多愣住了,戈德里克章魚卻神奇地歡呼起來。不過即使旁人反應那麼大,哈利倒是沒有任何反應的樣子,不知爲何,即使換了一個身體,他的眼睛依然是一綠一藍,無法恢復初始時的模樣。

“阿嚏!”哈利在薩拉查看了他一會兒後打了一個噴嚏,擤了擤鼻子,他全身,包括頭髮都被溼漉漉涼冰冰的魔藥浸溼,即使是在夏夜,倫敦的夜晚也是相當寒冷的。“阿嚏!”哈利又打了一個噴嚏,變得眼淚汪汪起來。薩拉查這纔想起了哈利屬於特別容易感冒的特質,即使據說擁有洛倫微粒的人不容易生病,哈利依然是那個例外,即使換了一副身體也不能倖免。

薩拉查乾笑着將哈利從魔藥池子中拉了出來至尊劍神。雖然根據他們之前的研究,哈利應該在這個房間多靜躺一會兒有助於靈魂與新的身體契合。不過既然哈利要感冒了那就沒辦法了,薩拉查用魔咒烘乾了哈利身上的衣物,帶着他離開了這個房間。等到薩拉查將門帶上時,突然意識到和哈利的屍體,雖然哈利還活着,但留在這個房間的那部分依然成爲了屍體而感到寒意的鄧布利多也立刻離開了房間,戈德里克章魚也不想在繼續呆在這個地方。他便爬出來抓住鄧布利多的鬍子,掛在上面被帶出了房間。但是他沒有把他的水箱也一同帶出來。戈德里克章魚只好在自己□死之前,擠進了一個裝有水,插着薔薇的大花瓶,被花瓶的玻璃壁擠成了奇怪的形狀。

但沒人發現戈德里克章魚現在這幅模樣,哈利終於從那間房間裡出來讓所有人幾乎都喜極而泣,就連貓頭鷹海德薇和金毛尋回犬阿爾弗雷德都飛快地迎過去黏在哈利身旁,就連那隻小小的獅子兔波尼,都在它的豪華籠子裡跳來跳去,好像它也非常高興似的。戈德里克章魚也很想祝賀哈利,但是作爲一隻被淡化的海洋軟體動物,隨便的離開水絕對是個糟糕的選擇。

在戈德里克章魚擠在花瓶裡的時候,薩拉查召喚來一條魔力毛巾給哈利現在的長髮擦乾。薩拉查至今依然固執地認爲用乾燥咒對頭髮損傷會很大,因此他從來不肯用乾燥咒來乾燥自己的頭髮,即使是哈利的頭髮,薩拉查也同樣處理。小天狼星給哈利找來了一瓶蘋果口味的感冒魔藥,現在哈利還不應該使用魔法。不過比起他們這些巫師,哈利就算不適用魔法依然可以適應良好。

“赫爾加。”看到老友從頭頂飛過的戈德里克章魚連忙喊道。

“戈德里克?你在搞什麼?”從空中俯看下來的赫爾加黑線地問道,“你已經變得夠怪的了,爲什麼還要把自己弄得更怪?!”

“我的水缸還留在那個房間裡。”戈德里克章魚回答道,“而我暫時不想回到那個房間去了,能把我往他們那邊挪一些嗎?”戈德里克章魚請求道。

“沒問題。”赫爾加立刻同意了,用她木頭的鳥爪一把抓住了滑溜溜的戈德里克章魚,飛了起來。然後……

“戈德里克·格蘭芬多!”薩拉查怒吼到,赫爾加正巧把溼漉漉的戈德里克章魚給丟到了他的頭上,弄得他一頭的水。哈利擡起頭看着發火的薩拉查,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來,換了身體也沒有去掉的貓耳朵耷拉着,顯得很沒有精神。接着,爲了證明自己現在很困了,哈利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哈欠。

“哈利,困了就去睡覺吧。”莉莉敏銳地注意到了哈利的疲憊,即使他剛剛醒過來不久。“也很晚了呢!”

“唔,好的。”哈利點了點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塞塞想給哈利準備一杯睡前的蜂蜜牛奶,但是哈利很罕見的拒絕了。據他自己的說法,是因爲現在這副新的身體之前都是注入營養液,並沒有進食過任何固體物質。而牛奶其實屬於不那麼容易消化的物質,即使它也是流質。所以哈利不打算冒險。

“哈利,你現在的感覺怎麼樣?”被薩拉查捏在手裡的戈德里克章魚問道。

“還不錯,除了有些困,而且肚子也有些餓外。”哈利又打哈欠,塞塞最後決定給它的哈利夫人準備一碗睡前粥。“我想吃肉……”重新縮回沙發的哈利有些哀怨地說道,換了一個新的身體以後,他就覺得肚子寡得歡。

“你自己不也知道如果消化功能不強的話是不能吃這種食物的嗎?”薩拉查坐在哈利旁邊一下一下地捋着哈利的頭髮說道。哈利的頭髮手感一直都很好,不過長了抓起來更加爽一些。

“唔……”哈利耷拉着貓耳朵,兩根毛茸茸的貓尾巴捲到腰上,理性上他確實知道必須得等這副身體的消化功能達到正常值了後纔可以隨意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但對於哈利來說,這簡直跟讓他絕食沒什麼兩樣。哈利玩着他尾巴末端的柔毛,試圖忽略自己有很長時間都吃不了美食的鬱悶,結果連剛纔薩拉查向他的求婚都忽略了。

十二點多對於布萊克老宅的住戶們來說,通常都是全部睡着的時間了,不過哈利決定等他的粥,而由於不放心,薩拉查決定今天一整天都陪着哈利,因爲哈利醒過來的有些晚,薩拉查很擔心是不是還會有什麼意外美女殺手愛上我。鄧布利多被邀請留下來過夜,莉莉和劫道者們則被薩拉查趕回了房間。由於就連薩拉查都不願意在進那個房間,起碼短時間是不想,所以戈德里克章魚只能暫時住在一個大盆裡面了。海德薇落到大盆邊緣,輕柔地叫着不知道在和戈德里克章魚在交流着什麼。赫爾加則打開了電視,看她最近很迷的一個午夜電視節目。

“我的舊身體那樣子放着,就算是現在晚上比較冷,還是很容易就腐壞掉的。”吃到塞塞的粥明顯心情好起來的哈利說道,讓塞塞看了那麼多的料理書果然是有好處的,雖然依然是燕麥粥,但塞塞在裡面加入了魚肉,不僅魚肉的香味和燕麥粥的醇厚完全融化,就連魚肉和燕麥的口感都融合的恰到好處。哈利幸福地眯起了那個房間就會出現災難性的惡臭的。”

“那你想怎麼處理你以前的身體?”薩拉查問道,家養小精靈是絕對不敢隨意碰哈利的舊身體的,不管是塞塞還是克利切都不肯接這個活。

“吃掉!”哈利回答道,喝着一杯威士忌的薩拉查抽了抽嘴角,目光往開着的電視那邊挪,結果卻差點兒被嗆到了,[誰能告訴他,爲什麼午夜節目會是這種少兒不宜的內容?!]“啊,是這種教育片啊。”哈利掃了銀幕上兩個貼在一起的身軀一眼,繼續淡定地吃他的魚肉燕麥粥。

“爲什麼是要吃掉?”薩拉查黑線地問道。“你真的要自己吃掉自己的身體?!”

“不然如果我的舊身體埋在什麼地方結果被哪個好事者挖出來就麻煩了。”哈利叼着勺子說道,“也許還會有什麼兇殺案調查呢!而且丟掉也太浪費了。”

“你就不能想想別的更加正常的處理方式嗎?”薩拉查捏捏哈利的貓耳朵說道。

“唔,帶去霍格沃茨給儲備糧吃掉?”哈利說道,薩拉查立刻否決了。“用王水來泡,放到高溫高壓爐裡面燒成鑽石,浸泡到福爾馬林裡面去……”

“你就不能善待一些它麼?那可是你的身體!”薩拉查無比服了哈利的腦子,想出來的竟是些讓人毛骨悚然的點子,不過好像有一個不是?!“等等,屍體可以用來做出鑽石?!”

“嗯,不過要先燒成骨灰在去除雜質,也許還要攙和些碳粉,就可以用來製作鑽石了。”哈利點點頭回答道。

“哈利你知道怎麼人工做寶石嗎?”薩拉查十分在意地問道。而此時在格里莫廣場十二號的門外,伏地魔和他的魂片們被夜風吹得瑟瑟發抖,可依然還是沒有人出來告訴他們結果怎麼樣了……

【到底弄完了沒有啊?!】伏地魔的主魂哀嚎到,即使他和哈利的小左共用一副身體也不能免除被薩拉查趕出門外呆着的命運,七月地夜晚的寒風也如此的冰冷刺骨,慘白的月光更增加了寒意。可惜,除了蛇佬腔,其他人是聽不到從一條蛇身上發出的語言的。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你也很在意哈利呀?”在發現了從黑湖搬家到水缸裡的章魚的真實身份後,鄧布利多笑着問道。

“當然啦,”戈德里克章魚揮動着腕足回答道。“畢竟我和他的關係比較複雜。”

“爲什麼這麼說呢?”鄧布利多有些困惑地捋捋他的大鬍子。

“你看,哈利是我學院的學生呢,”戈德里克章魚說道,鄧布利多點了點頭,作爲曾經的格蘭芬多學院畢業的學生和格蘭芬多學院的院長,他也很喜歡哈利。“而且我們現在其實也算是朋友的關係了。”橙色的章魚在水裡一沉一浮地繼續說道,“何況他還是我的岳母,我要說不擔心哈利,海德薇會啄死我的。”

“岳母……”阿不思·鄧布利多,再次感到了這個世界已經是他所不能理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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